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娘眼见刘云志一行人慌忙退向一边,对女人的身份产生了些许兴趣。
“走吧。”轿里的女人说了一声后就再无动静,柳月娘知道如果就放任女人离开,以她的能力,在刘云志这边肯定吃不了好。
咬了咬唇便冲出拦在了软轿的前方。
软轿被迫再次停下,一旁的小厮冷冷瞪过来:“滚,礼王府的轿子你也敢拦!”
柳月娘不退反进,带着一丝笑容面向软轿。
“民女参见钱侧妃,侧妃的身体似乎不大好。”
柳月娘算是孤注一掷了,刚刚听到女人的咳嗽声,再结合听闻钱地主家长女久咳不愈,消瘦身虚,大概能猜出此女的身份,也能猜想到她大概是得了什么病。
钱林芸确实为自己的身子忧虑不堪,汤药没少灌,却怎么都不见好。
忧思重重间,却听闻柳月娘的见礼,不免有些触动,掀开纱帘一角,却见不过是个小丫头,眉头皱了皱,倒也没轰赶走。
“免了。”随即落下纱帘,催着轿夫继续往前走。
“侧妃,您是否久咳成病,痰中带血,甚至还有出汗、体虚、消瘦的症状?”柳月娘大声询问,她相信钱侧妃定是找人看过,但不可能对外宣传。
果然,钱林芸一听,有些震惊了。
她确实有这些的症状,可是,她这病也只有些许人知道,这丫头,能这么明确的说出来,该是看过这样的病例。
这一想,倒有些迫不及待了,连忙拉开纱帘,把柳月娘唤到身边。
“丫头,你怎么知道,你看到过?”
柳月娘不说话,只是伸出手,钱林芸倒也通透,连忙伸出右手给柳月娘把脉。
“钱侧妃,您这是阴阳两虚,需要滋阴补阳。”
柳月娘心里已经有数,这一把脉再一观面相,钱侧妃得的必定是肺痨无疑了。
钱林芸诧异的看向柳月娘,她说的居然和林太医说的丝毫不差,可是知晓这样,她也喝了不少汤药了,却还是没有办法根治,甚至越来越严重了。
“侧妃,能否借一步说话?”
柳月娘环顾了下四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平日也没什么贵人出现,这钱侧妃一出现,围观的人就把道路给堵了个水泄不通。
而且,柳月娘想要脱身,现在跟钱侧妃说完,刘云志依旧不会放过她,最好的办法就是跟着侧妃走,寻找机会脱身,或者拉个人脉。
钱林芸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脸有些红了,都是她太着急了。
眼见一旁醒目华贵的如家酒楼,就把柳月娘带了进去并要了间包厢,挑了几样酒楼的招牌菜。
“丫头,你……”钱林芸拿起绣帕又咳了几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柳月娘看着眼前虽然病态却更显娇柔的女人,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侧妃,我这是有个方子,不过效果如何,民女也不敢妄言。”
钱林芸默默地喝了一口茶水,温和的视线上下打量了柳月娘一番,柳月娘也不显窘迫,虽然身着粗布,却自有一股坚定淡然。
“方子为何,丫头你说,翠儿,拿笔记下。”
“是,主子。”
见钱侧妃身边的丫鬟已经准备好纸笔,柳月娘把治愈肺痨的药方给报了出来。
钱林芸默默听着,倒是有好几样和林太医开的一模一样,只是,比起林太医的,却多了几味药材,一时间疑虑的眼神又开始来回打量。
柳月娘心里很是无奈,果然,王府里的主子都不一般啊,这观察人的眼神,真真犀利的很。
“药方我会拿回去看看,若是真有效果,丫头你功不可没,说吧,你费尽心思找上我,有何目的?”钱林芸拍了拍裙裾,直直的眼神好似看进了柳月娘的心底。
“侧妃,刘家长子对我,呃,有些误会,我还有事不能耽搁,我……”
“好了,我帮你留下他就是。”钱林芸看着柳月娘有些羞恼不知如何诉说的样子,不由捂着嘴闷闷笑出声,翠儿一脸惊讶,随后又有些佩服的看向柳月娘。
这么些年,主子是第一次这么开怀呢。
得到钱林芸的保证,柳月娘告辞后便立刻跑下楼,从如家酒楼的后门溜了出去。
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番,看刘云志一行人果然被翠儿请进了酒楼,柳月娘心下松了一口气拍了拍手,随即转身。
“吓——”
一转身,便看见一张妖孽般的俊脸,柳月娘有些惊住了,傻傻地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侧头不由鄙视了自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