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娘抬起头看看悬挂着佑府两个字的匾额,心中的怒气在无限的膨胀。
“哼!”柳月娘松开了揪着家丁衣领的手,看了那匾额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家丁看着柳月娘离开的背影,脸上满满的都还是惊魂未定的神色。但是还没有等他冷静下来,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了奇怪的一声,还没等他抬起头来,一个阴影就罩了下来。
“碰!”的一声巨响,那块已经悬挂了十几年的匾额重重的摔在了地方。
家丁跌坐在地上,看着距离自己仅差些许的匾额,一颗心狂跳不已。这要是偏一点点,那自己可就要被砸到了啊!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听到巨响,里面跑出来了不少的人,看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匾额,众人都是一脸惊诧的模样。
这好端端的,匾额怎么就掉下来了啊?
“你对匾额做了什么吗?”一个管事走出来,看看摔得四分五裂的匾额,脸上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了。
这可是先皇御赐的匾额,怎么会摔下来呢?每隔一个月的时间,都会有专人来检查,看看悬挂匾额的榫钉松了没有。这不前几天才刚刚检查过,这匾额怎么会自己掉下来呢?
“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家丁一脸的惊魂未定,还没有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此刻面对管事的质问,一下子就慌了手脚。
“把他带回去,好好的看着,要是让人跑了,你们也得吃不了兜着走!”摔坏了先皇御赐的匾额,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这责任总得有人来背才行。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家丁欲哭无泪,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匾额好好端端的会自己掉下来啊!
只是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会听他的辩解的。反正无论是什么原因,总得有一个人来承担罪责的,既然替罪羔羊已经有了,那么他们也就不必再多说什么了,免得引火烧身。
这个时候无论这个倒霉的家丁说什么,也不会有人在意的。就连他自己,也绝对不会想到,这件事情的起因是柳月娘。
在愤怒之下,无意识的激发了身体里面的灵力,而首当其冲的边上上方的匾额。其实匾额早在掉下来之前,就已经被这股肆虐的灵力给弄得支离破碎了。
当然这件事情柳月娘也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她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没有控制住怒火而已,会引发这样的事情。
虽然还没有百分之百的确定家丁口中的人就是柳富贵,但是柳月娘的心里面却是很不安。冷着一张脸走到了一个没有人注意的角落之后,柳月娘拿出一张彩纸,叠了一只纸鹤。
“带我去找我想找的人吧。”拜上次雾灵山上的危机所赐,她冲破了一些封印,可以学习一些小法术了,而这个寻人纸鹤,就是她最近学到的。
将一部分的灵力灌输到纸鹤里面,然后对它说出自己想要找的那一个人,只要这个人还在世界上,无论距离多远,纸鹤都会引领着找到那个人。
纸鹤在灌输了灵力之后,仿佛就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样,扇动着小小的翅膀,停在柳月娘的面前轻巧的飞舞着。
“柳富贵!”柳月娘一字一顿的说出了柳富贵的名字,纸鹤没有半分的犹豫,扑闪了一下翅膀,就朝着一个方向飞了过去。
柳月娘跟在纸鹤的身后,不急不缓的跟着纸鹤往前走着。虽然看上去不紧不慢的,但是柳月娘却是已经用上了缩地成寸的法术,倒也不用担心会跟丢了纸鹤。
“富贵啊,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再去买几个佣人回来了?”住到了新的宅子里面,自己的儿子又当了官,覃氏高兴得不得了,觉得应该买几个人回来伺候自己。
“这……”柳富贵有些迟疑。这些钱财的来历到底不光彩,柳富贵花起来有几分的心虚。
覃氏见柳富贵迟疑,有些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富贵啊,你该不会是还想着那个女人吧,你还是早点死心吧!”
