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冬阳听到太后的话,轻轻点了一下头,闷闷的回了一声“嗯”。
他知道母后说的对,自己身为男子汉,又是一国之君。
而且娇娇还需要自己,母后也需要自己,自己若是倒下了,那母后和娇娇都会陷入危险的。
甚至会害父皇传给自己的江山陷入动荡,自己不能任性,得尽快振作起来,揪出背后之人,为娇娇报仇。
那个王妙,他定会让她生不如死,她胆敢如此对待他视作珍宝的挚爱,那他定会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想着,刘冬阳便从太后的怀中退了出来,当他看到太后的左肩处的衣裳,被自己的眼泪浸湿了大片。
他就觉得有些难为情,不敢看太后此时对他的揶揄神色。
太后却觉得趁此机会可以逗逗他,也可以稍微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哟,臭小子,还会不好意思呀,你小的时候,哀家抱着你时。
你常常将尿撒在哀家和你父皇的身上,都未见有任何的不好意思。
尤其是你父皇,十次抱你,有八次都被你撒的尿给弄湿龙袍,就连手上都是你的尿液。
哀家虽然没有你父皇严重,但也有一半吧。
那时可是满凤仪宫的宫人都在笑话你呢,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太后看着儿子调笑道。
刘冬阳听到太后的话 ,耳尖瞬间泛红,打断太后的话道:“母后,您......您能不能给儿子留点面子,再说那都多久的事了。
儿子现在都这么大了,您怎么还抓着儿子小时候的糗事不放。”
“好,母后不说了就是,行了,先进去看看那丫头如何了吧。”太后笑道。
印月和印心闻言,赶忙与王端跟在太后和刘冬阳身后,往寝殿走去。
寝殿内众太医已经为江知雪把完脉,且已经讨论出解毒的方法。
只是这解毒的方法只有一种,而且可以说是有凶险的解毒方法,他们不知该如何向帝王禀报。
正在大家为难之际,太后和刘冬阳等一行人从殿外进来了。
刘冬阳先是扶着太后到金丝楠木软榻上坐下,他才到另一边坐下。
大家只好先收敛起心思,赶紧跪下对着太后和刘冬阳行礼。
“臣等参见皇上、太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太医跪地朝着太后和刘冬阳叩首道。
“都起来吧,给哀家和皇帝说说,这承贵嫔的伤势如何,毒药可能解?”太后嗓音威严的说道。
刘冬阳听到太后的话,也瞬间紧张起来,他生怕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任何一个有关他的娇娇不好的言论。
太医们感受到太后和皇上焦急的神色,尤其是皇上,那冷厉的目光。
仿若他们要是说出任何一句有关承贵嫔不好的话,皇上就会毫不犹豫的送他们去见阎王,是以他们必得斟酌好用词回话。
“回皇上、太后娘娘,刚刚经臣与太医院一众太医的诊断,皆认为承贵嫔的体内,中的是名为玉露蚀心的剧毒。
至于承贵嫔的伤势还在可救治的范围内,刚刚医女也为承贵嫔处理过伤口了。
只是这毒解起来需费些心思,也幸亏持刀的是女子,若是男子或那持刀者力道再大些,必会伤及承贵嫔的要害部位。
若是伤及要害部位,就算臣等拼尽一身医术,也是无能为力的。”徐院正额头冒汗的向着太后和帝王回话。
太后和刘冬阳听到江知雪的伤势,没有伤及到要害部位,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紧接着又听到徐院正说江知雪所中的毒不好解。
刘冬阳顿时紧张起来,惊的他站起来眼神凌厉的看着一众太医。
众位太医被皇上这个举动,又给吓得浑身一激灵,他们心想这皇上能不能不要如此激动啊,徐院正话还没说完呢。
刘冬阳可不管他们心里的腹诽,眼下他只关心他的娇娇能否安然醒来,随后他对着徐院正问道:
“你刚刚说的承贵嫔所中的毒不好解,是什么意思?何为玉露蚀心?又要如何才能为她解毒?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必须要救下承贵嫔,否则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这紫宸殿!”
“皇帝,坐下,哀家知道你着急,可是眼下关着急没用。
你这样只会吓得太医不敢讲实话,那还怎么救治那丫头。”太后打断刘冬阳的话,温声提醒道。
太后也知道这小子一碰到那小丫头的事,就会乱了章法,是以只能出声提醒她的儿子不能乱了方寸。
“徐院正,你继续说,这玉露蚀心哀家虽不知道是何物。
但一听名字,哀家就感觉这是会让那小丫头很难受的东西,你尽管实话实说就是。
有哀家在这,在小丫头没病愈前,哀家保你们的命。”太后一脸认真的保证道,太后的话给他们吃下了定心丸。
听到太后的话,徐院正和一众太医才松了一口气,还是太后娘娘明事理啊。
于是他们都感恩的朝太后行了一礼,徐院正才继续开始刚刚的话题。
而刘冬阳则是听从太后的话,继续坐回金丝楠木软榻上,冷冷的看着底下的太医。
“回太后娘娘、皇上,玉露蚀心是一种采自千年灵芝凝聚的晨间露珠,外表无色无味。
如寒冬的结晶一般,晶莹剔透,光洁如玉,但含有致命的毒素。
此次承贵嫔所中的毒,就是那凶手将这玉露蚀心涂抹在刀刃上。
然后通过刺伤承贵嫔,导致毒药被带入到承贵嫔的体内的。
此毒药一旦进入人的体内,便会通过人的经脉悄无声息的渗透进中毒者的心脉。
三日内若没有解药,便会腐蚀中毒者的心脏,届时就算神仙下凡也无济于事。”徐院正如实回道。
刘冬阳一听那玉露蚀心竟会腐蚀人的心脏,且若三日内没有解药,江知雪便会死去,他便接受不了。
他猛的一拍身旁的茶几,由于他太过激动,这一拍还掺杂了几分内力。
那金丝楠木茶几虽做工用料都属上呈,但也耐不住他内力的加持。
因此那茶几瞬间四分五裂,茶水糕点也洒了一地,甚至太后身上都被茶水洒湿了一些。
印心印月忙上前想替太后处理,却被太后抬手制止了。
帝王的过激举动,把殿中的一众宫人及太医吓得一激灵,心想这皇上也太激动了。
但没等他们害怕多久,便看到刘冬阳突然痛苦的捂着胸口,脸上也露出难受的神色。
把太后吓得赶紧上前扶住他,他却赶忙安抚太后说他没事。
“皇帝不可太过激动,你是一国之君,当要保重自个的龙体。
不然等会若那丫头醒来,你想让她带病照顾你?”太后不悦的说道。
太后终究是不忍过度责备他,于是只好用江知雪来提醒他,好让他顾着点自己。
“是儿子的不是,让母后担心了。”刘冬阳愧疚的说道。
刘冬阳也知道太后是关心他,他也知道他刚刚确实过于激动了。
但此事涉及他的娇娇,他没法不激动,他也知道,此刻他必须稳住,否则娇娇醒来找自己,自己却病倒,她该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