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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刺客案余波未平,萧靖寒与林轻歌乘车离开宫门后,径直返回九王府。一路上车马交错,来来往往的世家贵族也都神情凝重,显见不少人对刚才的惊险刺杀心有余悸。可无论是人群中的惶恐还是暗中的好奇,都无法真正改变这场权力交锋的实质:皇帝与太子的联手逼迫并未成功,九王爷也尚未彻底洗白嫌疑,这一切,只是风暴前的小小浪花。

马车驶至九王府大门时,已是日上中天。守门侍卫见到王爷、王妃平安归来,纷纷躬身行礼,眉梢却带着紧张:“王爷,王妃,您们总算回来了……府中暗卫已加强布防,防止任何突发事件。”

林轻歌迈下马车,抬头看见王府门楼四角果然增派了两倍人手;连原本只在夜间警戒的暗哨,如今也白日潜伏。

萧靖寒微一颔首:“辛苦各位。方才宫里那场刺客闹剧,各位想必已略有耳闻。太子势力极可能不甘失败,还会寻机下手。”

侍卫当即抱拳表态:“属下等誓死守护王爷与王妃安全!”

进到正院,暗卫首领快步迎上:“王爷、王妃,我们接到探子来报,皇帝与太子已在宫里密谈了盏茶工夫。虽不知道具体内容,但看太子离开时脸色极差,似没从皇帝那儿得到好处。”

林轻歌与萧靖寒相视一眼,唇角都浮现一丝冷笑:太子想借刺客嫁祸不成,皇帝也必然对他有一份忌惮。

“此外,”暗卫首领又压低声音补充,“三司会审的‘刺客案’安排已出,太子党羽强力介入,希望能让此案指向九王爷。但据说皇帝并未下绝对命令,也可能预留一个缓冲。”

萧靖寒眸光深邃:“父皇一直不愿把我逼到绝境,也不愿太子独大,他会故意放任双方缠斗。我们须抓住这时机,不可让太子一意带节奏。”

林轻歌轻抚袖中的银针,低声道:“若他们想把刺客案推进‘九王爷谋逆’,就一定要捏造各种供词或证据。我们要提前布防,把能洗脱嫌疑的线索攥在手里。”

不多时,萧靖寒当即召集王府心腹与暗卫骨干在正堂小聚。偌大的厅堂中,灯火仍是白日燃亮,映得众人神情凝肃。

林轻歌坐在萧靖寒左侧,正翻看一封从外头送来的秘简:“这是刚到的消息,说三司要在明日或后日,对那几具刺客尸身进行验查。太子会派亲信大理寺卿主持,试图把线索一面倒往咱们头上引。”

其中一名暗卫抱拳躬身:“若尸体没有外露证据,那太子就会让人伪造或者逼供某些可疑人口。到时朝堂只要一口咬定‘九王爷私通死士’,我们再难翻案。”

萧靖寒眼中冷光一闪:“刺客俱死,但他们身上或许还有蛛丝马迹可循。既然三司会审,咱们就想法渗透进去,或者提前拿到验尸报告。一定要牢牢掌握主动。”

听完王爷指令,暗卫首领沉吟:“属下愿亲自潜入大理寺验尸场,探查尸身是否留有特殊印记。若能发现与太子府相符的暗纹,咱们可在朝堂上倒打一耙。”

林轻歌当即点头:“好,我另外配一些药粉,以防他们毁尸或篡改尸斑。如果有机会,你可用此粉来检验死者体表残留物,一旦检测到类似太子府常用的剧毒或某种涂料,就是绝好证据。”

萧靖寒对妻子的医毒之学非常信任,略一思索:“小心行事。那大理寺卿多半是太子同党,你若被发现,就别硬碰,撤退为先。”

众人商议一番,制定具体细节。林轻歌此刻又想起:若能抓到一个活口,或许更好,但显然太子已经让死士自尽。无奈之下只能在尸检上下功夫。

正当议事时,外头小厮送来一封加急书信,署名竟是江家三小姐江璃。林轻歌一怔:自那日从江家取到羊皮卷后,还未曾与江璃再联络。此时她主动来信,恐怕有什么新发现。

她赶忙展开信笺,只见江璃简短写道:

“王妃近来辛苦。前日御花园之事,惊闻刺客突起,小女不免忧心。另有一事告知:家中意外搜得一页‘医谷残简’,疑似记述‘蛊毒解法’。若王妃所需,可速来江家小聚。勿走明面,防隔墙有耳。”

林轻歌轻咬下唇,心中一亮:这可是与嫣然解蛊毒息息相关的突破!对方既肯再度提供线索,就证明江家对顾家或林家的态度依旧友好。不过,眼下刺客案余波正盛,自己若再公然去江家,很可能引来太子盯梢。