“娘,我只是……”柳富贵当然知道,自己那样对待刘玥,只怕此生她都不会再原谅自己了,他只是觉得愧对刘玥罢了。
现在他们过上了好日子,但是代价却是牺牲刘玥换来的。
“只是什么呀,别想那么多了,我们好好过我们的日子就好了。”覃氏满不在乎的说道,她早就厌烦了刘玥这个女人,现在这样也好。
柳富贵叹了一口气,那么多年的夫妻,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说忘就可以忘记的,更何况他还干出了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
“算了算了,你把钱给我,我去买几个伺候的人回来,省得以后你官当大了,还要被人嘲笑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覃氏对柳富贵说道。
自己的儿子现在可是官了呢,怎么着也得讲究一些排场啊!
“哎!”柳富贵无奈,拿了一笔钱给覃氏。照他们这个花钱速度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该发愁了。
当然无论是覃氏还是柳富贵,这个时候都不知道,有人即将找上门来,跟他们好好的算账。
既然敢做那么就得做好心理准备,承担别人的怒火。
死到临头的两人,还在为以后如何而做着打算,却不知道他们早在他们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未来可言了。
“就是这里吗?”纸鹤落在了一处宅子的大门口,柳月娘捡起了因为灵力耗尽而掉落在地上的纸鹤,眼神阴霾的说道。
修仙之人,应该少创杀孽。这个道理,柳月娘懂,但是此刻她却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柳富贵真的敢把刘玥送给别人换取荣华富贵,那可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整了整衣服,柳月娘很是淡然的伸手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这处佑子新附送的宅子,面积倒也不小,景观中随处可见独具匠心的精致,由此看来,佑子新倒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只不过就算是再美妙的设计,柳月娘此刻也不会有心情去看的,她直直的就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月娘!”柳富贵看到柳月娘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可以说是吓了一大跳,生生被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他想过很多,但是就是没有想过柳月娘会找上门来。他们住在这里,除了佑府的人之外,不会有人知道,难道说是佑府的人说的?
“我娘人呢?”柳月娘的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的肯定,但是却还是定定的看着柳富贵询问道。
“这……”柳富贵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了。他没有想到柳月娘会上门来要人,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你娘她闹脾气走了。”覃氏也没有想到柳月娘会找上门来,但是脑筋动的却是比柳富贵快一点,马上就想到了借口。
柳月娘嗤笑了一声,“走了,不是你们把她送给别人了吗?”
“……就,就算是这样,那又怎么样?”覃氏没有想到柳月娘居然会一下子就把谎言给揭穿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刘玥既然嫁给了富贵,那就是我柳家的人了,我们想要把她送给谁,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柳月娘勾起了嘴角,这就是她所谓的家人,原来可以这么的厚脸皮。“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么无耻的话,不过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也就不用对你们手下留情了。”
“你,你想要干什么?”见柳月娘目光冰冷的看着自己,覃氏只觉得自己后背上似乎也冒起了冷汗,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月娘,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你……”柳富贵的话还没有说完,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道迎面而来,生生的把他给推了出去,撞到了一边的墙壁上。
“闭嘴!”柳月娘只是对着柳富贵挥了挥手,那喷涌而出的灵气却是一下子就把柳富贵给砸到了墙上。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覃氏好半天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我原本还想放你们一马的,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们居然这么的无耻,那就不要怪我了。”对于这两人,柳月娘已经把最后一点的亲情都给耗尽了。
巨大的灵力喷涌而出,一下子就将两人都给淹没了。
柳月娘走出了宅子,门自己合上了。乳白色的光芒从柳月娘的身上如丝如缕的冒了出来,将身后的宅子整个给笼罩住了,就好像是用一张渔网将这次宅子给整个罩住了一样。
来来往往走过的人,似乎都没有看到柳月娘一样,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谁也没有发现此处的意外。
柳月娘毫不停留,径直离开了,去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佑府。
她得把刘玥和柳月怡给救出来才可以。
因为先皇御赐的匾额摔坏了一事,佑府忙得不可开交,柳月娘过来的时候,佑府还在为了此事而乱着。
“我要见佑子新。”柳月娘对着守在门口的家丁淡淡的说道。刚刚她对柳富贵用了搜魂,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直接就找上了佑子新。
“去去去,一边去!”家丁对着柳月娘不屑的挥了挥手,就好像是赶苍蝇一样。若是换做往常,他说不定还会为柳月娘通传一下,毕竟他也清楚佑子新的性格,说不定这找上门来的姑娘跟佑子新有过一腿呢。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佑府因为匾额的事情正乱着呢,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去触佑子新的霉头。
柳月娘心中憋着火气,做事也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直接就掐住了家丁的脖子。“那就劳烦你一起走一趟吧!”
