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两个多月过去了，自从苏小宁借给秦夕一笔钱救急，秦夕感觉两个人的关系亲近了许多。
苏小宁对此却没有任何感觉。他觉得对喜欢飙车这种轻视生命的运动的人，还是离的远一些为好。
晚上，苏小宁坐在办公室里研究着公司财报。
“融泰投资有限公司”下属四个全资子公司，分别是“软件技术公司”、“出租车公司”、“房地产管理公司”和后收购的“支付公司”。
“支付公司”原来的经营情况不错，一直在蜀地深耕细作，步步为营。
在市场份额上和民营的两大支付巨头“平分秋色”。
“支付公司”和各大全国性的银行有互联互通协议，但和市省级的银行合作的不多。
自从收购“支付公司”后，苏小宁和本地的滨海银行签订了互联互通协议。
“融泰集团”与“度度地图”、“德德地图”又签署了地图使用协议，“融泰打车”的功能才算具备上线条件。
“融泰出租车公司”率先使用更名后的“融泰支付”App作为支付手段。
有成功的案例在前，苏小宁没有另辟蹊径，只是“烧钱”烧得更凶更狠。
除了高强度的广告投入，苏小宁采取了更激烈的手段和巨头们进行竞争。
乘客使用“融泰支付”App付款，每单减免6元，并有10%的几率免单。
滨海出租车起步价8元。若是短途，减免后只需要2元，车费和公交车相同。
若乘坐不是“融泰出租车公司”的出租车，乘客使用“融泰支付”支付车费，乘客减免5元，司机实收车费并由“融泰支付”额外奖励司机5元。
规则简单易懂，司机和乘客双双收益。
对非“融泰系”的出租车司机来说，“融泰快车”的一天奖励几乎等同于份子钱。
没出几天，滨海所有的出租车都在车内显着位置贴上了“融泰支付”的支付方式。
若是有乘客不懂，出租车司机还会热情地帮乘客下载“融泰支付”和“融泰打车”App。
三家子公司，只有“支付公司”处于盈利状态。
“支付公司”的原班人马中，除了主动辞职的，改组后全部留用了。
新任总经理是原来的副总刘晓，空出来的位置苏小宁安排了曾在银行工作过的同学于浩。
或许是受到国资背景文化的影响，或许是刘晓没有摸透苏小宁的脾气，支付公司没有什么大动作。
苏小宁感觉刘晓放弃回国资委的机会留在支付公司，应该是有点儿抱负的人。
应该找个时间和刘晓谈一谈，支付公司要是不亏钱，苏小宁他还怎么赚钱。
此时手机响了，苏小宁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刘语嫣给他发来的微信：一别数月，甚是想念，可否回魔都一叙。
刘语嫣最近几个月很奇怪。她不在朋友圈炫耀各种奢侈品，甚至很少和苏小宁联系。
偶尔和苏小宁通话，说话也文绉绉的，一改平时说话的风格。
苏小宁有点儿搞不懂刘语嫣了。
“最近很忙。”苏小宁回复道。
“哦，那没事了。注意休息。”过了很久，刘语嫣然才回复苏小宁。
苏小宁放下手机，走到挂在墙上的地图前看着地图。
这是一张超大的电子地图，是苏小宁特制的，占用了整整一面墙。
苏小宁将魔都放大，找到了魔都大学，找到了“小语西点屋”。
离开魔都已有四个多月了，北方的八月，傍晚的天气很凉爽。
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一名普通的公务员，最大的希望就是娶心目中的女神刘语嫣为妻，让她给自己生个娃，一家人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
现在，自己已是亿万富翁，娃却不在了。他不恨刘语嫣，绝大部分女孩子都会做出类似的选择。
他只是感到有些遗憾，希望刘语嫣能平平安安地生活下去。
第二天早晨，苏小宁去了公司总部。
苏小宁进了公司，他看到郑献中抱着小外甥匆匆向外走了过来。
“献中，你怎么把孩子带出来了，要去哪儿呀？。”苏小宁喊住郑献中，一边逗弄着外甥。
“我到公司交代点儿事情，电话说不清楚，我就过来了。我正准备把郑乐送他奶奶家去。”郑献中说道。
“哦，你忙去吧。”苏小宁说道。
郑献中抱着孩子要走，苏小宁感觉有点儿不对劲。苏佳佳理论上还在休产假，她怎么不在家带孩子。
“佳佳呢？”苏小宁说道。
“早晨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地走了，去哪儿了我也不知道！我这儿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呢！”郑献中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怨气。
“或许有急事吧，等我看着她好好说说她。你忙你的吧。”苏小宁安慰道。
“嗯，我走了。”郑献中答应一声，抱着孩子匆匆走了。
苏小宁摇了摇头，夫妻间难免磕磕碰碰，他这当大哥的也不好多说什么。
“支付公司”的总部在山城，平日都是通过网络和电话沟通。
9点整，远程视频会议正式开始。
苏小宁听取了刘晓关于“支付公司”最近的经营情况报告后，提出了“胆子再大一些，步子迈的再快一些”的发展要求。
“对于支付公司的阶段性目标和发展速度，由支付公司刘总决定和具体掌控，软件技术公司会全力提供技术支持。李总，有没有问题。”
“软件技术公司对集团的发展目标全力支持，但软件技术公司的技术力量还是有些薄弱……”
