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先看着陆丰,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寒芒,厉声道:“知不知道,在江城,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任何人胆敢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了!”
陆丰脸上平静如初,“嗯,那是因为以前你没遇见我。”
徐正先突然感觉有点牙疼。
江城徐先生,在江城,尤其是近些年,能够在这位笑面虎面前保持不卑不亢态度的,依旧是凤毛麟角一样的存在,
可现在,陆丰这何止是不卑不亢,简直可以说是肆无忌惮了。
“很好,”
徐正先重新泡了一泡茶,“既然你已经开口了,那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我倒要看看,今晚,你到底可以放肆到何种程度。”
陆丰略一颔首,“不管你徐正先,亦或者是那位大先生,我发现你们这一代人身上都有一个通病,就是你们总是喜欢以过来人的身份,来对我们这一代人进行说教,”
“而且,或许是因为你们真的经历过太多磨难,所以你们总觉得你们是在言传身教,你们总觉得你们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你们总觉得你们说的就是对的,”
“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我们明明是两代人,我们从小到大经历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不一样的,你们曾经那些引以为傲的经验之谈,放在今天,未必合适,甚至有些落伍,或者可以说是格格不入。”
“除此之外,你们身上最大的毛病就是,很多事情,明明你们自己都没处理好,却总是要求我们要怎样怎样,如何如何。”
“就像您跟大先生之间的恩怨,说穿了,所有的一切的导火索,都是因为大先生给您戴了一顶绿帽子,也是因为如此,您跟大先生互相针锋相对了几十年,”
“自古以来,夺妻之恨完全不亚于杀父之仇,这一点我是完全可以理解您的,可既然您都放不下这段仇恨,又凭什么要求我放下?又凭什么要求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跟你的儿子孙景涛握手言和?”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用现在年轻人的态度,来对您说句大不敬的话,那就是您这些年难不成都活到狗身上了吗?”
徐正先眉毛都竖起来了,“你放肆!”
陆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捻起一枚棋子,“将军,双簧炮,连环马,您输了。”
徐正先看了眼棋盘,猛地一滞。
“不下了,”
徐正先弃子认输,皱眉说道:“你的意思也就说,你绝对不可能原谅孙景涛,是吗?”
陆丰淡淡回道:“就算您放下所有仇怨,真的跟大先生握手言和,我也依旧不会放过孙景涛,这是我做人的底线。”
徐正先点了点头,微微有些感慨说道:“你骨子里果然跟我是同一类人,你说的没错,绿帽子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接受的,我不可能跟那位大先生一笑泯恩仇,你也绝对不可能放过孙景涛,”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再退一步,我可以马上安排孙景涛出国,与此同时,我现在就可以把徐媛媛嫁给你,”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
“就是要你全心全意做我徐家的女婿,这也是我的底线,”
“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