受制于人,家丁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只好乖乖的跟着柳月娘往里面走去。
“我要见佑子新,把他叫出来。”柳月娘一脸的淡定,就算是面对一大群的家丁,柳月娘也没有任何的慌乱。
柳月娘的气场实在是太大了,立刻就有人去通知佑子新这件事情了。
“什么,有人上门来闹事?”佑子新一听家丁的来报,立刻就怒得不行了,火气冲冲的就跟着家丁走了过来。
“……你这小丫头片子来这干什么啊?”佑子新看到柳月娘之后,原本的火气一下子就消散不见了。
“我娘呢?”柳月娘淡然的问道,并不觉得自己面对佑子新需要有多么的尊敬他。
佑子新有些反应不过来,“你娘?你娘谁啊?找娘还找到这里来了啊?”
“刘玥,我要带她走。”柳月娘才不管柳富贵把刘玥送给了佑子新这件事情呢,她想要把人带走,她就不信还有谁能够拦住她。
佑子新上下打量了柳月娘一番,确定从柳月娘的脸上依稀看出了几分刘玥的模样,然后便笑了起来。“原来是自家人啊,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
“少套交情了,我只是来把我娘跟我妹带走的。”虽然佑子新也是这次的事件的主角之一,但是柳月娘倒也没有想要对佑子新如何的报复,只是想要把人给带回去,再给点小教训就好了。
“……去把十三姨娘叫来。”佑子新对一边的家丁说道。
机灵的家丁立刻就去请人了。
“不如我们先坐下来喝杯茶,等你娘过来怎么样?”佑子新对柳月娘的态度很是友好,丝毫不生气柳月娘之前的所作所为。
“……好吧!”柳月娘压了一下心中的怒火,答应了下来。
刘玥知道柳月娘找过来了,很是吃惊,也顾不得别的,带着柳月怡就急急忙忙的找了过来。
“月娘!”看到柳月娘,刘玥忍不住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紧紧地抱住了柳月娘。
“娘!”看到刘玥好好的,柳月娘就放心了不少。
“你们娘两先好好的聊一聊吧!”佑子新很是识趣的离开了,给柳月娘和刘玥留下了谈话的空间。
待到佑子新离开之后,柳月娘拉着刘玥的手,很是着急的说道。“娘,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会给娘你找一个地方住的。”
“……月娘!”刘玥沉默了许久,拉着柳月娘的手,艰难的开口说道。“你不要管我了,你和胖哥儿回去好好的过日子就好了,只要你们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娘,你在担心什么啊?”柳月娘对于刘玥这样的选择很是不满。
“月娘,我知道你肯定生气,但是我……”女人就是这样的无奈,一旦失了身,还有什么脸面再继续活下去呢?
“娘,是不是他逼你啊,没关系的,女儿一定可以带着你平平安安的离开的。”柳月娘就不信了她还搞不定佑子新。
刘玥欣慰的笑了笑,“月娘,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不能跟你走。”刘玥不想走的原因,一方面是担心佑子新不肯放人离开,柳月娘勉强会使得佑子新对柳月娘下手,另一方面就是担心自己跟着柳月娘会给她添麻烦。
“娘!”柳月娘怎么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刘玥待在佑府受欺负呢,所以不放弃的劝说刘玥。
“我主意已定,你就不要再劝我了。”刘玥早就已经心死了,如果不是担心两个女儿的话,只怕她早就已经选择死路了。
“那我也要留下来。”柳月娘鼓着脸颊说道。她怎么放心的下让刘玥和柳月怡两个人在这佑府呢,她得留下来保护两人才安心。
刘玥气得拍了一下柳月娘的手,“说什么胡话呢?你给我赶紧回家去,和胖哥儿好好地过日子!”
