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什么都未做,她根本就不懂医术,能包扎个伤口已是极限。
她静静看着沈宴,她瞅着他腿上的伤口似乎就像按下了暂停键一般,没有再继续恶化,她才稍稍心安一些。
看来灵泉水不会泡发伤口的。
如此一来,她便安心了。
她拉着他的手,感受他的体温,希望他的体温也能慢慢恢复正常。
不知不觉,她竟也慢慢阖上了眼睛。
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刮蹭她的脸,她就又立马睁开了眼睛。
抬眸就对上了一双深邃幽暗的眼睛。
望着沈宴空中扬起的手,顾瑶恍惚了一瞬,就立马警惕了起来:“你再发疯,我可不客气了啊!”
此时,她手中已多了一瓶乙醚喷雾。
方才沈宴发疯时,她竟然一时给忘记了。
若是她能想起来,那么莫白也不会挨他那一刀了。
沈宴这会儿虽然醒了,但脑袋还是有些发晕,他有了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恍惚感,怔了一瞬,便想接过顾瑶手中的喷雾来。
顾瑶见他再次硬来,手于脑子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对着他“呲~呲”喷了两下,沈宴都没搞明白发生了何事,就直接晕了过去。
但临闭眼前,他望向顾瑶的眼神满是幽怨。
顾瑶也后知后觉发现了,但已经晚了......
但她丝毫不觉得愧疚,他方才把她害得那么惨,她喷他两下怎么了?
但不愧疚归不愧疚,她还是十分负责任地看了他右腿上的伤口,出于意料,竟没方才那么肿了呢。
她再次测了他的体温,竟连体温都降下来许多了呢。
直到此时,她才真的长吁一口气,抬手捏住他的双颊:“你可真是折腾死人了,日后再敢折腾,老娘就拿乙醚喷你......”
由于她现在在密室中,也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天。
她起身想出去看看什么时辰,顺便去看一下莫白怎么样了?
可谁知起得太快,脑袋竟是一阵眩晕,她连忙扶住鱼缸才稳住身形。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被轻轻地推开,脸色苍白、身形若显踉跄的莫白走了进来。
顾瑶连忙凭意念收走了浴池,同时将湿漉漉的沈宴轻轻放回床上,并扯过一旁的被子为他盖好。
这一套动作她做的很是丝滑,莫白并未注意到。
“弟妹,你胳膊没事吧?”
顾瑶扬起自己的胳膊:“小伤,而且我已经包扎好了,倒是师兄,您身上的伤如何了?怎么不好好休息一下?都是因为我相公......”
莫白打断她,摇头道:“不说这个,他并不知情,不要告诉他......”
说这话的时候,他便垂眸望向了沈宴,见他这会儿睡得安然,而且脸也没那么红了。
他心里感觉到一阵惊讶,随即便立刻撩起被子,查看他腿上的伤口。
竟是连伤口都消肿了许多......
好奇心驱使他惊讶地望向顾瑶。
顾瑶回道:“应该是师兄之前处理得当,再加上神仙水的功效,所以伤口才会这么快消肿了。”顿了顿,她便向莫白请罪道,“师兄,对不起,我向您隐瞒了,其实我那里还有一些神仙水的......”
莫白恍然大悟,但他毫不在意回道:“原来如此,但弟妹委实和我说不上这些的,神仙水是你发现的,你没有义务对我说清楚这些的,再者如今不也正好是好事一件吗?”
顾瑶感激看了莫白一眼,她点了点头。
莫白这个人真的很是让人舒服,他总是这般温和,就像她的亲兄长一般,极其包容她和沈宴二人。
莫白温和看了顾瑶一眼,便让山药又端来了汤药。
这会儿,山药的脑袋被撞的地方还火辣辣疼呢,所以,他有些不放心问道:“公子,沈公子醒来再发疯可如何是好?”
他还好,他家公子那副瘦弱身板可再挨不起一刀了。
想到这里,他将药碗放在桌案上,便赶紧收起密室内的利器来了。
莫白:“......放心吧,这次我有防备了!”说完,他有些虚弱地咳嗽了几声。
行医治病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被患者给拿刀捅了。
而且还是自己的师弟。
他不由自嘲又有些无奈地咧了咧嘴角。
顾瑶也尴尬地笑了一声,这算不算是医患?
“师兄、山药,你们二人放心,我已经找到对付他的法子来了,从现在开始,我一天二十......十二个时辰看好他!”
语罢,她拿起桌案上的汤药就喂起沈宴来。
嘴对嘴喂是不可能的,她将枕头下移到他脖颈,这样他的下颚便微微仰起,然后,她一手狠狠捏住他两腮,另一只手将汤药给尽数灌了进去。
“别......”收拾利器的山药喊了一声,“烫......”
他刚熬好没多久......
因此,竟将昏迷的沈宴给生生烫醒了......
顾瑶也摸到了烫,但已经灌进去了......
沈宴含泪睁眼,声音极其沙哑道:“娘子,你......”
她这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谋杀亲夫?
先是拿喷雾喷晕他,现下又改烫他了?
他是个刚做完开腿手术的病人好不好?
这是趁他病要他命?
他头好晕,腿好疼,这会儿就是连嘴里都好像起了泡......
顾瑶不管他,却还顺势问道一旁的莫白:“师兄,可出气?”
莫白宠溺又无奈地对顾瑶摇了摇头。
二人这副神情看在沈宴眼里就是一副“浓情蜜意”。
他想上前分开“这对狗男女”。
奈何身子不听使唤,那股烫劲儿过去,他的脑袋就又越来越沉,他再次阖上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