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信刚从顾羽的手中,悄悄寄向了京城。
他便为接下来的博弈,开始做最后的准备。
“李秋,尽快配一种接近无色无味的毒烟出来。”
“它不致命,但是能让武者迅速失去行动能力。”
“遵命!”
顾羽又给卓伏云嘱托了各种应对之策。
随即他便紧闭房门,开始博弈前的最后一波提升。
无需废话,先提高境界。
“消耗经验点,推演洗髓经。”
顾羽心如止水,耳中万籁俱寂。
剧烈翻腾的真气,带动着全身力量再攀高峰。
顾羽顺利地从三品初期,跨越了中期。
直接成为三品后期武者!
此次引蛇出洞,也算是兵行险着,前路难测。
所以自己必须要做出万全准备。
顾羽想起一门被自己遗忘在角落中的横练功法——天兵披甲术。
“消耗3600点经验,推演天兵披甲术。”
刹那间。
顾羽身绽银泽,肤如精铁坚石。
这门横练功法从入门,一路跨越小成和大成层次,直接圆满。
他又吞下一颗极悟丹,药力入躯后。
悟性登峰造极,万千思绪如电光火石闪过。
顾羽当即悟出天兵披甲术绝招,天铸银躯!
此绝招施展之时,便见银雾缭绕,呈现一片神秘莫测之势。
再往银雾中看去。
才能看见顾羽身绽耀耀银辉,令人不敢直视。
便如百年磐石、千年玄铁铸就般坚不可摧。
顾羽又拍了拍官袍内里穿着的金缕宝衣。
金缕宝衣加天铸银躯,主打一个千年王八壳——难啃!
一切准备妥当。
顾羽身死的消息,立即从千户所中散布了出去。
那些在所中吃席的宗门人士,听到这消息差点被吓死了。
这是…是什么鬼?!
当即他们跪成一片,大喊冤枉。
顾羽假死之事,只有核心几人才知道实情。
所以别说他们懵,就连千户所中的锦衣卫们都是一脸震惊。
带着我们大杀四方的顾千户没了?
带着我们领功绩领到手软的顾阎王没了?
究竟是谁胆敢杀了顾大人?
那就是和我们千户所都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
锦衣卫们纷纷陷入红眼暴怒状态。
但却是拔刀四顾心茫然。
卓伏云立即出来主持大局。
“诸位同僚,凶手已被我当场格杀。”
“先把这些吃席的,全逮进诏狱,押后再审。”
“凶手虽然已死,但顾大人的仇不会就这么算了。”
“顾大人来自来柳镇,咱们依着大人老家习俗,葬礼必须给他办的风风光光!”
“等将顾大人下葬后,咱们再纵马拔刀,血洗江湖!”
“以此,慰藉大人的在天之灵!”
这道消息传出去后,所听之人无不惊愕万分。
这一日。
丝竹丧乐声,奏响了全城。
白绸飘飞,纸钱随风四处飘扬。
为顾羽出殡的队伍,不见头尾,浩浩荡荡。
郡衙的衙役们在前方擂鼓开路。
锦衣卫在两侧提刀护卫。
满城百姓跟随后方,尽皆含泪相送。
顾阎王虽然杀人不眨眼,名声残暴可怖。
但是对于安分守己的平民百姓来说,向来是秋毫无犯,尊敬有加。
阴暗处。
始终有一道毒蛇般的目光,紧随着出殡队伍。
他眼中光芒闪烁,一脸迟疑不决的神情。
心中似乎有好几个声音,在不停回荡争论着。
“不不不,不能去亲自确认!他死得过于蹊跷,以防有诈!”
“对,他不过是区区蝼蚁罢了。岂能以这蝼蚁的生死,将中书令府置于危险当中。”
“但是,万一他…他是真死了呢?”
“若是连自己任务目标的死活都无法确定,岂不成为我邹穆生涯污点?!”
“冷静,冷静,别去!”
最终。
邹穆狠狠压下了心头的冲动,从暗处消失不见。
……
卓伏云给顾羽选了好地方安棺下葬。
这儿花草芬芳,相临河流,坐望青山。
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
白天时,来祭拜顾羽的人络绎不绝。
等到了深夜。
阴风刮起,雾涌林间,实在是阴森得可怕。
这儿才彻底冷清下来。
深夜,万籁俱寂。
一道身影从夜色中浮现。
他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将自身包裹得很是严密。
只露出了一双犀利的眼睛。
“就看一眼,只看一眼!”
“对,看完直接就走。”
“再说以我邹穆的武功,天南郡谁人可以拦我?!”
黑影悄悄摸摸猫到了坟墓前。
他抬起双手,真气狂涌而出。
那坟墓的泥土顿时翻动起来,掀向了两边。
从中露出了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来。
邹穆手指提劲,将钉死的棺材板硬生生撬了开来。
他打量了一番棺材中躺着的人,确定无疑,正是这天南郡的锦衣千户顾羽。
只见棺中的顾羽唇黑脸乌,一副中了剧毒的模样。
整个人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呼吸波动。
不过江湖中,一直有闭息功这种小把戏。
所以,邹穆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
他走近看了一眼,抬起手掌。
手掌覆上一层锋锐的真罡,对着顾羽的“尸体”便要补刀。
棺中人蓦然眨眼。
放置在胸口的锦囊破了开来。
空气一阵晃荡,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锦囊中喷涌而出。
顾羽身子飞掠而起,身子上银针爆发。
如密集流星划破天际,咻咻咻飙射了出来。
邹穆乃是二品武者,神目如电,反应极快。
他瞬间便脚踏七星,如移形换影般闪到了一边。
当即,邹穆拔剑怒道。
“狗东西,老子就知道你小崽子是装死。”
“这破绽百出的骗术,偏偏吃定了我这该死的好奇心!”
顾羽根本不废话,银针落空后。
他运转身法疾如惊电,紧随而上。
趁着邹穆说话的空当。
铿!
顾羽拔刀怒斩。
藏在棺材中蓄了良久的杀心似焚,将野外林间照耀成血红一片。
如同地狱骤现。
邹穆也拔出宝剑,剑光如蛟龙出水。
他踏的是七星天罗步。
施展的是七星山河剑法。
便见漫天星辰下,邹穆剑光挥洒,雄浑沉重间宛若山河咆哮。
刀剑凌空交击。
邹穆万万没想到,摔落出去的人会是自己。
他一个星斗贯天,翻身纵起。
却感觉胸膛一片剧痛。
低头骇然地看着胸口处,躺着数道滚烫的红色刀疤。
“倒是小瞧了你,这一招……嗯?!”
邹穆忽地头脑一阵晕乎,使劲摇了摇脑袋。
“开棺时,我…我吸了什么毒烟?是噬足沸?”
邹穆强运内功,保持脑海清明。
他以剑撑地,怒笑道。
“你这小贼花样倒是挺多,不过寻常毒烟,我至少可以支撑两刻钟。”
“这两刻钟,足够杀你十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