萧靖寒看完也露出沉吟之色:“这时去江家不太稳妥,但若真能搞到‘蛊毒解法’,也能救你姐姐。我们不能错过。”

林轻歌坚定点头:“对,我打算让暗卫换装掩护我潜行一次。只要行动隐秘,太子无从查起。”

萧靖寒皱眉:“只是三司会审近在眼前,你还得抓紧配制药粉、部署府内……别一次性冒太多险。”

林轻歌温声安抚:“我自有分寸,先派一小队精锐随行。你可在这段时间稳住刺客案形势,我们分头行动,再相互呼应。”

两人再次迅速议定:短期内,萧靖寒留府主导对刺客案的防范,而林轻歌秘密奔赴江家,争取拿到‘医谷残简’来救嫣然。一明一暗,互相配合。

最终议事散去,各自分头行动。林轻歌回房简单更衣,脱下王妃常服,换上一身朴素的深色衣裙,以便夜间潜行。而她特地在发间用了支木簪,里头暗藏数枚毒针,若遇险可即时反击。

萧靖寒相送至后院角门,看她低调装束,眼中既疼惜又自责:“让你频频涉险,我心中惶恐。若江家那边有变,立刻撤回王府,莫要勉强。”

林轻歌轻捧他手:“你若担心,我便更当小心。安心,我去去就回,待把嫣然蛊毒之法弄到手,咱们再同心应对太子。”

萧靖寒轻抚她脸庞:“好,我在府里等你平安归来。”

说罢,林轻歌带上两名心腹暗卫,从后门悄然出了王府。此时夕阳已渐西坠,暮色开始笼罩京城。人潮未散,却多是行色匆匆。她与暗卫分乘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缓缓驶向江家方向。

一路无惊无险,倒是没有受到明显尾随。林轻歌坐在车厢里,却仍时刻戒备,透过帘缝观察后方。当日顾家羊皮卷便是从江璃处获得,江家似乎在“医谷”线索上也不浅,如今若真又挖到“蛊毒解法”,无疑让她燃起更大希望。

可她也无法忽视心底那丝忧虑:太子在盯着,一举一动都危险;万一江家内部有人通太子之谋,那么自己此行岂不自投罗网?

尽管如此,她仍然选择前往,因为如果能找到“医谷残简”,就等于握住救嫣然命运的钥匙,也可能是对抗太子的又一大利器。赌这一局,或许值得。

夜幕降临,萧靖寒立在府里正堂,翻阅暗卫传来的消息——关于皇宫对刺客案的处置、太子最近的动向,以及大理寺卿背后的势力流动。

他将一份份简牍放下,沉声道:“太子那边,已开始秘密安排人往大理寺施压。估计明日或后日就会挑出某条‘证据’,说九王爷私谋刺客。我须先与三司有旧交的老臣打好招呼,力阻他们一面倒。”

管家与暗卫听了神色焦虑:“王爷,需要我们派人潜入大理寺,强行拦截吗?万一等他们形成结论再来抓您,就迟了。”

萧靖寒摆手:“不到万不得已,不行险着。还要维持名义上的‘清白’。让你们做的,是尽量瓦解太子对三司的操控。”

外头夜风拂过院墙,带来一丝萧索。萧靖寒走到庭院,看着幽暗夜空,心中却念着林轻歌安危:她此刻大概已抵达江家,如若那里也有阴谋……

“轻歌……你可千万要平安。”他轻声自语,眼底既柔且硬:“一切结束之后,我定要太子付出代价;哪怕掀翻这皇权,也要保你无恙。”

再看林轻歌这边,小马车在夜色下七拐八绕,走了数条小巷,方才抵达江府侧门。她不愿惊动江府正门,便派暗卫先去敲门联络。

门开后,一位女仆神色谨慎地招呼:“你就是王妃?三小姐吩咐我们接应。快跟我走,莫引外人注目。”

林轻歌带着两名心腹暗卫鱼贯而入,踏上那条久违的回廊。与上次来相较,府里气氛更加紧张,路上没见几个下人,偶尔碰到的也掩面行走,仿佛害怕被人看见。

她心中暗疑:江家内部到底怎么了?是否存在某种激烈矛盾。但想到江璃的信,她还是决定先看“医谷残简”。

跟随女仆穿过院落,林轻歌被领到一间隐蔽偏房。女仆叮嘱暗卫在外等候,她独自进屋。

推门入内,便见江璃正坐在灯前,神情疲倦,听闻脚步声忙起身:“王妃!你来了,我正担心你路上遭拦截。”

林轻歌也拱手示意:“多谢三小姐关照。这里可是安全?我见府中气氛颇不寻常。”

江璃苦笑,压低声音:“自从得知刺客闹剧发生,家父心神大乱,逼我不得与外人往来。可我看了那残简,若真能解蛊毒,林大小姐尚有救。故我才又私下送信……不敢让家父知晓。”

“原来如此。你父亲可知我们过往联络顾家旧案?”林轻歌追问。

江璃脸色暗淡:“他全猜到了,却没证据。我只能偷偷保存下部分资料——‘医谷残简’也几经周折才藏好。最近府里有人投向太子,随时密报。我怕再等几日,残简会被人毁去。”

林轻歌听得心中一惊:果然,江家也有与太子勾连者。若再拖延,也许真让对方销毁资料。

“多谢三小姐相助。那残简何在?”她迫不及待想看。

江璃点头示意:“在内屋,我带你去看——只是字迹残缺,也许需要更多配套典籍,你能不能理出用法?”