“哎,这是什么胡话啊?既然月娘是你的女儿,那也是我的女儿,我看这样好了,从今天起,月娘就是我佑府的三小姐了。”佑子新很是恰好的出现了,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怎么可以啊?”刘玥知道佑子新的性格,她担心佑子新让柳月娘留下来是别有用心的,着急的不得了,恨不得马上就把柳月娘给赶回家里面去。
“月娘,别说什么胡话了,胖哥儿还在家里面等着你回去呢,快点回家去吧,不要让胖哥儿等急了。”刘玥站起身,就要把柳月娘往外赶。
柳月娘知道刘玥在担心什么,但是要是不留下来看着刘玥的话,她还放心不下刘玥呢。
“娘,既然人家都已经答应了,我们总不能拒绝人家的一片好心吧。”柳月娘已经打定了主意,就算佑子新不答应她留下来,她也会想办法留下来的。
佑子新和柳月娘的态度一直很坚决,刘玥就算是反对也没有用,最后柳月娘还是留了下来。
“月娘,你真的不该来的。”回到了房间里面之后,刘玥一脸忧容的看着柳月娘说道。
“娘,既来之,则安之。而且女儿都已经这么大了,娘你还担心我不能好好的照顾我自己吗?”柳月娘笑着劝说刘玥道。“而且要是真的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佑府里面,就你和怡儿两个人,我才会没有办法安心呢。”
佑府是什么地方啊,要想好好的生存,绝对没有那么的容易。
“月娘,佑子新这个人……”刘玥有些羞于启齿,她不知道该如何跟柳月娘说出自己的担心才好。
“娘,你放心好了,我可是有准备才来的。”柳月娘倒不怕佑子新敢对她下手,如果他真的有这个色心,她绝对会让他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刘玥见柳月娘都已经这么说了,也没有办法,只好叹了一口气,叮嘱柳月娘平日里千万要自己小心。
话说这佑府,除了之前才刚刚认祖归宗的柳月楠之外,还有两位小姐。大小姐,佑婷婷,生母是一个歌姬,遗传自生母的美貌,被传为京城第一美女,平日里很得佑子新的喜爱。二小姐,佑姗妮,生母是一个青楼女子,虽然长得也不错,但是性格胆小,很没存在感,佑子新对其也不是很关注。
“姐姐,你已经听说了今天的事情了吗?”佑姗妮先忍不住来找佑婷婷。
“那又怎么样呢?”佑婷婷看了佑姗妮一眼,有些不屑的说道。“只是一个姨娘的女儿,又不是我佑家人,你不会以为她会是我们的威胁吧?”
“可是爹都已经承认了她是我们佑府的三小姐了。”佑姗妮委屈的说道。
平日里,爹对于她就不是很喜爱,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三小姐,她感觉到了莫大的威胁。
佑婷婷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以她的美貌来说,就算是再来几个人,也不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威胁。
“既然你觉得对你有威胁,那我们不如就一起去见见我们这个妹妹吧!”佑婷婷故作矜持的笑了笑,心中却恶毒的想起了坏主意。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三小姐绝对不会对她们造成什么威胁的,毕竟没有血缘关系,爹不过是看在十三姨娘的份上给了一个名分罢了,难不成还能真的当真不成。
她们最需要提防的应该就是爹的那些女人才对。爹一直希望可以有一个儿子,现在虽然已经有了一个半路上冒出来的儿子,但是到底不亲。万一那十三姨娘要是有了身孕,那地位可就水涨船高了。
只不过这些,她是绝对不会告诉佑姗妮的。与佑姗妮相比,她的生母却是早早的就去世了,而佑姗妮的母亲虽然不受宠,但是依然还在世,很难说爹不会对她再起心思,万一要是生下了儿子,那对她可就产生了大威胁了。
“那就请姐姐和我一起去看看吧!”佑姗妮微微垂下了眼帘,然后对佑婷婷笑得很是弱弱的说道。
佑婷婷不是很看得惯佑姗妮有事没事老是装无辜装可怜,冷哼了一声,倒也没有拒绝佑姗妮的邀请,毕竟她也想去看看那个新冒出来的三小姐。
两人过来的时候,柳月娘正在和柳月怡说笑话,看到笑得前仰后伏半点形象也没有的两人,佑婷婷和佑姗妮眼中都闪过一丝的不屑。
虽然佑子新对于自己的女儿不是很关注,但是到底也是大家闺秀出身,平日里受到的教育,与柳月娘截然不同,自然看不惯柳月娘的所作所为。
“姐姐,不过是一个乡野丫头,我看您就不用担心了。”佑姗妮看了柳月娘一眼,然后把佑婷婷给推了出来。
佑婷婷看了佑姗妮一眼,有些不高兴她把自己推出来,但是见到了柳月娘之后,倒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一个如此不讲礼数的丫头,迟早会吃亏的。
估计爹也不过是看到他的新宠的份上才给的这一名分吧!
