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陛下,出大事了!”,伴随着一阵惊恐万分的呼喊声,只见刘公公神色慌乱、脚步踉跄地冲进了御书房。还未站稳脚跟,他便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直直地跪在了地上,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说道:“陛下啊,出大事了啊!”
正在案前专注处理政务的盛景帝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呼声吓了一跳,眉头紧蹙,威严地质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刘公公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恐惧,结结巴巴地回答道:“陛……陛下,太……太后,太后她……驾崩了!!!”。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砸在了盛景帝的心头。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毫无血色,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紧接着,他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由于起身太过仓促,身形竟不由自主地摇晃了几下。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快给朕如实说来!”,盛景帝怒不可遏地质问道。
刘公公吓得浑身一抖,连忙磕着头回道:“回……回陛下,姜太医说太后本来就患有心悸之症,近些日子又因操劳过度,以至于引发了旧疾,最终……最终没能挺过去……”
听到这里,盛景帝紧紧握住了自己的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但他却浑然不觉疼痛。沉默半晌之后,他才用略微沙哑的嗓音缓缓开口道:“朕要去看看母后。”话音未落,他已迈开大步,急匆匆地朝着太后的寝宫而去。
刚刚踏入寝宫,一股浓烈的死寂之气便迎面扑来。盛景帝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重重压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目光呆滞地望着床上静静躺着的太后,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跟在一旁的刘公公见状,赶忙小心翼翼地伸手扶住陛下摇摇欲坠的身躯。
盛景帝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床前,当他看清太后那安详的面容时,眼眶中满是泪水,此刻,他的心中满是浓浓的悲伤。
他缓缓地在太后床边坐下,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轻柔地握住了太后早已冰凉的手。然后,他又帮太后整理好了凌乱的头发,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对母亲深深的眷恋和不舍。
很久之后,才对着众人说道:“朕要亲自操办母亲的后事,务必以最高规格送母亲最后一程。”,盛景帝起身后,宫女赶紧扶着他回了庆德殿,此时的他心中是失去至亲的痛苦。
太后离世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国,太子,王爷,公主都纷纷来到了慈安宫,看着殿内太后的遗体,公主直接就崩溃了,“奶奶,奶奶!奶奶~”,五王爷将她搂在怀里,公主是跟在太后身边长大的,感情很深,突如其来的噩耗,任谁都接受不了。
公主伤心过度晕了过去,“筝儿,筝儿,来人”,宫人将公主放到了慈安宫的偏殿休息。作为未来的儿媳妇,两位公主自然也是要来的,听到如此消息,二人也是惊讶,虽然只跟太后见过几面,但印象很好,是个慈祥的人,怎么就没了呢?
七日后,入葬,宫内上下一片素白,所有人都是身穿丧服,纸钱满天飞,皇宫里全是哭声,太后生前对人很好,大家都很难相信她的离去。
所有人在太子的带领下,在灵堂前守孝三日。
三日后,盛景帝仍是沉浸在悲痛之中。某日,太子前来请安,看到陛下面容憔悴,心中不忍。“父皇,儿臣知道您的孝心与思念,但您也要保重龙体。”,盛景帝微微抬眼,看了看太子,轻轻叹了口气。
一直静立在一侧默不作声的五王爷突然间迈步向前,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父王,儿臣心中总有一种异样之感,对于皇祖母的离世,儿臣始终觉得其中存在着一些难以言说的蹊跷之处。”,他的话语刚落,原本端坐在龙椅之上的盛景帝闻言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直视着五王爷,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疑惑之色。
只见盛景帝微微皱起眉头,沉声问道:“老五,你为何会有如此想法不。”,五王爷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回父王,皇祖母她老人家虽然患有心悸之症,但经过太医们精心的调理和照料,病情向来控制得颇为得当。然而此次却毫无征兆地骤然离世,这实在让儿臣感到匪夷所思。所以儿臣大胆猜测,或许在这背后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甚至可能有人在暗中蓄意加害于皇祖母。”
听完五王爷这番话,盛景帝不禁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也变得愈发冰冷刺骨。他咬着牙冷冷地说道:“若是当真有人胆敢胆大包天谋害朕的母后,朕绝对不会轻易饶恕此等恶徒!太子、老五,这件事情就交由你们二人负责暗中展开深入调查。无论如何,一定要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得到圣命后的太子与五王爷赶忙躬身领旨,表示一定会竭尽所能查明事实真相。
与此同时,守孝结束的二人去了常去的酒馆,二楼厢房,孙思齐嘟囔道:“我怎么越想越觉得太后死得有点不太对劲呢……”,他的话音未落,楚锦轩说道“你有什么看法?”
孙思齐分析道:“太后确实是有心悸之症,但平日里太医们对其调养也从未懈怠过,病情一直都还算稳定。可是自从那两位公主进宫之后没多久,太后的身子骨就又开始每况愈下,时常感到不适起来。难道这里面真的没有什么关联吗?”
楚锦轩沉默片刻后,轻声说道:“现在还不好妄下定论”,“也许并不是她们直接杀害了太后。但不管怎样,此事定然非同小可。”
楚锦轩目光一闪,他紧紧盯着孙思齐,缓缓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莫非是皇子?或是陛下?”孙思齐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你想想看,陛下虽然贵为一国之君,但他并非太后的亲生骨肉,而是自幼被寄养在其膝下。太后在朝堂之中可有着不少心腹势力,若能将她除去,陛下便可趁机将那些旧党一网打尽。毕竟,这些人一直都是陛下心头的一根刺”
楚锦轩顺着孙思齐的思路继续分析道:“的确如此,而且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某位皇子。无论是哪位皇子最终能够夺得皇位,如果太后依然健在,那么她必定会垂帘听政,掌控朝局。这样一来,新登基的皇帝岂不是成了一个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试问,又有哪个帝王愿意忍受这般屈辱?所以,倒不如趁此局势混乱之际,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太后杀掉,再把这罪名推卸到他人头上。如此一来,既解决了心头大患,又无需承担罪名,岂不两全其美?”。
“二姐,太后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突然离世,此事甚是蹊跷啊”
二公主微微皱眉,思忖片刻后说道:“的确如此。要知道,太后一去,按照规矩,所有皇族之人要守孝三年,期间,不得结婚。”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呢?毕竟太后地位尊崇,她这一走,可是会引发不少变故。”
二公主轻轻摇了摇头,缓缓分析道:“要说别的国家派人来刺杀一个太后,似乎不太可能。毕竟太后,与他国并无直接利益冲突,犯不着冒此大险。依我看,多半还是桐凤国内部的权力斗争所致。只是这其中究竟是谁下的手,一时还真不好判断。”
暗流在宫中涌动,没人知道这背后的真相是什么,夜晚,太后的寝宫似乎还有哀怆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