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李行歌与大长老盘坐在族地后山的锦鲤池边,手握青竹钓杆,其上挂着直钩,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聊着聊着,李行歌好像一下子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大长老,家祖在世时,是不是为我订下过一桩婚事。”
大长老闻言,不禁一愣,然后脑海中开始回忆起来,半晌后,有些不确定的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谁家的人?”李行歌好奇的问道。
“好像是老家主一位故交的孙女,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是余和县于家的人。”
“余和县,于家。”
李行歌喃喃着。
大长老见状,以为李行歌是对婚事有了想法,神情有些犹豫的道:“家主,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李行歌哑然一笑:“大长老但说无妨。”
大长老长出了一口气,缓缓道:“家主,那于家只是一个小家族,于家的老祖,也不过气血初期罢了,这样一个小家族的女儿,做我李家的主母,是否有些......”
剩下的话大长老没有说出来,他相信聪慧如李行歌会明白他的意思。
倒不是他想操控李行歌的婚事,只是单纯觉得一个小家族之女配不上自家家主罢了。
家族之间,还是讲究一个门当户对。
以李行歌现在的声势,即使是州府大族,也不会吝于嫡女下嫁。
“而且,自老家主仙去后,于家也和我们断了往来。”大长老最后补充道。
李行歌闻言,点了点头,笑着道:“大长老,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种迂腐的人。”
他向大长老询问此事,只是想了解一下对方的情况罢了。
如果说是名门大族的贵女,只要能对他李家能有帮助,娶也就娶了,无非一个正室名分而已。
娶妻,又不影响他找别的女人。
他若是想要女人,以他现在手中掌握的权势,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甚至,不需要强取豪夺,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争着抢着往他怀里扑。
这不是他自恋。
而是他对自己权势的自信。
不过,以他祖父生前的地位与实力,又能接触到什么名门大族?
顶天了比他祖父李玄风执掌李家时强出一个档次罢了。
大长老听了李行歌的话,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毕竟,如果李行歌执意要娶那小家族之女,他想拦也拦不住。
好在,家主还是那个英明睿智的家主。
“对了,大长老,那个于家的孙女,也就是我那所谓的未婚妻,天资如何?”李行歌开口问道。
大长老皱了皱眉:“听说是九等天赋。”
“九等天赋?”
李行歌摸了摸下巴,再问:“她有没有突然一下子变成一个废物,然后被族人冷嘲热讽?”
大长老嘴角一抽,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家主,族中事务这么多,我哪有闲心去关心一个于家。”
“额.....”
李行歌尴尬一笑。
“李延京!”
李行歌看着锦鲤池中围着直钩打转的锦鲤,出声呼唤道。
一身劲装的夜鸮堂大总管李延京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拱手抱拳,恭声道:“家主!”
“去余和县给我调查一下这个于家的底细。”
李行歌吩咐道。
虽然大长老说了,于家是一个小家族,最强者也只是一个气血初期。
但前世,深刻领略网文套路的他,可是知道,“退婚”二字,造就了多少盖世强者。
也知道,那些说出“退婚”二字的,最后好像下场都不怎么好。
为以防万一,还是先调查清楚的好,免得踩雷。
如果他那未婚妻是一个废物崛起模板的主角的话,那他就再做谋划。
可如果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家族之女的话,那就把这婚给退了。
当然了,看在对方与自家祖父有交情的份上,他会给对方留足面子,也会给对方足够的补偿。
接了李行歌命令的李延京,没有丝毫耽搁,便带着人出发前往了余和县。
余和县,离白河县很远。
以凡人的速度,从白河县到余和县,可能需要走上好几年。
但好在,李延京几人都是修为不俗的修士,再加上有妖兽血统的坐骑,仅仅十来天的时间,便赶到了余和县。
余和县,是一个不逊色于白河县的大县,甚至还要强上不少。
这一切,概因为,余和县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家族,那便是余和窦氏。
余和窦氏,在升龙府可是有着升龙府六大家族之下最强家族的称号。
入了余和县境内,李延京等人便分头开始打探起了于家的消息。
两日后。
几人于一处装潢典雅的酒楼内聚首。
“大总管,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于家,族内有一位气血境修士,七位肉身境修士,于家当代家主名唤于文则,他有一个女儿,三个儿子,那个女儿,经属下核实,便是家主的未婚妻。”
随行而来的夜鸮堂探子语气恭敬的道。
李延京点了点头,然后又想起临行前家主的交代。
于是便问道:“这位于小姐有没有什么反常表现,比如,突然从有不俗的天赋变成了一个废物?然后被于家人冷嘲热讽?”
夜鸮堂探子摇了摇头:“没有,一切都很正常,于小姐现在是于家那七位肉身境修士之一,不过......”
看着手下那有些犹豫的神情,李延京皱着眉,有些不悦的道:“不过什么,有话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夜鸮堂探子咽了一口口水,压低了声音道:“那......那位于小姐,好像是有了未婚夫,前两天刚大张旗鼓的举行完订婚仪式,并且,要在半个月后,正式完婚,我还打探到,一开始,于家老祖是极力反对的,但是那位于小姐已经有了身孕.......”
话还未说完。
只见李延京红着眼睛一掌劈在了客栈的桌子上,霎时间,桌子四分五裂,酒菜洒落一地。
噼里啪啦的声音立即引起了酒楼中所有人的注意力。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李延京的身躯剧烈的颤抖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手下人在他的眼中竟然看到了浓浓的恐惧。
一个似乎是喝了不少酒的锦衣醉汉走了过来。
他看着李延京几人,醉醺醺的一脸不满道:“吵你妈呢,给老子赔礼道歉,你影响到老子喝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