这一夜,容启歇在了苏卿玉的院子。
也正因如此。
姜晚盈第二日,便故意让苏卿玉打碎了她的花瓶,故而将人罚跪在院中。
如今正值酷暑。
苏卿玉哪里受得住。
彼时,意蕴正与陶溪若以及周晴雪在一块话家常。
陶溪若问:“殿下不去管管?万一太子殿下回来......”
意蕴却摆手,道:“人是他娶回来的,天大的事情,也是他自个儿担着。”
周晴雪在一旁剥龙眼干,等意蕴回完陶溪若话,龙眼干正好剥完,递到了意蕴手边。
“还是咱们侧妃贴心。”她忍不住捏了一把对方微微圆润的脸。
“那个苑中,一个是权臣姜太傅嫡女,一个是太后嘱意之人,一个是太子心尖尖上的人,无论是谁,我们都惹不起。”
意蕴叮嘱他们。
二人应下。
不料当日下午,太子回来时,便生了气。
得知苏卿玉被罚跪,他先是处罚了姜晚盈,随后又来到了意蕴的苍兰苑问罪。
“殿下这话说的好笑,人不是妾身罚的,也不是妾身做主纳的,为何苏良媛受了欺负,殿下反倒来我的苍兰苑问罪?”
意蕴不满的看着来人。
本来这件事,就和太子妃无关,容启这样做,无非是心里头有气,况且他不是日日在府,总不能叫卿玉日日受欺负。
他是想让太子妃自己揽下庇护苏卿玉的事儿。
哪知意蕴压根不买账。
还说出这番怼他的话来。
容启被下了面子,心里自然不高兴,索性吩咐道:“既然太子妃不管事,那从今日起,晋苏良媛为良娣,姜侧妃掌管家权。”
虽说进门前的事情要听皇上、太后做主,可入了府,给苏卿玉什么位份,还不是他这个太子府的主人说的算。
而那边,刚刚闻讯赶来的周晴雪听到这回事,立马躲了起来。
而一旁的绮梦则跪了下来:“殿下,太子妃并无过错,您如此做于理不合,就是交移管家权,也应当由入府较久的周侧妃接手。”
容启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
随后发出一声轻嗤,道:“主子说话,哪儿有你一个奴婢插嘴的份?”
说完,他朝着身后的萧宏开口:“把这以下犯上教孤做事的奴婢,拖出去,杖责三十大板。”
萧宏看了眼太子妃。
果不其然,意蕴上前求情。
“绮梦是我的娘家婢女,要惩治也该我来,何时轮得到太子插手?”
只是话一出口,又成了挑衅。
她实在改不了这个性子。
容启先是命人按住意蕴这个太子妃,随后又叫人将绮梦拖出去。
周晴雪躲在一旁的偏殿里头,不敢上去求情。
反倒是陶溪若得知了太子与太子妃吵架,急匆匆的过来劝和。
院中仆从丫鬟跪了一地。
瞧见绮梦挨打。
也是第一时间跪了下去,道:“三十大板,成年男子挨了都要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绮梦一个女子,殿下怎能用如此重刑。”
对于陶溪若的求情,容启当然没放在眼中。
他看向太子妃,似乎想从她的口中,听到求饶二字。
或许,他还能收回旨意,将管家权还给她。
哪知,意蕴则是趁着压住自己的二人不备,一下挣脱冲了出去,挡在了绮梦身上。
府卫没有注意,一棍子下去。
疼的意蕴发出一声闷哼。
众人不敢再打,纷纷看着容启。
绮梦则反手去推意蕴,小声开口:“殿下千金之躯,快回去吧,不必为我受刑。”
此时,意蕴才站起来,跪在陶溪若身旁,朝着上首的容启,道:“殿下打也打了,我是绮梦的主子,今日也算受了罚,殿下还请回去吧。”
容启垂下的左手不自觉握紧。
他不明白,为何从前总求他的人,如今就是挨打也不愿意说一句软话。
“太子妃德行有失,从今日起,禁足苍兰苑,没孤的命令,不允外出。”容启吩咐。
临走时,路过意蕴。
他忽地停下。
可想到对方铁骨铮铮的模样,还是挥了挥衣袖,离开了此地。
太子走后,院子里的人才慢慢将受伤了的二人扶去了主殿。
而周晴雪不敢进门,匆匆回去了。
陶溪若看着妙宁给趴在床头上药的太子妃,忍不住问:“殿下为何不愿与太子说一句软话呢?瞧着太子像是在等您求饶。”
“求饶有用,安阳侯府便不会出事。”她的长姐也不会死。
她长姐从前求得难道还少吗?
可容启却从未心软过。
陶溪若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那边的姜晚盈,虽被责罚,可容启当即给了她一颗甜枣,也算是平衡了二人之间的关系。
只是二人仍不对付。
容启不好再随意处罚姜晚盈,便做主将苏卿玉挪到了稍微偏了些的梨花苑。
而这些事情,无一例外都传到了姜府以及太后宫中。
郑流云如今无宠,最着急的还是太后。
只不过,她自己倒是不心急,光是一个和徐意蕴一模一样脸的太子妃就够她猜疑,更别提还有一个仗着家世跋扈的姜侧妃。
如今她在太子府中,位份最低,她才是最难受的。
别提如何想固宠了。
而姜晚盈得了掌家权后,也舒服了一阵子。
这不刚养好被容启罚过的身子,这就迫不及待的去了周晴雪院中耀武扬威了起来。
一进门,她便要求周晴雪给她行礼。
但她与周晴雪同为侧妃,这本就于理不合,况且周晴雪还比她早入府几个月。
小桃立马道:“姜侧妃,我家侧妃的父亲是当朝中书令,身居要职,而且侧妃比您早入几月,要行礼,恐怕也是您给我们侧妃行礼吧。”
然而,姜晚盈听了这话,却满眼轻蔑。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周晴雪不受宠,你入府那么久,太子殿下不还是把掌家权给了我?”
姜晚盈走上前,捏住了周晴雪的脸颊。
她想起那日被太子妃打那一巴掌。
如今太子妃打不到,打她太子妃的狗,难道还需要通报一声吗?
正想着,不等周晴雪说话,她便一个巴掌下去,狠狠将周晴雪打歪了头。
“你们怎么能这样做?我们侧妃乃是皇上赐婚。”小桃急得哭出来,奈何却被姜晚盈手底下的人死死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