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尘看着词条的进阶,心中十分惬意。照这样下去,日后练就百步穿杨也不是不可能啊!
但此时,已经来不及试验能力提升的效果。张合在前面已经杀得兴起,再不过去,功劳可全让他抢了!
忙活了这么久,怎么也得捞个人头,弄个斩将之功吧?
他还想借着这一战,打个名头出来呢!
张尘寻思着,纵马直冲了过去。
前方,敌军阵型已成,一排军士立着大盾挡住骑兵攻势,后面一排枪兵架着枪,骑兵一旦冲来,挺枪便刺。
张合率军奋力上前,虽然挑翻几人,但对方在眭固的指挥之下,立即便补上缺口。
一轮冲击下来,张合的骑兵也被刺翻不少。
就在此时,只听得身后一阵喊杀声响起,眭固一惊,连忙回头望去。
只见不知何时,身后竟杀出了一队步军,个个装备精良,持圆盾,执钢刀,杀气凛凛,声威震天。
那些人如狼似虎一般,嗷嗷叫地冲了过来,其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张尘不禁大喜。
陷阵营,终于到了!
有陷阵营在此,这帮贼军,弹指可灭!
眭固看着这队军士,心中不由胆寒,连忙下令道:“快,拦住他们!”
这时,只听一阵马蹄声响起,眭固一惊,连忙望向远处。
“这……这!!!”
眭固顿时面如死灰,脸色惨白。
只见那队步军身后,沙尘滚滚,蹄声大作,看这架势,少说也有数千精骑奔袭而来。
上万精骑,从两面夹攻,自己这些人如何能抵挡得住?
而且,这些人是自东面而来……难道,临漳丢了?
眭固只觉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稳,身边的军士赶忙扶住了他。
完了!全完了!
之前他本想多留些兵马在临漳以备不测,但白绕却说他太过小心,这周遭几个小县,哪有许多兵马?眭固想想也对,便只留了一千人,没想到终究是出了纰漏。
可他怎么也想不出,究竟是哪里的兵马,来打临漳?难道,就是这些人?
眼下已容不得多想,临漳一失,归路被断。如今瘿陶城门未破,又有这不知何处的骑兵赶来支援。这一次,恐怕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眭固虽心中大急,但见敌军已经杀来,也只得命军士奋力抵抗,自己则纵马上前,想要叫张牛角赶快撤军。
张牛角此时带着一队人已经冲到了冲车跟前,但城上箭如雨下,士兵们举盾护住头顶,却无法再去推动冲车。
那冲车重达数百斤,没有十几个人根本就无法推动。
却见张牛角沉喝一声,一手举盾,另一手奋力地朝冲车推去。
不得不说,他力气之大,确实非同小可。这重达百斤的冲车,竟然被他单手推动,缓缓向城门前移动。
城楼上,县尉蒋奇被这一幕惊得冷汗涔涔,连忙号令周围军士不停地放箭。
可是张牛角等人手举盾牌,遮挡得密不透风,箭雨袭来尽被挡住,收效甚微。
此时,城上的礌石已经打完,眼见张牛角推着冲车步步逼近,蒋奇不由得大急。
“大帅!顶不住了,快撤,快撤!”
这时,眭固飞马赶上,大声喊道。
几名士卒闻听此言,立时慌张,一个失神之际,便被利箭射翻。
眭固翻身下马,持刀打落射来的箭矢,奋力冲到张牛角身边,急道:“大帅,临漳方向又有数千骑兵向我军袭来,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贼军立时慌乱。
“什么!哪来的那么多骑兵?”
张牛角大惊,忙看了眼身后,只见数千骑兵正与自家兵马混战在一处。另一边,更是有一股数百人的步军,仿若杀神附体,肆意屠戮着自军将士。
眼前对方气势如虹,自己这边则是败象已现。
更重要的是,后方沙尘滚滚,明显是大队人马奔袭的痕迹!
若是等那大队骑兵围拢过来,自己这些人必定要全军覆没了!
张牛角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门,心中升起一阵浓浓的不甘。
可恶!明明就只差一点,这该死的张尘,日后定要灭了他,灭了广平!
“大帅,别犹豫了,快下令撤军吧!”
张牛角望着周围的战况,心中也清楚,今日是断难拿下这瘿陶城了。
当即,他只好无奈地喝令一声:“撤!”
一声令下,还在攻城的数千将士顿时如蒙大赦。他们早已被城上的箭雨和礌石折磨得心惊胆战,闻听撤退的命令,当即一个个调转方向,飞奔后退。
城楼上,蒋奇见贼军退去,又望见后方,贼军与数千骑兵和一队步兵混战一团,眼看已是不支。
蒋奇虽不知对方是何处兵马,但见其衣甲俱是朝廷制式,便知必是援军。
作为武将,岂能见援兵在城下厮杀,而自军将士龟缩城内?
当即,蒋奇大喝一声:“弟兄们,援军已至,随我杀出城去,同援军兄弟一起,夹击贼军!”
这时,张牛角已翻身上马,将斩马刀一摆,喝道:“众军勿乱,随我冲杀出去!”
此时,众贼军一拥而上,将陷阵营团团围住,但却发现这支几百人的队伍竟如杀神附体一般,所有近其身者,无不被一刀毙命!
当中为首一将,更是悍勇无比,砍杀那些贼军便如砍瓜切菜一般。
这……这究竟是什么队伍!
眭固心中大惊,一旁的张合也是惊愕不已。
早就听说“陷阵营”的威名,今日一见,不想竟如此厉害!
贼军虽败,但也还有万余,竟被这数百人杀得不敢近前!而且,接战至今,陷阵营竟未亡一人!
反观自己带来的三千精骑,此刻已折损数百。这还是以骑兵对步兵,占据优势的情况下。
张合不禁对张尘暗暗感佩。
张牛角眼见局势不妙,心中不由大急。
临漳方向既有大队人马来袭,八成是已经丢了,东北方又有数千精骑,一时也难以冲过。当下,唯有折往南门,只是不知,西门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攻打西门的,是他的结拜兄弟褚燕。此人虽然年少,但是武艺高强,他恐怕还不知这里的情况,等下绕至西门,与之会合,再做计较吧。
张牛角此时有些后悔分兵合围了。分散四门,说是分散城内守军,可城内守军才有多少?若是集中兵力强攻,也照样可以取胜。现在这般,自己反倒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而且,张尘带来的兵马,满打满算也不过万余人。若是他的五万大军全扑在东门一路,又有何可惧?此刻,估计早已破城了!
罢了,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无用。
张牛角轻叹一声,随即拨转马头,奔向南面,同时喝令道:“弟兄们,不要恋战,随我往南门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