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娘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然冰凉,叠放在一边的素色粗布展开,便是男人强劲有力的几个大字。
有事,归期未定,勿念!
随手丢于一旁,柳月娘面色如常,子时的动静她自是感觉到了的,但她却遏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若是跟上去,难保不会被发现。
他走了也好,她有更多的时间做事,也不愁进去空间的问题了。
柳月娘默默地收拾好,煮了一锅海鲜粥,给老太太喝的时候,老太太已经能起身下地站会儿了,再过不久应该就能自理了。
“弟妹!”
柳月娘正在给两只鸡喂食,这些日子母鸡下了不少蛋,就听见院外传来袁芜的声音。
转头望过去,不免还是愣了愣,那张酷似陆易琛的俊颜,太容易让人晃神。
“哦,大哥来了,奶在屋里,你进去就好。”
袁芜拢了拢衣袖,微微点了点头,便进了院门。
柳月娘看着他的背影,一身洁白的衣袍不染纤尘,墨发高高束起,翩翩公子士无双应该就是形容的他吧,温润如玉,气质高雅。
除了那张脸,还真没有哪个地方像易琛的。
“弟妹,胖哥儿呢?”袁芜正要进门,却似乎发现阎沥并未出现,不由回头询问,却在回头的瞬间微微眯了眯眼。
清晨的朝阳赶巧照射在柳月娘身上,虽然粗衫布衣,但小丫头抬手擦汗的姿势却是别样的诱惑,尤其那双灵动的眼,清澈动人。
袁芜嘴角不由微微勾起,俊颜本是毫无表情,一抹笑容却犹如春风拂面。
“大哥,胖哥儿出去城镇找活儿了。”柳月娘没有说实话,以前阎沥未归家的时候也是在外做活,不如还这样说,省得麻烦。
“那该有段时间不能归家了,我今儿个就得走了,可惜没能跟他说。”袁芜边说边进了里屋。柳月娘却没错过在她说阎沥出去找活的时候,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
一瞬间只觉得头疼的不行,阎家到底有着怎样的背景,为什么在她看来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神秘,老太太有秘密,阎沥有秘密,袁芜有秘密……
被众多谜团包围着,柳月娘有种快要崩溃的感觉。
算了,现下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柳月娘站在院外,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自家的小泥屋,又环顾了一圈周围邻户的屋子。
这一看,不由傻眼。
生活比较好的人家,也不过就是青砖加烂泥的堆砌屋,其余的,便是他们这种烂泥加茅草的泥屋构造。
这样看来,虽然有依山傍水得天独厚的条件,云水村的发展也是比较落后的。
山上很多苍天大树都产树脂,树脂烧热可以做粘合剂,也能做树脂工艺品。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雾灵山有一处地方石土是青白相交的。
那是,石灰。石灰融水可以粉刷墙壁。
海边上沙子一堆,泥土也是足够的,再加上烧热的树脂,三者合在一起形成水泥,那么和青砖一起堆砌,房屋的构架更牢固。
不过砌砖这种事,她一个人可搞不定,柳月娘想了想,还是找来了秦喜秦伯。
“月娘,村子里瓦活还不错的有几户,不过他们都在镇上做活,我一会儿给你问下,啥时候得空,不过,村里工钱不多,得管饭。”
秦伯叼着烟嘴,听了柳月娘的计划后乐呵呵的,就跟自家要翻修新屋一样欢喜,主动给出谋划策起来。
柳月娘本还在想瓦工要怎么办,一听秦伯的话,也就放心了。
秦伯在村子里还是挺有话语权的,他一招呼,十有八九是能成了。
“秦伯,你给我问下吧,一日20文,要有人愿意就叫过来,等我把东西都备好,就可以开工了。管饭的事,可能嫂子得帮帮我了。”
“月娘,20文太多了,镇上做活也不过才15文。”
“那就给15文吧。”柳月娘心想着要是比镇上少,人不一定愿意,和镇上一样,还管饭,那就不错了,她也不想拖着,能早点完工的好。
“月娘,胖哥儿呢?”秦喜发觉不对劲了,就说月娘身边好像少了点啥。
“嫂子,胖哥儿又出去找活了,跟以前一样。”
秦喜无奈地拍了拍柳月娘的手,心想这丫头好在没以前那么懦弱了,不然,胖哥儿走了,岂不是又被欺负的命。
一起商量妥当后,秦伯就去召集人了。
柳月娘见袁芜还没走,就进屋打了声招呼,她得去镇上拖些青砖回来,给老太太的吃食已经热好在锅里,到时秦嫂子给拾掇下。
“去吧,早点回来。”老太太抓着袁芜的手舍不得放开。
柳月娘眸光闪了闪,拿着小包袱出了门,心里的疑虑却是越渐浓重。
老太太,眼含热泪,明显情绪激动,袁芜温柔体贴,眸中却无感情,甚至带着些许凉薄。
这一切,到底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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