无非是要钱要人而已。
“挖人，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没有问题。”苏小宁说道。
“那我没问题了。”软件技术公司的李宁说道。
“虽然技术方面可能不存在问题，但各省市县的分公司和网点都需要办公地点，还有住的地方……”刘晓慢吞吞地说道。他是第一次参加集团公司的会议，对集团会议的风格不了解。
“房产公司的赵总。”苏小宁点名说道。
“无论看好哪块地，只要对方肯卖，产权没问题，价格合理，我这边没有任何问题。”赵总豪气地说道。
“刘总，还有问题吗？”苏小宁问道。
“这个……。”刘晓心里有点儿没底。
以前那些官老爷开会，一个小问题都能扯上几个小时。若是涉及到其它部门，没个三五天讨论不出来结果。
苏小宁见刘晓还在犹豫，决定给他吃个定心丸，说道：“刘总，这样吧，手续费由0.7%降到0.38%。”
“这是亏本的！”刘晓说道。
用户使用第三方支付，银联会固定收取刷卡金额0.1%的手续费，银行一般会收取0.3%的手续费，这0.4%的手续费是免不了。
第三方支付公司会收取0.2到0.6%的手续费。
售价100元的商品，如果第三方支付公司不收取手续，商家会收到99.4元。
苏小宁将手续费降到0.38%，费率与银联规定的最低费率相同，属于一分钱不赚抢商户市场。
“外聘的地推人员的提成为0.19%，分公司留用0.1%，支付总公司留用0.9%。集团一分钱都不要。”苏小宁说道。
“苏总，按照本月预计利润，支付公司下个月可能预亏5200万！”刘晓险些跳起来。
“我希望你能亏一个亿或者更多，加油吧！”苏小宁“鼓励”地说道，“会后集团会划过去5个亿，希望你能三个月亏完。”
刘晓明白了苏小宁的意图，不惜代价抢夺其它支付公司的市场份额。
苏小宁自信满满地说道：“若论烧钱，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刘晓谨慎地说道：“还是在滨海试点吧，群众基础比较好……。”
苏小宁无语地点了点头，这就是“嫡系”和“杂牌”的区别，信任度不够。
苏小宁不在说话，各公司开始汇报各种的工作情况和未来计划，并提出各种合理或不合理的建议。
有些事情又涉及到各个子公司之间的关联业务，不免吵吵嚷嚷起来。
苏小宁并未阻止。
有些怨气发泄出来要比啊暗地里使绊子强，当然一些过激言语，苏小宁会介入其中。
难以调和的矛盾，苏小宁会拍板定夺。
这让第一次参加会议的刘晓大开眼界。
苏小宁的电话响了，是妹妹苏佳佳的电话。
接通电话，会议室里乱哄哄的，听不清楚。
苏小宁打开免提，问道：“什么事？”
有过会议自由讨论经历的人都知道，在某个奇妙的时刻，乱轰轰的场面会突然安静几秒钟，接着又变得乱哄哄的。
此时，正是那个奇妙的时刻。
“你有女儿了，刘语嫣已经八个多月了，预产期就在这几天。她不敢和你说，我觉得应该和你说一声。”
无论是远在山城的分会场，还是近在眼前的主会场，都安静的可怕。
公司所有人都知道，苏总没有结婚，没有女朋友。
大家也都知道苏总的妹妹叫苏佳佳。
那么问题来了，苏总怎么会有即将出生的孩子。
这个叫刘语嫣的女人是谁？
苏小宁懵逼了。
从时间上算，2月初的时候，刘语嫣应该有三个月的身孕，不显怀很正常。
那她为什么不和自己说，反而发那种莫名其妙的朋友圈。
很显然八个多月的孩子，肯定是他的。
那么问题来了，当初他用系统查看刘语嫣的身体时，显示的是健康。
自己理解错了？
怀孕不是病，母女都健康？
苏小宁渐渐缕清了思路，是自己理解错了。
按照刘语嫣的过往性格、朋友圈、见面后刘语嫣的种种表现，对刘语嫣有偏见的他认为刘语嫣没要这个孩子。
两人见面时系统的提示更是印证了这个事实。
系统认为刘语嫣怀孕不是病，给出了“健康”的判断。这个判断但也符合人们对怀孕的认知，怀孕不是病！
我要有孩子了？
苏小宁的脸色变化莫测，会议室里安静异常。
如是公司老板喜得贵女，自然要送上祝福。
不过苏总这个“贵女”来的太过古怪，也没人认识刘语嫣，苏总的表情也很奇怪。
万一这是苏总一夜风流的结果，苏总还不想承认，这个时候送上祝福恐怕要触霉头。
电话那头的苏佳佳感觉有点儿不妙，挂了电话。
苏小宁从手放进兜里摸了摸，什么都没摸到。
坐在他身边的郑献中很有眼色地拿出一根烟递给苏小宁。
苏小宁吸了一口烟，想起正在开会，挥手说道：“会议到此结束，就按今天商定的事情办吧。若是有问题，会后沟通。”
郑献中此时才知道老婆干什么去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这也太……
苏小宁一点儿心里准备都没有，连吸了两根烟，才清醒过来。
“献中。”
“在。”
“马上订机票，去魔都，越快越好。”
“好。”
“公司所有在册员工，每人发8888元的奖金，今天就发，名义，嗯，让行政部的人想。”
“好。”
“需要买奶粉吗？
小孩衣服呢？
要不要买玩具？
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是女孩吧？
刚才我没听错吧，是我的孩子吧？
你怎么还不去订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