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是说李太妃和怀王要有动作了?”印心试探着问道。
“李太妃在先皇在世时,表面与众妃嫔都相处的和睦,在先皇面前也从来都是表现的弱柳扶风,极度乖顺,可是只有哀家知道,她那外表柔弱之下是一颗巨毒之心。
哀家记得当年的怡嫔是多么的信任她,有什么赏赐都会想着给她留一份,甚至在她被别人诬陷时,被先皇下令移到偏僻的兰秋宫时,也只有怡嫔会记得她这个人。
时常给她去衣物用具,甚至为了让她好过些,怡嫔还会拿出自己的体己打赏她的宫人,只为了让她在兰秋宫禁足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可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子,用真心待她的人,最后却没有获得那人的感恩,反而在最后成了那人上位的垫脚石,死在了大雨飘泼的深夜里。
就是因为她的善良,她时常派人给那李如意送的面料,被人暗中动了手脚,里面掺了大量会使人对花粉过敏的药粉,好巧不巧这面料被做成了小孩的衣物。
而且还用到了当时的淑妃安氏所生的六皇子身上,这送的名义又是以怡嫔的名义送的,面料的确是出自她手,衣服也是她亲手做的。
至于那药粉是怎么掺进去的,她也没有证据能证明不是她干的,最终六皇子才三岁就不治而亡。
先皇也因此事震怒,下令凌迟处死了她,哀家到现在都记得那个骇人的深夜,一夜之间,两个嫔妃,一个被处死,另一个因为失了孩子疯了。”太后闭着眼眸似乎不愿回忆这糟心的往事。
“是啊,奴婢还记得那六皇子甚是玉雪可爱,先皇和如今的皇上也很是喜欢他呢,六皇子也很愿意冲当今的皇上笑。
没想到最后却死在了别人的算计中,当真是可惜,那六皇子要还在的话,如今也有十四岁了。”印心可惜的说道。
“所以啊,别人不知道,但哀家知道李如意颇懂药理,从前她母家祖上出过前朝太医院的院正。
而她本人从小也熟读医书,只是自打参加先皇的选秀后,便隐藏了自己会医术的能力,是以那怡嫔才没有怀疑过她。”太后无奈的说道。
“太后是担心如今那李太妃,会为了怀王重操旧业?那她会对谁下手,皇上?还是太后娘娘您?”印心担忧道。
“依奴才看,那李太妃会先挑承贵嫔下手。”一直站在旁边静静听着太后跟印心谈话的李海说道。
“哦,说说看,你的想法。”太后好奇的问道。
她知道这李海是个老实憨厚的,平时只知道埋头干事,很少会出声刷存在感,是以他现在出声,定是有什么发现。
“回太后娘娘,不知您是否还记得当初在皇上的殿选时,李太妃对咱们皇上表现出对承贵嫔主子有所不同,似乎格外注意,还跟娘娘您提了一嘴。
是以李太妃不敢轻易对您及皇上下手,极有可能会对承贵嫔主子下手,而且以李太妃的性子,她极有可能会在后宫的小主中挑一个替死鬼。”李海意味深长点醒太后。
“你这么一说,哀家倒确实想起来了,当时那臭小子见到那丫头的第一眼,眼里就冒着精光,跟当年先帝在中秋宴上看到哀家时的眼神简直一模一样。
想不引人注意都难,何况他还就那么明晃晃的走到人家姑娘面前说着那势在必得的话,还把人家小姑娘都吓哭了。”太后回味的说道。
“那李太妃会用什么手段对付承主子呢?太后您可得想法子阻止她,否则一旦承主子出了任何问题,皇上必定会发疯的。”印心纠心的说道。
“万变不离其宗,她最拿手的是什么,她就会用什么,她的目标始终是哀家的位子,以及怀王登上帝位。”太后坚定的说道。
“哼,就她那蛇蝎心肠之人,生出的三皇子怀王也跟她本人没什么两样,光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在您面前表现的有多谦卑,在背后就不知道有多阴毒。
您不是派人查出之前西林关战役那贤王及柔贵妃都只是她们母子设计好的替死鬼吗?可见这李太妃母子有多么可怕,背后隐藏的心思实在深。”印心不屑的说道。
“不管她想干什么,李海,派人时刻盯着她身边的人,有异动即刻来报,还有皇帝安插在慈宁宫的暗卫,必要的时候也要派上,若她胆敢对那丫头动手,不用犹豫,即刻处死。”
太后声音陡然变得威严,眼里的寒光慑的李海身形一抖。
“是,奴才遵旨。”李海恭敬回道。
李海知道,要是这李太妃不知收敛,那她的死期就不远了,想跟太后斗,她也不想想,先皇在世时太后娘娘靠的可不仅仅是先皇的宠爱,才能到如今的地位。
还有太后娘娘那势如破竹的手腕,无论是柔贵妃,还是哪个不要命的人,胆敢挑战太后的底线,那离死也就不远了。
寿康宫
“齐儿最近如何了?从先帝走后,他就一直是一副不争气的样子,时常的初一、十五的朝会也不参加。
宫里举办的宴会也常常见不到他的身影,他这是想气死哀家吗?连哀家这个母妃也不见他来请安。”说话的妇人正是先帝三皇子的生母李太妃。
只见她身穿一件月白蝶纹宫装,外着一套瑰红色织金锦锻的明媚衣裳,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此刻一脸怒意的看着身边的宫人。
“回太妃娘娘的话,怀王依然常去醉云馆喝花酒,甚至还找姑娘作陪,常常将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半夜三更才回怀王府,是以经常误了王爷本该初一、十五参加的朝会。”宫人战战兢兢的回禀道。
“混账!他以为这样就能逃避一切吗?一时的失败算什么,他就这样自暴自弃,怪不得先皇在世时,宁愿多看那死去的贤王两眼,都不愿意给他一个正眼。
就他这不着调的样子,都二十八了,竟还是跟外面那些红尘女子私混一处,也不好好正经取个王妃,绵延后嗣,当真是要气死哀家。”
李太妃说着从贵妃椅上站起来将手中的茶盏摔了个稀碎,气得浑身颤抖的在殿中来回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