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冉捂着脸,怒视着小夭,被气的身体微微颤抖呼吸急促,他心里也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传闻中都说皓翎王姬平易近人,无偿坐诊诊治了无数病人,宛如小医仙一样,可是眼前的小夭出言如此狂妄无礼,颇有些泼妇的味道,张口闭口连西炎的王子都敢议论。
“皓翎玖瑶!我的父亲乃是正统的西炎王子,你竟敢口出不逊,此事我回到西炎定会告诉爷爷,让他主持公道,到时候有你的好看!”
小夭嫌恶的扫了一眼始冉,“血隐,给我继续抽!”
小夭一看到始冉就想到玱玹现在生死不知,也懒得假模假式的维持形象了,先抽他个百八十鞭子出口气再说。
五王所有的勾当都有始冉和七王参与其中,想必这一次刺杀玱玹也是他们出的主意,而始冉去防风氏,八九不离十就是因为之前联合防风氏暗杀玱玹的事。
始冉气怒的看向身后几个暗卫,“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
几个暗卫也马上反应过来,纷纷抽出手中的利刃飞身飘向血影,血影瘪瘪嘴,只是随意的挥舞着手中的火灵鞭子,只一鞭,几个暗卫就被磅礴的火灵震得倒退吐血,昏迷不醒。
血隐不屑的扫了这几人一眼,然后转过身又继续扬起手中的鞭子往始冉身上抽,众人只听到一声好似鞭炮炸响在空际的声音,血隐手中的火灵鞭子迅速抽在了始冉身上,伴随着始冉的一声惨叫声,两鞭下去,始冉嘴角已经流出一丝血迹。
血隐可是跟在皓翎王身边多年的心腹,灵力高深,又岂是眼前这几个不入流的暗卫和始冉能比的。
“皓翎玖瑶!你…这是公然与西炎为敌,堂而皇之的谋害……谋害西炎王孙!!此事如果…如果说让爷爷知道了,他一定会撤了你的宗室玉牒,将你逐出西炎!”
小夭不屑的看向始冉,“大言不惭,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拿自己跟西炎相提并论,你不过就是一个不入流的三流小王孙,小的时候我把你给揍的屁滚尿流,你甚至都不敢去告状,现在长大了我同样可以揍你,也顺便帮七王好好管管他的好儿子。”
小夭看了一眼血隐,“继续。”
小夭本并不打算这么快就跟五王的人撞上,因为她不想打草惊蛇,这不利于她以后的大计,但是眼前玱玹生死不知,五王如此急不可耐,那她也不介意打一下他的脸。
血隐扬起手中的鞭子,一鞭一鞭毫不留情的抽着,同时控制着火灵形成了一个几丈大的屏障,压制得始冉不能动弹只能够微微抬头,他可不想放过这个明目张胆抽打西炎王孙的好机会。
“啊……!你……皓翎玖瑶!…”
始冉趴在地上惨叫着,看了一眼几个昏迷的手下,感受着背上火辣辣的剧痛,可是身上的剧痛却远远没有心里面的耻辱让他痛。
甲板上,珊瑚和几个丫鬟静静的站在船头的船舷处,大气都不敢出,而蓐收则是缓缓靠近睁大眼睛看着热闹,相柳则是坐在榻上好整以暇的喝着酒,他可没心思关注一个跳梁小丑。
始冉大脑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世间种种事情皆有迹可循,也有头绪可琢磨,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跟小夭无冤无仇多年未见,却受到如此折辱,身体被灵力死死的压制着,始冉只能趴在地上脸色涨红的喘着粗气任血隐抽打。
小夭:“血隐,停。”
血隐颔首,抬手隐去手中的火灵鞭,撤下了灵力屏障的压制。
小夭走到始冉的前方,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青色华贵衣袍的男子,此时此刻蜷缩在甲板上身体不断抽搐着,发冠也早已落下,头发乱糟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因为此时的胡乱抽搐,始冉身上的血也染到了脸上,而他华贵的衣袍已经被鞭子抽的七零八碎,满身的碎布条挂在身上,青色的碎布条上也浸了不少的血。
饶是现在气氛不对场合不对,小夭也忍不住的嘴角抽了抽,狐疑的瞟了一眼血隐,血隐是不是故意把他抽成这副模样?怕是七王站在这里也不能马上认出这就是他的好儿子。
小夭转身将嘴角压下正了正表情,摆出了一副非常平静的表情,缓缓转身。
始冉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吃力的抬起头,看着小夭一脸平静,反而没来由的害怕起来,脸上也不禁慌乱起来,但又色厉内荏恶狠狠的看向小夭,“众目睽睽,刚刚的防风族人都知道我是被你请过来的,你这样公然折辱西炎王孙,到底为什么?就不怕此事传到西炎去?!到时的后果你怕是承受不了!爷爷不会饶了你和你父王,你就不怕你皓翎灭国?!”