林轻歌心里已有底:只要能搞到关键方子碎片,就能结合自己所学及其他医典,拼凑出更完整的解蛊毒之策。

跟随江璃来到内室,只见小桌上摊着一卷泛黄的纸页,上面还压着镇纸,防止折角。林轻歌急忙走近,提灯仔细查看——果真是古朴的医道笔迹,带着典型的“医谷”注释痕迹。

纸卷约莫三四页,却缺漏很多关键字句,只隐约可见“以桔梗引药”“掺麝香入经络”以及“引子须特制”等字眼,还有一幅线条极为简单的经络图,看不清穴位名称。

“果然是记录解毒蛊的章节?”林轻歌喃喃自语,手指轻触那行“幽暗蛊隐脉”字样,心头激动:这极可能对应嫣然体内的邪门寒蛊! 只要稍加推敲,或能找到破解之法。

江璃见她神情亮起,也带着一丝欣慰:“那就好,若对林家大小姐真有帮助,我就没白冒险。只是……这毕竟残破,你得小心甄别。”

林轻歌连声道谢,打算立刻抄录关键部分再带走,以免万一不测。她正取出笔墨摊开,忽听外面走廊传来急促脚步,还有些吵闹:“三小姐!老爷找你!快出来——”

江璃脸色骤变,皱眉低声:“糟了,是父亲派人?莫非他察觉我们在此?”

林轻歌心神一凛,也担心出纰漏:“可否让他们等一会儿,你先把他们挡住,我抓紧抄完?”

江璃咬唇:“好,你先抄录最要紧的段落,我去外头应付。”

说罢,江璃匆匆走出房门,林轻歌则加快动作,铺纸提笔,一面观察门口状况,一面精准摘录要点:包括“特制药引”“补劲生息”和“三日连续施针”几大段关键。她越抄越惊异:此方之凶险,需以‘相互毒制’的方式,稍不注意就会引发反噬,但若操作得当,确是解拔蛊毒的高明之术。

不到半刻钟,外头忽然传来江璃微急的声音:“父亲,我只是在房中整理母亲遗物,哪里有外客?您莫生疑……”紧接着又是一道威严的男子嗓音:“别骗我!我分明听到谈话声。你让我进去看看!”

听到这话,林轻歌心中咯噔:江家老爷果然亲自找来,若被撞见自己偷看‘医谷残简’,只怕不妙。她赶紧一面敲下笔墨,一面把残简重新翻折,准备归还原位,自己则先躲避或另寻出口。

可那外头脚步却越来越近,“砰”地一声,门似要被撞开。江璃明显拦不住,情急之下高呼:“父亲,我真的没……啊!”

林轻歌不及多想,四处张望,见内室后窗可通往花园小径,便迅速把抄录内容塞进怀里,小心将残简放回桌上,想找机会逃离。

她轻轻推开后窗,正要跨出,一眼瞥见窗外居然也守着两名江家家丁模样的壮汉,看来江家老爷果然下定决心要搜查。

如果贸然窜出,只会撞上他们,当场揭穿。林轻歌脑中飞速运转,回身又看向内室另一侧——那儿有个嵌在墙上的小门,似可通往后院。

与此同时,门外声响愈烈,江家老爷冷喝:“好,你不让就算,我便自己推门!”随着重重脚步声,江璃急促劝阻都无济于事。

“不能再犹豫!”林轻歌一咬牙,抱紧怀中抄录文书,闪身直奔那角落小门。果然门虚掩,她轻轻推开就能进,却发现里面昏暗狭窄,仿佛一条废弃的小走廊。无暇多想,她钻了进去,随即把门反锁。

小门刚关上,外头就听得“轰”地一声,房门被撞开。江家老爷带着两个仆从闯入:“璃儿,你瞒着谁?让她出来!”

江璃慌乱不迭:“父亲……我……我真的没有外客。”

江家老爷冷眼四顾,一把扯开窗帘,阴沉道:“你当我傻?有人在此看书抄写的痕迹!桌上镇纸还温热,你还不老实?!”