“你们是谁?”柳月娘还不知道佑府的情况如何,见到两个精装靓妆的年轻女子一脸不屑的看着自己,冷冷的开口说道。
“哼,连我们是谁也不知道,见了自己的姐姐这么的没礼貌,还真是没教养。”佑姗妮不屑的说道。
柳月怡拉了拉柳月娘的袖子,小小声的说道,“姐姐,她们是佑府的小姐。”
虽然柳月怡已经在佑府住了一段时间了,但是因为佑子新并没有承认她的身份,所以也就不敢称呼佑婷婷和佑姗妮为姐姐,而且她认定的姐姐也就只有柳月娘一个人。
“原来是佑府的小姐啊!”柳月娘回过神来,勾着嘴角笑了笑,很是不在意的说道。就算是佑府的小姐,她也没有丝毫放在心上。
“哼!我们回去吧!”佑婷婷看了柳月娘一样,将头高高的扬了起来,就好像是骄傲的孔雀一样。
“怡儿,我们回去吧,这里的空气貌似不怎么好呢!”柳月娘懒得跟两人说话,直接拉着柳月怡就进了屋子里面。
佑姗妮和佑婷婷过来,原本是想要给柳月娘一个下马威的,但是很可惜,最后居然是被人给了一个下马威,直把两人气得脸色发白。
“真是半点的教养也没有!”佑婷婷被柳月娘气得不轻,直接一甩袖子就离开了。
佑姗妮看着佑婷婷生气离开的背影,慢慢的勾起了嘴角,原本还是一脸怒容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看来这个新冒出来的三小姐也是一个有趣的人啊!”佑姗妮对于自己挑拨离间很是高兴,也跟着离开了。
柳月娘一早就知道大家族里面是非多,早在来之前就已经考虑到了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
“姐姐,你不要生气。”见柳月娘一直板着一张脸,柳月怡很是贴心的安慰柳月娘道。
柳月娘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怡儿,我的好怡儿,我没有生气,所以你不需要担心了。”
见到柳月娘笑出了声音,柳月怡也笑了起来。
虽然佑子新这个人很好色,但是对于自己的姨娘倒也没有很亏欠,柳月娘看了看刘玥住的地方,比起家里面都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了。
“月娘,怡儿,快点来吃饭了,别玩了。”有侍女送来了午饭,刘玥摆好了碗筷之后,便催促两人过来吃午饭了。
“娘,我们马上就来了。”虽然现在还留在佑府,但是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柳月娘就觉得很是心安。如果,阎沥也在的话……
奇怪,自己为什么要想到他啊?柳月娘赶紧猛地摇了摇头,将脑海里面浮现出来的阎沥的身影给摇晃了出去。
“月娘,怎么了,不舒服吗?”见柳月娘好端端的无缘无故的猛地摇头,刘玥有些不解的问道。
柳月娘羞红了脸颊,她要怎么说她是因为想到了阎沥啊?“没事,娘,我只是觉得脖子有些酸而已。”
“那等吃过了午饭,我给你按按。”刘玥并不怀疑柳月娘的话,所以笑着对柳月娘说道。
柳月娘拿起了筷子,有些心虚的应了一声,然后夹了一筷子的菜塞进了嘴巴里面,借此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好端端的,她怎么就想到了阎沥,这简直就不科学啊!
