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药仙会的余孽回头一看,只见朗朗晴天之下,前方一片白茫茫,深处的场景已经看不见了,只有距离他几步远的亲信如同冰雕一般矗立在那里,朝着他伸出了手。
“这,这,这不是人。”
男子咽了口唾沫,转头便要继续跑。
可惜在里面待得太久了,他虽然跑出来了,可是脚上也有大量地冻伤,这让他的速度大打折扣。
等他晃晃悠悠地跑出几百米后,抹了抹额头的汗,回头看了一眼。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让他顿时吓得灵魂出窍。
原本应该离他几百米远的雪域此刻正如之前一般离他仅有几步之遥。
“不,不,不要。”
男子立刻驱使着双腿开始逃跑,心有余悸的他还不时回头查看。
每次的回头都让他心脏怦怦乱跳,因为他发现自己走一步,雪域也会走一步。
病急乱投医的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是不是我不走了,它也不会走了?”
实在没有力气逃跑了的他咬了咬牙,决定试一试。
可惜,雪域如同之前一般,一步步的逼近了。
此刻,他终于撑不住了。
跪在地上朝着雪域疯狂的磕头。
“求求您,放过我,我不是故意要来找您的,您大人有大量,放我走吧。”
“我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我小儿子才七岁,求求您了。”
听到这般话,雪域没有丝毫的犹豫,依旧冲了过来,将他笼罩了进去。
凉爽,全然没有之前的刺骨。
男子将头埋在地上,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一阵脚步声响起,最后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在他的视角里,出现了一双白色的球鞋,可他却不敢抬头看向他的主人,只是疯狂的吞咽着口水。
额头上的汗水止不住的流淌,逐渐浸湿了地面,身躯不断颤抖着,预示着本人的不安。
喉咙似乎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让他不时打着干呕。
呼吸的声音格外急促 。
良久,球鞋的主人说话了。
“你是药仙会的人?”
“回禀大人,小人,呕~。”
男子急得又打了个干呕。
“小人在二十年前误入了药仙会,当年的教主…贼酋对小人颇为赏识,曾,曾经窥探过不少秘密。”
“蛊身圣童知道吗?”
“知,知道。”
“大人,小人有要事相告,恳请大人放小人一条生路。”
似乎想到了什么,男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框框的磕起了头。
“哦?说说看。”
公孙桓看着男子,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教主…贼酋当年预感到要被哪都通剿灭,提前升任左护法为继任者,后者带着我还有几个精英藏了起来。”
“如今,左护法前往了津门捉拿逃跑的圣女,请大人放我一条生路。”
听到这话,公孙桓眼睛一眯,目光变得危险了起来。
“所以,你是被你们的新教主派来截杀我的?”
“不,不是,是马……额,额。”
话说到一半,男子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喉咙,似乎失去了声音。
接着他的目光变得惊悚了起来,看向公孙桓,眼中带着求助。
公孙桓没有理会他,只是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
赶过来的刘五魁看着这一幕问道。
“没什么。”
公孙桓转身捂住了她的眼睛。
“嘣!”
男子如同一枚血肉炸弹一般炸开,细碎的组织在空中飞溅,将周围的一切变得如同地狱一般。
血雾在接近公孙桓身边时,如同遇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失去了动力,滑落了下来。
一切结束之后,公孙桓才松开了捂住刘五魁的手。
“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刘五魁扭捏的看着公孙桓。
“女孩子爱干净点好。”
公孙桓说着,举起手比出一个手枪的形式,朝着天上的一只飞鸟虚开了一枪。
千里之外,一个女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中摇晃着红酒杯,嘴唇像染着鲜血,那不寻常……
“哼,霸气外露,找死。”
公孙桓单手一挥,凝出一张长弓,拉弓上箭。
一根冰晶长箭飞上天凌空射下这只路过的飞鸟。
“风劲角弓鸣,弦发鸟兽散,帅不帅?五魁。”
女子手中的酒杯突然掉到了地上,砸了个粉碎,她本人也是伸出一只手揉了揉眉心。
“他妈的刁民,敢杀我的鸟!”
做完一切后,公孙桓拿起手机,打起了电话。
“喂,乐平,在哪里?学校吗?我这边收到消息,药仙会的余孽要去找你,你先请个假回家和小禾一起吧。”
接到公孙桓电话的陈朵一愣,随后,她的俏脸上露出一丝恨意。
为什么?我的人生已经被你们毁了,好不容易才走出来,你们又要来摧毁我的生活?
思索之后,陈朵开口拒绝了公孙桓的要求。
“不,哥哥,我不要回去。”
“为什么?”
“我要杀了他们。”
“他们应该也快收到消息了,今晚就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你今晚找个安静的地方吧,我会让小禾过来给你掠阵的。”
“谢谢哥哥。”
陈朵听到公孙桓同意了自己的要求,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好了,先这样吧,我这边有点事要处理。”
“嗯,那哥哥再见,我会和姐姐商量的。”
陈朵乖巧地和公孙桓道别后,挂掉了电话。
只是她握电话的手似乎格外用力。
“唉,小丫头,别怕,有我在,我肯定帮你收拾他们。”
厌胜蛊出现在陈朵肩膀上,大包大揽的将事情定了下来。
陈朵脸上也是露出微笑。
“那就谢谢前辈了。”
“小问题,小问题,所以到底是哪种蜜蜂不会飞啊?”
“科比(蜜蜂bee)。”
“……要不说还是你们人类玩的花呀,小嘴像抹了刀子一样。”
晚上十点,最后一节课下课。
陈朵没有和室友一起回宿舍,而是一个人独自朝着维修中的操场走去。
跨过一旁的维修标识,陈朵看了看远处宿舍楼的灯光,很稀微,周围的路上也没有人,很安静。
“出来吧。”
陈朵走到一旁的观众席上,放下书包,对着周围说道。
话音刚落,三个人从操场旁的小树林里钻了出来。
“看来你也接到消息了,为什么不躲,是做好和我们回蛊仙会的准备了吗?”
领头的老头声音阴桀,在安静的环境中如同噬人的恶鬼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当然了,但是,不是现在的药仙会,而是原来的那个,毕竟。”
“死了的药仙会才是好药仙会。”
陈朵脸上露出浓重的恨意,让她清丽的脸蛋都显得有些狰狞。
无数的黑炁从她身上涌起,在空中盘旋,随后形成一条黑色巨蟒,直奔三人而去。
旁边两人纷纷施展出看家本领,一只只蛊虫跟不要钱一样直奔陈朵而去。
可惜在蛊身圣童面前,一切尽是徒劳。
一个照面,这些他们饲养了几年的蛊虫便被陈朵的原始蛊解构,洞悉,针对,杀死。
“哦?你的胆子比几年前更大了。”
老头从袖子里摸出一柄短笛,凑到嘴边吹了起来。
难听的笛声竟然让势如破竹的黑烟动摇了起来,显得有些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