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不好了,你家胖哥儿掉粪坑里了!”
柳月娘还来不及哀悼那一小壶葡萄酒,就被邻居秦嫂子的一句话给震得五雷轰顶。
顾不得手中的瓢壶,连忙跑出小泥屋。
“嫂子,嫂子,胖哥儿掉到哪家的坑槽了?”
眼见气喘如牛的秦嫂子,柳月娘也顾不得力气轻重了,抓着秦嫂子的胳膊就准备跑。
天呢,人命关天啊,要是胖哥儿出事,她也甭想活了!
“呼……呼……是,是你家胖哥儿赶着的母猪,掉粪坑了,呼,喘死我了!”
秦喜弯下腰,拍拍胸脯,好不容易把话给说全。
柳月娘紧绷的心稍有松懈,连忙上前给拍了拍她的背:“嫂子,在哪家呢?你带我过去吧!”
两人正准备出栅栏门,大老远的,就听到一阵尖利刺耳的怒吼。
“柳月娘,给我出来,你今天非得给我个交代不可!”
罗氏,村头孟家长媳,仗着相公在县里钱地主家做管事,平时嚣张跋扈惯了,她这又是怎么惹着她了。
“呀,孟婶来啦,你这是……”
“臭丫头,谁是你婶子,别给我攀亲戚,人呢,给我带过来!”罗氏一发话,便有几个壮汉把沉得跟个猪一样的胖哥儿给摔在了地上。
柳月娘瞪着眼前伤痕累累,满面通红的男人,整个火气直冒冒的上。
死男人,怎么就不消停,她穿来这山疙瘩的破地方还没几天的功夫,就给他擦了多少次屁股了,居然还是屡教不改!
“哎哟,孟婶婶~你看你这是生嘛气呢,我家相公不懂事,你多担待着点儿哪!”
“没辙,把我们家好不容易养肥的大母猪给弄得掉了粪坑不说,死崽子,居然敢把俺们钱地主要的鲜亮葡萄给偷了去,打死他都不为过!”
孟氏叉着腰,晒得黝黑的脸上布满青筋,满是不容饶恕的强硬。
柳月娘走上前拍了拍胖哥儿的脸,男人满眼迷茫,傻呆呆的对着柳月娘憨笑,整一个醉鬼的模样。
鼻间充斥着葡萄酒清冽的甜香,柳月娘真的很想骂娘。
刚刚还在想谁偷了她耗费心思做的葡萄酒呢,这下罪魁祸首找到了,美味品尝不到也就算了,死男人还给她惹了一身腥。
“这……孟婶婶,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家相公一向憨厚,他……”
柳月娘还想继续说下去,孟氏却没了耐心,直接对着一旁的几个壮汉下了命令。
“搜,把值钱的都给我搬了,那些绿葡萄怎么也得1两银子。”
“孟家的,你这把月娘家东西都搬空了,他们小夫妻两可咋过活啊,他们的情况,咱乡里乡亲的,可都晓得的……”
秦喜在一边可忍不住了,月娘这孩子她看在眼里的,懂事乖巧,侍奉老阎家的已经很不容易了,这要再把家搬空了,真是可怜见的!
“去去去,别在这讨嫌,你要照顾是你的事,我已经不计较俺们家肥猪了,可都养了几年了,就这么掉粪坑了,俺们都心疼着呢。”
孟氏挥开挡着她路的秦喜,正要上前,便被柳月娘拦住了。
“孟婶,钱地主家是不是准备办喜事了?我有个办法,可以给孟叔记大功!”
柳月娘看了眼破败的泥屋,心下无奈,就算是搬空了家,那些物事也不值一两银子,胖哥儿这幅摸样倒是提醒她了。
葡萄酒哇,办喜事,弄点酒助兴,应该很不错。
这家贫穷破败成这样,也该想想办法了,她这个全能千金,各国首脑的座上宾,要这么窝囊的过下去,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了!
“你真有办法?臭丫头,我可跟你说了,俺们老孟可就指着这些葡萄在大地主家显摆呢,这都被胖哥儿偷吃了,深山里头可怪吓人的,外头的都被老孟摘没了。”
“孟婶,十五正午你来,我一定给你摘满盆的葡萄,再给你几壶好酒,就当赔了你们家肥猪的损失!”
柳月娘咂咂嘴,心里还念着当初在迪拜喝的酒呢,前世她都把世界各地的神秘山林探访遍了,深山密林,这些对她来说都是小意思。
不过,葡萄的源头找到了,雾灵山外围能采到,里头应该更是少不了了。
“成,你可给我记好了,十五你要是赔不出来,钱地主怪罪下来,可别怪我带了你和胖哥儿去见官!”
孟氏放下狠口,便带着一堆人离开了,门口看热闹的一些乡民也都七七八八的唠嗑着陆续离开。
柳月娘看着瘫倒在地的胖哥儿,虽然生气,可是也不能不管。
说到底是她嘴馋,把人葡萄给偷了酿成酒,胖哥儿这是给她顶罪了。
啧,还是给人拉回屋吧,这也快天黑了,要是他受了凉,最后受罪的还是她,阎母那张利嘴她还真有些受不住!
秦喜愣在一边,还在想着小丫头怎么这么利索了,就看她拖着胖哥儿百八十斤的身子往屋里挪,连忙上前搭把手。
好不容易两人把胖哥儿挪上床,柳月娘也是累的气喘吁吁,看着秦嫂子满脸是汗,连忙端过一杯凉茶:“嫂子,真是谢谢你了,喝口茶吧。”
“不喝了,老秦还等着我回家做饭呢,月娘,十五可没几天了……灵山里头,没人敢去,要不,我和老秦商量商量,给你凑些钱,赔给孟家的吧!”
秦喜担忧的拍了拍柳月娘的手,满脸的心疼。
柳月娘心下泛酸,摇了摇头:“嫂子,你家也没那么多闲钱,别担心我们了!”
秦喜劝了很久,见柳月娘怎么都不开窍,也只得无奈地叹了叹气,心里想着怎么着丫头上山的时候,得让老秦在外头把守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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