江璃咬牙不语,想守住秘密。“只是我……我自己在翻母亲故物。”

江家老爷怒不可遏:“荒唐!难道你母亲还是什——”说着他亲自走向桌案,将那残简揪起,神色越发恼怒,“果然是医谷古卷!你怎么敢私藏?若让太子府的人发现,江家岂能保全?!”

江璃自知自己做法冒险,却不愿退让:“父亲,此乃我江家先辈机缘所得,何错之有?再者,它可救人性命……”

“住口!你竟与林轻歌那贱人勾搭,意图逆案翻案?岂不是把江家一起拖下水?!”江家老爷口不择言,气得脸涨红,“快说,人躲在哪里?让她立刻滚,否则我就喊人把她捉了送太子府!”

听到这里,林轻歌在小门后暗暗心惊:江家老爷果然对太子心有惧意,甚至不惜与九王府撕破脸。若被他抓住自己现形,那后果不堪设想。

外头江璃苦苦辩解:“父亲,她并无恶意,只想救林家大小姐……”

可江家老爷根本不听,斥道:“你让出那人,否则我把你也囚起来,休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林轻歌心急如焚,若在此地纠缠,不仅无法取走残简,还可能毁了自己辛苦抄录的“蛊毒解法”。她强压焦躁,小心摸索狭窄通道,期待能找到后院出口。

仅走十来步,就见通道尽头是一扇碎旧的门板,不知通向哪座院落。她贴耳倾听,没太大动静,便轻轻推门,果然门闩老化,稍微撬几下便开了条缝。

她探头看去,外面幽暗院子,似种着几棵槐树,地面落叶杂乱。毫无人影。

“机会!”林轻歌默念,迅速闪身出门,绕过那槐树小径,想找后院角门离开。可才走几步,就听到另一头传来仆从脚步。她忙闪到槐树后,屏住呼吸。

那仆从提着灯笼,与另一个人低声交谈:“三小姐在房里关着?听说老爷要搜?唉,这事若捅到太子府,咱们也遭殃。”

另一人叹气:“可怜三小姐好心,却惹父亲盛怒。怪只怪林家大小姐牵涉顾家……我们江家不想再卷进当年那滔天祸事啊。”

林轻歌暗暗替江璃揪心:这位三小姐确实承受极大家庭阻力。此时若不及时脱身,自己和她都危险。

待那两个仆从远去,林轻歌才继续潜行,几经曲折,终于在院墙一角找到可攀跃之处。她灵活攀爬上墙头,小心翻越——

翻过墙,林轻歌落到巷道里,赶紧四顾。那两名王府暗卫果然机敏地守在此处,一见王妃跃下,立刻迎上:“王妃无恙吗?里边很吵闹,我们差点要闯进去救您。”

林轻歌抚住胸口喘了口气:“我没事,江家老爷察觉了,却幸而没搜到我。快走,避免再被他们追。”

暗卫忙扶她上马车,小车夫暗暗催马,很快驶离这条巷道。

一路上林轻歌坐在车厢中,心脏仍怦怦直跳,险些以为要被江家老爷逮个正着。还好最终带走了那最关键的解蛊抄录,值了。

回到马车中,她定了定神,从怀里掏出刚抄的纸,借着微弱灯火仔细检视。果然,上面记载了如何以剧毒碰撞寒蛊之法,大致需要三到七天施针、煎服药引,还要恰到好处地把握火候,否则会反噬性命。

林轻歌低声念道:“……先行以生息草稳脉,以桔梗冲之,再辅麝香推穴……倘若毒蛊三日不退,须转第二方继续……”

她看得越多,越发惊叹:“好凶险的疗法!但只要我配合我自身医理与江湖解毒经验,未必没有机会救嫣然。”

暗卫首领在外敲车窗:“王妃,前面是较偏的小路,咱们绕道回去,以免有人追踪。”

林轻歌忙将抄录小心折好,放回怀里,心下一阵酸楚:江璃为她冒着如此大风险,希望将来能报她这份恩情。只可惜自己暂时无力顾及江家未来如何,只能先回王府想办法将解蛊方案完善,再尝试给嫣然动手术。

在一片寂静的夜色中,林轻歌带着暗卫慢慢驶回九王府。夜风中传来的似乎是一种急促的危机感,象征着刺客案、兵权之争、江家秘辛都在不断发酵。

她牢牢握紧怀中的抄录:这是嫣然的救命稻草,也是她与萧靖寒并肩面对下一场大波之底气。 顾家旧案、朝堂暗流尚在,那更是必须放到台面谋划的大局。

王府门口灯火通明,萧靖寒早已等候,见林轻歌安然回返,快步迎上马车:“轻歌,辛苦你了。可顺利?”

林轻歌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露出疲惫又欣喜的笑:“是极惊险,但总算拿到要紧内容。若我推测无误,嫣然治愈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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