“多吃一点吧,来京城的一路上一定很辛苦吧!”刘玥不知道柳月娘到底是怎么来的京城,但是想必路上一定辛苦了。
“没什么。”柳月娘为了避免刘玥会担心,自然是没有说自己晕马车的事情。
“对了,胖哥儿呢,他没有来吗?”刘玥想到自己的女婿,便随口问了一声。
“咳咳……”本来就心虚得不行的柳月娘,因为刘玥这无心的一问,被嘴巴里面的吃的东西给狠狠的呛到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你这孩子,吃东西不会好好地吃啊,把自己给呛到了吧!”看到柳月娘把自己给呛到了,虽然刘玥语带责备,但是更多的却是关心。
佑婷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越想越来气。从小时候起,因为她长相貌美,所以所有的人对她都是奉承讨好,还没有在谁那里吃过这样的亏受过这样的委屈。
“可恶!”佑婷婷气得不轻,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都扫到了地上。茶盏、茶壶掉落在地上,摔了一个粉身碎骨。茶叶、茶水、陶瓷碎片在地毯上糊作一团,好不凌乱。
“小姐,别生气了!”佑婷婷的贴身侍女大着胆子安慰佑婷婷道。“小姐要是生气的话,岂不是着了二小姐的道了?”
别看佑姗妮在佑府一直都以单纯的小白兔示人,但是佑婷婷身边的贴身侍女倒也清楚佑姗妮的个性,所以见佑婷婷跟着佑姗妮出去了一趟气呼呼的回来了,赶紧宽慰她。
佑婷婷做了一个深呼吸,压下了心中的火气。“就算是那个贱女人的故意的,我也气。不过是一个乡野丫头,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是什么,真以为爹说她是佑府的三小姐,她就真是我们佑府的小姐了啊!”
“所以啊,小姐,你完全用不着生气。你要是和那样一个人生气,岂不是自降了身份。”见佑婷婷的表情看上去总算是好了不少,侍女的心里面也安心了不少。
别看佑婷婷在外人的面前一副温婉模样,但是每次一生气,就会拿她们这些贴身的下人撒气。
“佑姗妮算个什么东西,想要看我和那个乡野丫头斗,我倒要看看我这样做,你能如何?”佑婷婷勾着嘴角坏笑了一下,然后凑到侍女的耳边小声的吩咐着。
侍女一脸的惊恐,猛地跪了下来。“小姐,这,这……这我可不敢啊!要是被大人知道了,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你放心好了。只要你做得手脚干净一些,不会有人发现的。而且就算被人发现了,我也会护着你的。”佑婷婷拍了拍侍女的肩膀,鼓励她道。
侍女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苍白起来了。什么会护着你的,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自己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佑婷婷才不会出来保她呢!这一点她心里面清楚的很。
“你要是不答应的话,也没有关系。”佑婷婷语气幽幽的说道,“外面的乞丐想必还缺一个妻子,不然我做主让你嫁了吧!”
“……小姐,我会按照你说的做的。”侍女的脸色愈发的苍白了,最后也只能咬紧牙关答应了下来。
她自幼时便卖身进了佑府,现在就算是佑婷婷要她嫁给乞丐,她也断然不能拒绝。
佑婷婷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有人想要看戏,那倒不如让她自己亲身来上演一出好戏呢。
佑姗妮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之后,越想越是难以安心,便急急忙忙的就跑去找生母许氏了。
话说许氏虽然已经是一个十四五岁少女的母亲了,但是却也还未过三十岁,明艳无双,姿态动人。要不是佑子新太过花心,只怕得宠的是谁还不好说呢!
