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朱江突然醒来。
睁眼朝四周一看,没有发现异常。
这时,他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
前世常年在丛林里行动的朱江,感觉这味道有点熟悉,但一时没有想起来。
但可以肯定,是一种毒气。
他观察风向,果然营地在下风处。
应该是敌人燃烧某种植物排放毒气。
昨天扔蛇,今天释放毒气,这次的敌人诡计多端。
朱江马上把杨国明和岩温喊起来,告诉他们毒气的事情。
两人鼻子嗅了嗅,但没有感觉。
朱江的嗅觉比常人敏感,说:“相信我,肯定有毒气,马上把人都喊醒,把手巾用水打湿,捂住鼻子。还要给骡马也捂住。迅速,迟了就麻烦了。”
两人马上分别通知自己的马脚子。
朱江身边的队员也去通知其他队员。
一会儿,营地一片混乱,找手巾的,找水的,还要照顾骡马,一个个手忙脚乱。
其中有个别人感觉和朱江一样敏感,也闻到了毒气,大家这才彻底相信。
本身朱江想利用敌人的计策将计就计来反击敌人,但现在这样,恐怕敌人已经知道自己发现毒气了。
实际上,在发现之前,每个人已经或多或少地吸入了一些毒气,但影响不大。
但到底有没有影响,要等天亮之后才能确定。
正常情况下,释放毒气了,不久就会发起进攻。
朱江命令众人各自找个隐蔽的地方,防止敌人袭击。
但和昨天晚上一样,马帮人马等了一夜,敌人始终没有现身。
这样连续两天,搞得马帮人困马乏。
但昨晚的毒气没有对马帮众人造成影响。
吃过早饭,朱江召集杨国明、岩温和赵治进等人商量。
敌人现在采取的是疲敌战术,想把马帮人马在这一带拖垮。
现在距离景栋还有七八天路程,到达景栋才相对安全。
这样拖着不是个事,必须要想个破敌之策。
但现在敌暗我明,大家乱说一气,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主意。
朱江注意到,岩温似乎有点不自然,说话吞吞吐吐,有点反常。
朱江对着岩温问道:“岩温,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
岩温说:“没,没有。”
朱江盯着岩温,厉声说:“如果真有什么事,不要瞒着,不然会害了大家。”
本身开始岩温带着人要求拼伙,朱江就有点怀疑,现在这么吞吞吐吐,更是令人起疑。
岩温被迫说:“跟着我们的敌人,可能是来找我们的。”
朱江问:“什么意思?”
岩温说:“去年我们马帮有一笔生意,必须要走景栋这条线路,我们刀大锅头亲自带队,当时我也跟着去了的。去的时候,都还顺利,回来的路上,经过孟卡的时候,遇到一股土匪,双方发生了火拼,双方都有死伤,但是我们打死的土匪的人当中,有土匪的二当家,也是土匪大当家的亲兄弟,当时土匪就放出话,说只要我们以后敢走条路,他们就要报仇。”
朱江问:“既然和这里的土匪结了仇,为什么这次还是要走这边?”
岩温说:“本身是要走东枝那边绕路的,但后来不知从哪里知道你们马帮的消息,特别是听说有你们国军的人押运,你们打败土司联军的事情我们也听说过,大锅头就想和你们一起拼伙,毕竟要近十几天的路程,不是万不得已,谁愿意走远路呢。”
朱江冷笑,说:“原来你们就是计算着和我们一起走,不是什么顺路。”
岩温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这次给你们添麻烦了。”
朱江哼了一声,说:“也不一定会给我们添麻烦,我们如果分开走,土匪不一定会找我们的麻烦。”
岩温大惊,说:“朱队长,千万不要啊,您不能扔下我们见死不救,只要这次安全回去,我们锅头说了,我们会给你们押运的佣金,”
朱江问:“那你先前为什么不说?是你自己不说,还是你们锅头的意思?”
岩温说:“不,是我自己忘记说了,我们锅头确实说要酬谢你们。”
朱江心里非常气愤,但事已至此,把岩温他们丢下,也是不可能的。
再说土匪是马帮共同的敌人,本身也是要打击的对象。
从沿路遇到的情况来看,土司一般情况下不是敌人。
很多时候还是可以成为合作伙伴。
但土匪永远是敌人。
朱江问岩温:“那这股土匪大约有多少人?”
岩温说:“去年的时候,也就四五十个,不知道现在多少人。”
朱江说:“也就四五十人,那你们去年马帮来这里多少人?”
岩温说:“那次我们带了一百多匹骡马,也有四五十人,有些人不是马脚子,就是专门押运的,就跟你们一样。”
朱江想,土匪的人数不算太多,但也不少,要知道有的小股土匪才十几个人。
人数多了,也需要一定的管理能力。
所以宋江才能当梁山的一把手。
虽然土匪没有现身,但土匪的目的和大致情况现在清楚了,朱江心里也不再紧张了。
立即指挥马帮大队出发。
此去到孟卡,还有一天多的时间,估计明天中午到达孟卡。
这伙土匪的老巢应该在孟卡。
朱江也不介意彻底打掉土匪的老巢。
出门这么多天,虽然遇到很多事情,但还没开一枪。
一路无话。
当天晚上,正好赶到一个村庄附近,马帮大队就在村庄边宿营。
相信靠着村庄,应该没有安全问题。
朱江同样在营地四周布置篝火,将营地照得通明。
朱江还是将队员分成两组,轮流执勤。
他自己还是保持警惕。
敌人还是没有现身。
半夜时分,朱江突然醒来,脸上感到有轻微的瘙痒和疼痛,同时,耳朵里也听到有嗡嗡的声音。
睁眼四周观察,发现有大量的飞蛾向火光飞来。
飞蛾扑火,掉在火中的飞蛾烧掉劈劈啪啪地响。
飞蛾并不直接攻击人,但飞蛾的毒毛被吹得到处都是,接触到人的皮肤,会导致红肿瘙痒和疼痛。
土匪的这些手段可谓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看来今天晚上就是这个了。
土匪的这些伎俩,其实和朱江以前在丛林里设置障碍的方式,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就地取材,因地制宜,朱江觉得自己以后可以借鉴土匪的思路。
但这伙土匪,善于动脑筋,要对付他们,可得谨慎。
果然,除了毒虫攻击,土匪再没有发动其他攻击,直到天亮。
最后的决战,估计就在今天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