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了道友的问题,道友能放过我吗?”
那人听得凌夜的话,明知这样回答或许会惹怒凌夜,还是问了。
他很怕死,他不确定回答凌夜问题后是否有一条生路,想以此来与凌夜讨价还价。
凌夜听了,也不恼怒,反而温和笑道:“只要你好好回答了我的问题,我不会为难你。”
说着,凌夜还将他身上的捆绑解下,丢到一旁,继续说道:“回答完问题,你就可以走了。”
那人见凌夜如此好说话,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安定了一些说道:“只要道友守信,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嗯,先说说你的身份。”凌夜懒得再和他打哈哈,直接开始问道。
那人一只手藏在侧后,还有些颤抖。
“我叫王喆,是凡土白月王朝之人,三十年前从凡土来到仙凡镇。不让道友笑话,修炼三十余年,我堪堪进入灵徒二层,三层遥遥无望。”
“那你不是九州之人了?”凌夜想到原先被他一刀摸了脖子的人,木霞村一说肯定是假话了。
那人吞了口唾沫,不敢隐瞒:“我们灵徒二层的几人,都来自凡土,后面才加入的百晓斋。那柳眉卢克和肥头刘西,是百晓斋中仅次于斋主和蜈蚣大人的高层了。”
这么说,凌夜应找那两人问话才对。不过那柳眉男身法诡异,若是醒来,凌夜就是修为高上他一筹,也绝对难以抓住他的,而他那手刀灵技,捆绑一类的东西对他无用,所以凌夜直截了当地解决了他。
“百晓斋。”凌夜喃喃念着,这个势力实在诡异。灵徒三层之人就能当其高层,凌夜是不相信的,没有修为更高的修士,他们如何能闯过山脉?
“那斋主是什么修为?”凌夜问道。
“斋主的修为深不可测,我也不知。”那人看着凌夜沉思的眼神,又接着道,“不过能闯过赤霞山脉,起码也是灵徒八九层的修为。斋主又带了不少的修士来此处,应是九层修为才有此把握。”
“嗯。”凌夜淡淡点了点头,“那百晓斋抓我们有什么目的?我与百晓斋可是素未谋面,更别说有什么仇恨了,这般作为,可让人难以理解啊。”
“这个……”那人突然停顿起来。
“怎么,不想说还是不能说?”凌夜声音一冷。
那人暗吓一跳,连忙道:“不是不想,是真的不知啊。”
凌夜也不废话,好像忘了刚才那个和善之人是自己,剑直接架在了其脖子上。
“看来你是不愿意坦诚以了,我来帮你回忆回忆。”
那人胆战心惊,颤抖着大声道:“道友饶命,我如此怕死,是万万不会给你说假话的,我们只是百晓斋的底层,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有资格知道的。”
凌夜闻言,眉头一皱,的确这人没必要说假话。
“说说你加入百晓斋的经过,还有,百晓斋有没有让你们做过什么奇怪的事。”
“这个当然有!”那人急忙道,话中也带着一丝苦涩。
“仙凡镇是凡土与九州的连接处,传闻九州灵气充盈,强者无数,我等自是向往无比。但阻断的赤霞山脉险恶无比,我与刚才那几人曾去闯过,可很快遇到一只三层的灵兽,我们几人难敌,几人互相联合倒是逃得那灵兽的手掌心,但也受了些伤,自此去往九州内地的想法黯然消失了。”
“直到五年前,从赤霞山脉的另一边来了几十人,看似普通,但很快他们就在这里建立百晓斋,说是帮助我们这些仙凡镇之人进入九州,条件就是给予一百灵石或者加入他们做些任务。”
“我自是心动,灵石也给不起,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一试。加入百晓斋后,倒也风平浪静。”
“奇怪的是,他们总会让我们抓一些低阶修士,然后由他们带入赤霞山脉,而这些修士再也没回来过。他们表面所说将他们带入九州一个叫木霞村的地方,那里是九州的边缘,穿过赤霞山脉即可到达,但我心里还是将信将疑,既然是好事,为何还要这般偷偷摸摸,那些人多是遭遇不测了。”
“抓人?那些人有什么特征?”凌夜目光一凝。
“那些人,都是来仙凡镇不久便有了修为的,似乎……天赋都不错。”
天赋?!凌夜内心震惊了,凡土有灵根之人刚来凡土时,是没有修为的,要一点点吸收天地灵气才可突破灵徒。
而他们一来就是有相对不低的修为了,自然成了他们重中之重的目标。
可,他们找这些天赋异禀的修士有什么用呢?九州不应是更多?
凌夜这样想着,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就平静地站着,过了许久才问:“还有没有其他人抓我们?”
“有。三层的高层不少,还有两队在这赤霞山脉外围搜寻,不过是另外的片区,距离此处不近。”
“只有三层的实力吗?”
“似乎,蜈蚣大人也在里面,他是五层修为,是斋主之下最高的了。”
五层,这些人还真是重视自己啊!
“他身上是否有赤霞山脉的地图?”凌夜又问。
“没有,这次行动是在外围,蜈蚣不允许我们带地图进入,我们对外围也熟悉,虽然奇怪也只能照做。”那人偷偷看了凌夜一眼,凌夜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很明显是针对凌夜他们的。
无论出现什么意外,只要没有赤霞山脉的地图,凌夜就无法逃出生天,更别说内层还有如此多的高层灵兽,凌夜根本不能乱闯,他们就是吃定了这一点。
“我知道了。”
接下来,凌夜又与那人谈了谈那些人擅长的灵技与性格,没一会对他们有了些了解。
那人仍有些忐忑,也有些兴奋,他认为凌夜有些心善了,有很大可能会放他走的。
事实也正如他猜测。
凌夜微笑一声,让他离开。
他兴高采烈地转身就欲离去,却没想到突然一个硬物穿透了自己的身体。
那是一把剑,已经染了血。
那人有些难以置信,吞吐了几个字:“这……这……”
“抱歉,我不想杀你,可你不得不死。就当我是个虚伪之人吧。”凌夜从他贯穿的心脏拔出剑,望了许久,最后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