“娘!”在自己娘亲的面前,佑姗妮褪下了所有的伪装,娇嗔不满的拉着许氏的衣袖撒娇道。
“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怎么一脸的怒容啊?”许氏看到佑姗妮进来,赶紧放下了手里的茶盏,着急的问道。
虽然所嫁并非良人,但是许氏对于自己这唯一的女儿却是极好的,平日里舍不得她受一点的委屈。
“娘!你还不知道吗,爹居然为了那个新进门的十三姨娘,认了她的女儿做佑府的三小姐。”佑姗妮气呼呼的说道,言语间流露出来的是满满的不满。
“哦,还有此事。”许氏倒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她因为佑子新的花心而心伤不已,平日里也不喜欢关注这些事情,倒也还真不太清楚。
见许氏表现得一点都不吃惊,佑姗妮不依了。“娘,难道你就半点都不在意吗?随随便便一个野种也能被爹也认下来,这要说出去,指不定得被人如何的耻笑呢!”
“姗妮,别人的事情,我们去管她做什么呢,我们只要管好我们自己就可以了。”许氏宽慰佑姗妮道。这么多年,她早就已经看穿世事了,要不是顾虑到自己的女儿还需要人照顾的话,只怕她早就看破红尘离开佑府了。
“娘,你就不能为女儿多考虑考虑吗?”佑姗妮不满的说道。想想她也是快要出嫁的年纪了,要是没能够得到爹的重视,嫁不到好人家,那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啊?
许氏被佑姗妮的话给噎住了。许久之后叹了一口气,“姗妮,那你想要怎么样呢?女人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就算你嫁与人为妻,他可能会纳妾,宠妾灭妻,这样的日子你能过得下去?如果你为妾,你能甘心一辈子顶上有人压着你?”
都说知女莫若母,许氏对于佑姗妮还是很了解的。别看佑姗妮平日喜欢装柔弱的白莲花,但是对于她的真实性格,许氏却还是非常的了解的。
“娘,难道你就不希望你女儿可以可以过好一点吗?”佑姗妮不满的说道。佑婷婷没了生母的护佑,却依然可以凭其京城第一美女的名头在爹那里占尽便宜。而自己呢,明明娘亲还在,却从不知道要对爹讨好奉承,真是有还不如没有呢!
“姗妮,找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过日子,这才是最要紧的,其他的根本就不重要。”许氏再一次劝说佑姗妮。
见在许氏这边讨不了什么好,佑姗妮气得不行,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佑姗妮离开的背影,许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女儿心比天高,怕却只怕是命比纸薄啊!
气呼呼的回到了自己住处的佑姗妮,还没有进屋子,就和迎面而来的侍女瀛寰给撞了一个满怀,整个人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
“贱蹄子!没长眼吗,急急忙忙的赶着去投胎啊!”原本就在气头上的佑姗妮更加的生气了,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瀛寰的身上,直接一巴掌打了过去。
瀛寰不敢吭声,捂着被打肿的脸颊,脸上满满都是惊慌的表情。“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佑姗妮没好气的说道。
“大人,大人上次送的白玉镯子不见了。”瀛寰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看向佑姗妮的目光中有几分的绝望。
佑姗妮眼前一黑,要不是扶住了一边的柱子,只怕是早就已经倒下去了。
“你说什么?”佑姗妮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听错了。
“小姐,那镯子真的不见了。”瀛寰知道这件事情干系重大,也不敢大声的喧哗,生怕会被谁给听见了。所以虽然心中很是焦急,但是还是凑到了佑姗妮的耳边,小小声的说道。
佑姗妮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无比难看起来了,摇摇欲坠。
那镯子要是单纯的只是佑子新送的倒也还好说,可是那镯子却是皇帝御赐的。当初赐的是一对,但是佑子新一个大男人又哪里用得着镯子啊,便交给了自己的两个女儿,正好一人一对。
现在那镯子不见了,要是传扬出去,不是得要了自己的命吗?
正是因为太过珍贵了,所以她才不敢戴着,生怕磕着碰着了,可这谁又能够想得到呢,自己好端端的放在屋子里面,居然还不见了。
“一定是有人拿走了镯子!”佑姗妮勉强恢复了几分的镇定,然后很是肯定的说道。
镯子又没有长脚,自然是不可能自己跑了,一定是有什么人偷偷的进来拿走了才对。
“可这好端端的,谁会过来把镯子给拿走了呢?”瀛寰的表情也不好看,这事要真的追究起来,她可脱不了干系。
“一定是新来的那个野丫头!”佑姗妮恨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