小夭冷睨了一眼始冉,“你现在怕还是有点看不清形势,在我的地盘上,你的生死只在我的一念之间,但是放心,我不会杀你,我会将你囚禁起来日日折磨,十年不够就二十年或者是上百年…”
始冉惊恐的看着小夭,那样的日子还不如现在就直接死了得了,想到此始冉身体忍不住的剧烈颤抖起来,宛如筛糠一样。
小夭看着始冉被吓得不停的颤抖,不屑的扫了一眼石冉的脸就转开视线,如此经不起恐吓,三言两语就被吓成这个样子,她可没有那个心思和时间去折磨一个小小的始冉,有些时候想要打垮某些人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就是这么简单。
小夭:“你和你那上不了台面的父亲这些年干了什么勾当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们一边巴结着五王,一边借着五王的势去打压玱玹,还好意思自称什么西炎王孙,可笑!可见这人心一旦堕落,神仙也难救,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为五王办事就是这个下场。”
玉榻上的相柳轻飘飘的抬了一下眼皮看向这边,好心的挥动了一下手指,便在始冉面前凝结出了一面几丈大的冰镜。
始冉下意识抬头去看,看着冰镜里清晰倒映出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他在西炎仗着五王为虎作伥,威风凛凛了这么些年,什么时候被人打的如此狼狈过?
再看看这一甲板上面的人全部都盯着他,始冉不由得脸色渐渐的开始变成猪肝色,他和他父亲出身不好,所以只能依附别人,但他和玱玹同样是王孙,而玱玹很小的时候就惹得五王和父亲如此忌惮,甚至把他送去皓翎,他如何能不嫉妒?
小夭看时机差不多了,便对血隐说道:“血隐,你在宫廷里浸淫多年,对于酷刑想必很熟悉,既要让人生不如死,又能搓磨人内心希望,直到吞噬成一片黑暗,又能吊着一口气,给你一天的时间,我要真相,尽管放手去做,留口气就行。”
血隐阴森一笑,“小姐放心,这样的人,就算是半天时间,也是辱没了属下的手艺。”
血隐走上前去,抓住始冉的手臂快速把他拖进了船舱内部,始冉的叫喊声渐渐的淹没在了船舱里。
半个时辰后,血隐走出船舱,“小姐,招了,玱玹没有死,只是受伤远遁,始冉已经昏过去了几次,他也不知道现在玱玹人在哪里,不过玱玹是在西炎的东部方位遇刺的,想必他正在东部某个隐蔽的地方疗伤,小姐不必担心。”
小夭:“此事是由谁主使?谁执行?”
血隐:“是五王的授意,五王之前一早知道玱玹将要回归西炎的时候便已经吩咐过,只要玱玹踏进西炎城就动手,而这次刺杀的计划是七王出的,而始冉和岳梁则是听吩咐办事,在打听出了玱玹的下落之后,便带着死士实行了刺杀。”
小夭点点头,抬腿走向船舱,“我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