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青楚觉得自己刚才好像有点癫狂,其实军营那边的事情已经结束了,至少纷乱是已经结束了。
就算张煜此刻不赶过去也没啥。
但当他听说仲卿舟刚才主动向将军示好,可将军还是抛下夫人去了姨娘房间,心里顿时觉得仲卿舟好可怜。
他就想去缘生居传个消息。
“我大概是佛香霉了鬼,竟然插手起将军的起居事来。算了,就当报答夫人救治青白的恩情。”青楚自我安慰道。
“对了,你刚才说酒精不够用了?”张煜突然停下脚步。
青楚一愣,随即说道,“哎呀,我想起来了。我们的人伤势不轻,这深更半夜的,全靠军医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要不要让夫人帮帮忙?”
“找她?”张煜眼神闪烁,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而青楚则心头默念:夫人,末将只能帮你到这了!
……
再次走到彩云间,院里的喧闹和欢声让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只见仲卿舟拿着酒壶,一脚踏在矮凳上,不知道在高唱些什么。
“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斟满美酒让你留下来……”
“ 留下来!”
一群丫鬟还挺会搞气氛,手舞足蹈,很会配合。
这?
张煜觉得这女人真的是变了。 以前的仲卿舟总是静静的坐在那,只有看见他才会有点情绪波动,哪像现在,又吵又闹还没得规矩。
还斟满美酒让你留下来?
让谁?
我吗?
念到这,张煜又回想起刚才仲卿舟尽力想挽留自己的样子,原来他的拒绝竟让她如此伤心。
都癫狂了。
而一旁的青楚也很是感慨,“将军,夫人这是在借歌词抒发她的情感呢。”青楚觉得这话不应该由他来说,但是看到仲卿舟苦兮兮的喊着“留下来”,他又为她难过。
这女人,真的爱惨了那个男人!
听到青楚的话,张煜不知怎么的,心里似乎有那么一点雀跃。他清了清嗓子,推门而入。
瞬间,安静如斯!
仲卿舟愣愣的看着踏步而入的张煜,一群小Y头也怔怔看着那个男人。
大家心里都有同一个想法。
他怎么来了?
当然,Y头们是开心将军终于想起了自家的主子,而仲卿舟则是无名火起。
这狗男人,太破坏气氛了。
“仲卿舟!”
张煜刚喊出仲卿舟的名字,就听到对方很不耐烦的来了句,“你来干什么?”
呦呵。
这是耍小脾气了?
“你这是唱的什么啊?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简直聒噪。”张煜说这话时并无责怪之意,他只是单纯觉得这曲子从未听过。
但这话在仲卿舟听来,那就是挑事。
确实。
现代音乐放在古代是个异类,可那又怎样?
“难道我在自家院子吼两句将军也要管?”仲卿舟一句话噎得张煜愣了愣,这女人脾气也太大了,不就是拒绝了她的挽留嘛?
“我是觉得,女人嘛,就该温婉知性,听听高山流水这样的曲子,对你的心性有帮助。”张煜道。
“呵呵,什么样的才叫温婉知性?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是静若处子,笑不露齿?”仲卿舟最烦这种对女人的框架束缚,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样子,只要不茶不婊,不奸不坏。
张煜干咳两声,尽管他想说,这就是女人该有的样子,但想到仲卿舟那火爆脾气,他还是换了个说辞,“可你多少应该注意自己的形象。别说当家主母,就是小门小户的女子也不会像你这样放浪形骸,脚踩矮凳,碰杯豪饮,简直没规矩。”
呵呵。
仲卿舟看着张煜,“你知道老子为什么写道德经吗?”
“为嘛?”
“因为老子愿意!”
“仲卿舟!”
张煜眼中燃起熊熊怒火,这女人真的是太放肆了,而且没有自知之明。
自己只不过对她稍微和颜悦色一点,她就顺着杆子往上爬。
“夫人!”青楚也吓一跳,这到底是爱得多深才会把一个女人刺激成这样?
“吼什么吼?又要打我啊?”其实仲卿舟也被张煜的暴怒给吓到了,但是看到跪了一地的丫鬟,她又实在低不下头。“将军如果真的睡不着,那就去找你的虞姝儿,别来我的院子发批疯。”
呃。
张煜那满是寒霜的眼眸渐渐恢复常温。
这女人嫉妒了。
嫉妒他去找姝儿。
哎,被两个女人同时爱着,就得负重前行。
瞬间,张煜那满腔怒火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轻声说道,“你呀,做主母的,心胸不该如此狭窄。我营里出了点事,跟我走一趟。”
嗯?
仲卿舟还在准备迎接张煜的下一次暴击呢,怎么突然就熄火了?
还有,什么叫心胸狭窄?
他营里出事关她什么事?还叫她跟他走一趟。
不是说女子不准进入军营吗?违令者砍!
好哇,这张煜好狠毒的手段。把她骗去军营,再给她定一个擅闯之罪,最后给条白绫,真的是杀人都不让刀见血。
“不去!”
仲卿舟果断拒绝,而且眼神中还带着防备,并主动后撤一步。
“仲卿舟!”张煜没想到这女人拒绝得那么干脆,就因为他们感情不和,不对,就因为她善妒,所以连救治伤员都不愿意?
瞬间,张煜身上的那股寒气又冒出来了。
他可以接受仲卿舟的取闹,可以理解她的善妒。但是,他不能理解仲卿舟对待将士的态度。
他们都是保家卫国的好儿郎,仲卿舟却因为自我情绪放弃施救,果然,仲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怎么?不去还不行?”仲卿舟心里有点打鼓,先前她也能感觉到张煜的怒气,可现在,她觉得那怒气中还夹带着嫌弃,甚至还有恨意。
不太明白张煜前后态度的变化,这也更加肯定对方想要害她的猜测。
“青楚!”张煜怒喝道。
“属下在。”青楚抱拳。
“把夫人给我绑上马!”
“哈?”
“和你共乘一匹!”
“啥?”
不仅青楚懵了,仲卿舟也傻了。来不及思考,她一把抓起案桌上的布搭子,只要青楚敢动,她就用银针扎他个半身不遂。
“将军。”青楚苦着脸,“属下这……不是,这男女授受不亲,再说,这实在不符合规矩。”
青楚结结巴巴,他觉得这夫人有毒,要不将军为何每次一碰到她就显得脑子待开发。
“不管!要是耽误了将士们的治疗,我唯你是问!”
说完,张煜傲娇的朝门外走去。
而仲卿舟则一愣,她问青楚:“什么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