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溪雨很是恼怒,骂道:“算你狠。”
大老鼠点点头:“拜托把我的假体拿过来吧。”
魏溪雨哼了一声,虽然不是很乐意,但是她不得不这样去做,因为大老鼠说的那些并非没道理,先前去抓这些玩意儿就已经让二人喝上一壶,目前最好别节外生枝,于是她皱着眉头将先前那碎裂的泥鼠捡起,将其拼凑好,放到了这大老鼠的身旁。
大老鼠眼中含泪:“多谢了……我的孩子们,你们以后得多保重,早点长大,早点自立吧……”
接着大老鼠朝向正北位置赶过去。
突然之间,一阵嘶嘶声响从边上传来,只见得一条大花蛇正往几只小老鼠的位置爬过来,吐着信子,不怀好意。
“蛇!”魏溪雨尖叫起来,她吓得整个人摔倒,然后朝着边上退出很远,手脚并用,十分狼狈。
朱友乾看着这蛇,也不由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大老鼠一看不好,顿时转过身便朝向大花蛇那里冲了过去,其速度之快。
大花蛇张大口,准备将眼前一只小老鼠给咬住。
情急之间,那大老鼠已经冲了过来,对着蛇头就是狠狠一下,随后跳开。
大花蛇似乎很是恼怒,吐着信子,将头朝向边上站定了的大老鼠。
大老鼠不敢逃走,它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蛇,接着朝向那里奔袭过去。
大花蛇速度很快,它一口便将冲过来的大老鼠给咬中,准备将其吞下。
大老鼠拼命挣扎,却发现根本挣脱不开。
魏溪雨倒是有些急了:“朱友乾,赶紧去把那老鼠给救下来,否则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朱友乾心里面发虚:“你怎么不去啊?”
“我……我特别怕蛇……哎……你快去啊……”魏溪雨倒是不绷了,且声音有些颤抖。
朱友乾心知对方靠不住,而这老鼠要真的被吃掉的话,弄不好还得等一个月,没那么多的时间去消耗。于是他一咬牙,冲了上去,伸出两手便抓住蛇的脖子,将其死死按住,等抓稳了,这才右手进一步按牢,左手腾出,准备将那老鼠从蛇嘴里面给扯出来。
只是大老鼠被毒蛇的两颗牙死死钉住,似乎没办法直接拉出。
魏溪雨在边上大叫道:“趁着还没死,赶紧弄出来,要是挂了的话就完了。”
朱友乾索性一用劲,将那毒蛇的毒牙也跟着扳了下来,接着再将老鼠放在地上,顺手把毒蛇朝着边上扔开。
毒蛇似乎很不服气,迅速冲过来,对着朱友乾的手上就是狠狠一口,虽然没了毒牙,下面的牙齿似乎也将朱友乾的手上给刮出伤口。
魏溪雨看着朱友乾被毒蛇咬中的样子,更是惊恐万分,惨叫不已。
只见得那毒蛇的身子不断地扭动,似乎很痛苦的样子,且不断地朝着朱友乾的手臂上缠了过来,过了些许便动弹不得了,原来先前它咬中朱友乾的时候,就已经被朱友乾体内的七步断魂散给察觉,很快那些剧毒反倒是朝着外面扩散而出,很快就转移到毒蛇的身上,且在这个过程中,朱友乾不仅仅没什么大碍,他身子里面的许多浊气也一块儿朝着外面排出,反而感觉轻松了不少。
紧接着朱友乾将那毒蛇扯下来,扔掉。
魏溪雨歇斯底里地吼叫着:“扔远一点。”
朱友乾轻轻地摇头,接着将那蛇朝着墓园外面扔去。
魏溪雨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她稍作调整,跟着爬起身,慢慢地走到刚刚那只大老鼠跟前,查看状况。
只见得此时的大老鼠身子上面还卡着那两颗毒牙,它不断地颤抖着。
魏溪雨声音依旧很冷漠:“还走得动不?走不动的话我送你过去。”
大老鼠喘着气:“没问题。”它转头看了一眼先前窝里的小老鼠,此时假体已经自行恢复,默默地护着那些小老鼠,接着大老鼠才慢慢地走向正北面的那个木板处。
为了以防万一,朱友乾和魏溪雨纷纷跟了上去。
大老鼠行动很慢,它看了朱友乾一眼,接着继续往前:“非常感激你刚才救了我的孩子们,我知道你们的目的,就是想要通过我们来做仪式,进入地狱那里吧,我一定要兑现这个承诺,那条蛇一直都对墓园的我们虎视眈眈,它吃了我们好些同伴,今天你消灭了它,我们应该会迎来一段安宁日子,我的孩子也能好好地长大。”
魏溪雨哼道:“长大了又去破坏人类的粮食?”
大老鼠倒是不以为然,说道:“你们人类总是很自以为是,对自己有用的就是益虫益兽,对自己有影响的就是害虫害兽,这是一种偏见,是一种站在自我角度的自私偏见,如果有一天犀牛也像我们这样泛滥,那你们还保护它们不?假如说我们的数量也变得极为稀少,是不是也会成为保护动物呢?”
魏溪雨愣了一下,没吭声,她似乎觉得大老鼠说的也没错。
大老鼠继续说道:“我知道我的孩子将来也逃不过人类的捕杀,当然也希望他们尽量避开人类,至于其他的,一切随缘吧,只是我将他们生出来了,那就希望他们能够多活一段时间,而且认真地活着,哪怕就是一只很普通的老鼠,也有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朱友乾心中有些不忍:“让你来完成我们的仪式,真的很过意不去。”
大老鼠惨笑:“没什么过意不去的,迟早大家都会面临死亡,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而且我们都是生命,虽然投胎的形式不同,但都有活下去的理由,好好活着,认真面对死亡,不枉这一生就行,谢谢你们放过了我的孩子。”此时它已经来到了正北面的那个木板跟前,说完之后便走了上去,上面的夹子如同是有意识一般,自行张开,接着便将它死死固定住。
周围一片安静,朱友乾和魏溪雨都有些说不出话来,他们静静地在那里站着,回味先前第五只老鼠说过的话,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