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张二狗莫名的一阵兴奋,火房里的铁锅能不能把骨头熬成肉汤很快就要知道答案了。
猪骨头洗干净下锅,锅里盛满清水,再放几块老姜,盖上盖子, 做完这一切张二狗便开始生火等待。
等到灶膛里的火完全燃起来后张二狗便感觉有点累了,黄石镇逛了一天,他准备先去睡一觉再起来吃饭。
哪知他刚躺床上屋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砰砰砰...”
“砰砰砰...”
“二狗子在家吗?”
“谁啊?”
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张二狗实在想不到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找他。
“是我,武大!”
“武大?”
张二狗突然记起今天他吃了武大的烧饼好像还没给钱。
这家伙也太小家子气了,一个烧饼竟然追到家里来了。
没办法,张二狗只得不情愿的爬起来去开门,不过见着武大张二狗也没了好言语。
“武大,我说你也太小家子气了,不就是一个烧饼嘛,你还追到家里来了!”
“烧饼? ”
“你不是来问我要烧饼钱的?”
“嗨~,你这是哪里话,我们之间我还在乎哪一个烧饼钱吗”
“那你这么晚来我家干嘛?”
“怎么,我不能来,来你家还要先送礼不成?”
“别给我扯没用的,有事赶紧说,我困着呢!”
“你请我进屋我才说!”
“......”
......
两人一阵磨蹭,最后武大郎还是死皮赖脸的进了张二狗的草棚。
“武大,你到底有什么要事,我还睡觉呢!”
“好事,好事!”
张二狗狐疑的看了武大郎一眼,心中是一百个不信,能要有什么好事,他难道还能把他的烧饼摊送给自己不成。
“我说二狗子,你这是什么眼神?”
“哎呀,我说武大你有事赶紧说,我真的想睡觉了!”
“嗯……那个…那个你觉得我们家香香如何?”
“香香?香香挺好啊!”
武大郎本名武大山,家中还有个妹妹名叫武香香,因为家里排行老大,名字里又带了一个大字,因此周围的乡亲邻居都将他武大武大的叫着。
武香香以前小的时候经常跟着武大郎卖烧饼,张二狗在街上卖狗肉时饿了就去买武大郎的烧饼吃, 一来二去两人就混熟了。
混熟之后武香香就经常缠着张二狗要只小狗玩,张二狗买来的狗都是杀来吃肉的,哪来的小狗给她玩。
被烦的受不了张二狗买狗时就带着武香香,让她自己去挑,可惜小狗都是村里人的宝,根本没人卖。
不过张二狗不明白,这时候武大提他妹妹干嘛。
武大一听张二狗说好,悬着的心顿时落了下来。
“二狗你也觉得香香好?”
“武大,你藏着掖着的是不是香香出什么事了!”
“哎~,你别激动,香香在家好的很。今天你在镇上不是去找王干娘说亲嘛,我寻思着香香也老大不小了,要不你把香香娶了……”
“不行!”
武大郎话还没说完,张二狗一下跳了起来。
“怎么不行?难道你嫌我们家穷!”
“哎呀,武大我不是那意思,香香我一直当着妹妹看呢,我怎么能娶他!”
“那不正好,她有你这个哥哥疼,以后也免得受委屈!”
“不行,反正就是不行!”
“你…张二狗,我算是看错你了!”
武大郎被气得夺门而走。
被这一闹张二狗也没了睡意。
男女之事他懂得不多,不过对于武香香他是真的当妹妹看,何况他要是娶了武香香牛花又该怎么办呢!
想着想着张二狗又把放在床头上的请帖拿出来看。
请帖上龙飞凤舞的一大堆字太过潦草,张二狗是个字不认识,不过上面的日期他可是记住了。
正月十五!
离现在还有两个多月。
睡不着觉张二狗又继续去灶房往灶膛里加柴火。
在柴火的烘烤下,暖洋洋的感觉终于让他在柴堆里睡了过去。
半夜里灶台里哐当一声把张二狗给惊醒过来,灶里的柴火又塌了。
张二狗急忙起身将铁锅上的盖子给揭开,能不能顿顿有肉吃就看这一次了。
盖子一揭开,张二狗就迫不及待的将鼻子凑了上去。
结果铁锅里没有想象中大骨熬汤的浓香,而是一股一头死猪在坛子里生腌了三天的那种恶臭。
那酸爽,只有闻过的人才能体会。
“呕………”
“呕………”
“呕………”
........
这一下把张二狗晌午吃得烧饼味道都给吐出来了。
一阵呕吐之后张二狗彻底失去了对味道的感觉,心中的执念驱使着他再一次靠近铁锅。
铁锅里一锅猩红的液体,分不清是血水还是烂肉,张二狗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灌进嘴里。
花钱买的骨头绝对不能浪费!
“呕……咕噜……”
一勺子。
“呕……咕噜……”
两勺子。
“呕……咕噜……”
三勺子。
………
随着猩红液体不停的灌入腹中,张二狗感觉肚子里开始火烧火辣起来,紧接他的身体开始抽搐起来。
没过一会他便痛得无法忍受,哀嚎起来。
“啊~……”
“啊~~……”
痛苦的叫声在草棚里回荡,如果此时有人在此就会发现张二狗的身体已经扭成了麻花。
很快张二狗便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咦?”
张二狗一醒来便发现了不对劲,他肚子已经不痛,而且整个人清爽无比,全身充满力气。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张二狗“哐”的一下站了起来将铁锅里的猩红液体又往嘴里舀。
“呕……”
再次喝这液体张二狗还是觉得恶心得要死,不过最终他凭借过人的毅力将这锅“猪骨浓汤”硬生生的给喝完了。
没过久张二狗感到身体再次燥热起来,紧接着一股热气直冲他头顶,让他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似的,再接着就是他就感觉到全身骚痒难耐。
痒!
皮痒!
肉痒!
骨痒!
要是这时有人能打他一顿就好了。
此时张二狗想死的心都有了,心中腹诽道:“这他娘锅里的难道是毒药不成!”
就在张二狗感痒的想自杀时突然想起自家院子里的石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