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熙国太子发出了得逞后的狂笑,“不愧是洛氏大小姐,才智不输男子啊!可惜,你这会儿才看透,有些太晚了吧!”
他得意地笑着。
羡雪不理他继续说道:“可你应该不会真的以为杀了个皇帝,翎国就是你们熙国的囊中之物了吧?”
“我当然不会这么幼稚。”太子坐在了羡雪身边,不厌其烦地为她解释着:“现在熙国大军应该已经在攻打熙翎边境了,不久大军就能一路披荆斩棘,直入北境翎都。”
说完,他又跟羡雪靠得更近了:“之前我诚挚邀请洛大小姐与我回熙国,你当时大义凛然地言辞拒绝了我,没想到现在却要大费周章地易容扮成我的妻子跟着我,这又是何苦呢?”
“这么说,太子殿下当时邀我出行还是想救我喽?不想让我在你们抢夺翎都的战火中被误伤了?”羡雪鄙夷地瞥了他一眼。
“当然,除了我,谁都不能伤你。”
说着他轻浮地伸出手要摸羡雪的脸,羡雪欲躲却已经来不及,只好闭上眼将头往旁边撇过去。
但预想之中他的手却没有触到自己脸上肌肤,随之而来的却是桌椅被重物砸到的“哐当”巨响。
“你也配说什么她是你的妻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羡雪就算闭着眼也听出了这是祁肆夜的声音。
她心中抑制不住的暗喜,虽然没料到他居然乔装改扮跟在和亲队伍之中,但他真的能做到之前的承诺,随时随地地保护自己,羡雪还是很欣慰的。
羡雪立马起身,站到了祁肆夜身边,明知故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啊?”眸中喜色难掩。
“我来护着我的人,没人能欺负你。”祁肆夜目色坚定而深情款款。
其实羡雪周围早已安排好了护卫一路跟随,只要一声令下,他们随时都能救走自己。
但有祁肆夜在身边默默一路跟随,这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太子胸口被祁肆夜狠狠踹了一脚,吃痛地吐了口血。
但是他性子好斗,这一点,羡雪在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发现了。
那位“假太子”每说一句话,都要向“假青鸦”的方向望一眼,之前羡雪以为“假太子”是在看永王的神色和反应,现在想来原来他是在看站在永王身边的“假青鸦”,向他眼神请示,得到默许后才敢说出那些不客气的挑衅之言。
熙国太子抽出身上的佩剑,跳起身直奔祁肆夜而去。
祁肆夜一个侧身便轻松躲过。
虽然祁肆夜身上没有武器,但竟然在交战中也没落了下风。
羡雪心里暗自感叹,真没想到这人功夫这么差,还敢到处跟人说自己是“青鸦”,真是撒了个弥天大谎,还把所有人都糊弄过去了。
祁肆夜看准太子招数中的空档,轻轻用脚一踢,就将他手中长剑缴获。
这时,门外的熙国侍卫就算再迟钝,也听见了帐篷里不寻常的打斗声,几十人全部冲了进来,打算护着他们的太子殿下。
祁肆夜顺势将他刚刚缴获的利剑抵在了熙国太子的脖子上,大喝一声:“谁敢动!我可以立即要了你们太子的命!”
羡雪审时度势地躲到了二人身后。
“让路!”祁肆夜大吼了一声,一张带着冲天煞气的脸吓得那些熙国士兵直哆嗦,惊慌无措地看着对方和太子的眼色。
“让他们走吧。”被当做人质劫持的太子殿下无奈地命令道。
虽然他面上的争强好胜和不服气的神情还没全部褪去,但自己的命还握在别人手中,他也没有了冲劲。
祁肆夜钳着太子的肩膀慢慢移出了帐篷,他左右张望了一番:“翎国护卫队何在!吾乃翎国永王,翎都有外敌入侵,尔等随我回朝杀敌!”
本来营地就不算大,而祁肆夜声如洪钟,周围的翎国士兵皆听见了他的喊叫,一时之间,一呼百应,翎国的数百士兵都整齐划一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坐上战马,拿起你们的利剑,随我杀回翎都!”
祁肆夜大喊一声,下面的士兵一腔热血就都被他唤起了,羡雪暗笑:“没想到这永王虽从未上过战场,却有大将风范,还会激励人心。”
于是祁肆夜一路押着太子风尘仆仆地赶回翎都。
羡雪骑着马挨在他右边。
“这时间,青鸦已经杀了你们那位愚蠢好色的翎帝了。而我亲自带进翎都的骁勇善战的上千使团护卫队应该已经攻占了翎国都城,你们现在带着这点人回去,半点用都没有,不过是送死!”青鸦现在虽为阶下囚,但却依旧嚣张,一副得逞小人的嘴脸。
“没错,翎帝虽多疑,一开始虽不信你们熙国和亲的诚意,故而选了个无关痛痒的安凝郡主嫁过去,不过,今夜见使团悉数出了翎都,太子也没翻起什么风浪,大概也放松了警惕吧。”羡雪回答道。
祁肆夜却重重地敲了敲太子的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你浩浩荡荡的使团护卫士兵不是都留在我们刚刚离开的驻扎帐篷那儿吗?你还在妄想什么攻占翎都?你在做梦吗?”祁肆夜不屑地嘟囔着。
太子高傲地冷笑着,却不愿再开口。
可他却不知道这里有一个人早已看透了他的诡计。
“永王殿下有所不知,跟着熙国太子出城的那批使团并不是入城的那一批。
进来的是精兵,出去的却是毫无作战经验的普通百姓,是吧?太子殿下?”
熙国太子闻言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扭头瞪着羡雪道:“你怎么会知道!”
羡雪轻翻了个白眼,这人还真是半点情绪也藏不住啊!喜怒形于色,心情都写在脸上,也太容易被看透了吧!
羡雪娓娓道来:“这还要从我远在骥城的兄长给我来的一封信说起。
他查到了一件怪事,说这位叫青鸦的暗杀高手最早在五十年前就杀过人。
那我们自然就猜想,你很大可能并不是真的青鸦,因为这位高手要是活到现在至少也是一位花甲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