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不欢而散”,马车内却其乐融融。
被拖着后腿进去的宿听,一张小狗脸早就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宿听和晏清宸待在一起,总是能这样打打闹闹的,像是弥补了她的过去,也只有晏清宸会配合她一起玩。
她开心的转过身子,脏脏的脚一蹬,扑向晏清宸。
晏清宸下意识接住她,由于惯性,他被这猛地一扑,后背着地。
宿听赶紧从他身上下来,用头抵着晏清宸的后背,想把他扶起来。
“别蹭了,过来和我一起躺。”晏清宸仰面朝上,彻底开摆。
咬牙使出吃奶的劲推他的宿听,听见这话乖乖起来,好累啊,他不配合,太重了。
她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仰躺着的晏清宸,看他一脸无奈的表情,嘿嘿一笑。
上前像她以前还在小小的那样,拱在晏清宸身上,不知道拱到他哪里的痒痒点,面色沉下来不过几息的晏清宸,哈哈大笑,赶紧上手控制住正在作乱的小狗崽。
马车里时不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比树上的鸟鸣更加清脆,更加有活力。
闹了一路,终于回到宸王府。宿听自己下来了,晏清宸估计笑累了,抱不动她哈哈哈。
她摇摇尾巴,转头看向伸开帘子出来的晏清宸,嘴角含笑、眉目如画,是她喜欢的模样。
她径直往里面冲了进去,晏清宸在后面慢慢跟着,慵懒地喊了一声,“听听,等着我。”
等晏清宸姗姗来迟的时候,她已经在浴池里游来游去,游了半天了。
“怎么这么能折腾!”晏清宸无奈扶额,小狗崽的体力真是太好了点。
“下次不准乱看,听见没?”他冲着小狗崽说道。
宿听在里面大力点头,知道了知道了,点的太用力,水都甩了起来。
晏清宸静静看她洗好,才擦干净她,送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经过上次的抗议,晏清宸给了她自己的房间,挨着他不远处的一间房,和他一样配置的大床。
一夜没睡,再加上刚刚玩得太嗨,宿听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了。被晏清宸抱着,她眼皮子上下打架。
放到床上看着她睡着,晏清宸才离开,自己去沐浴。他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让影一影二也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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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大理寺中,张鹤安他们还暂时不能休息,这桩案子还没有结束。
看着被救出来的这些女子,司明神色凝重,报上来的人只有六七个,但是实际失踪的竟多达二十人。
他一一询问,并让京兆尹配合大理寺,把这些失踪女子安顿好,找到家人。
其次,就是梳理整个案件。
大理寺内,司明稳坐高台,张鹤安也在旁边,他开口,“说说整个作案的经过。”
这个背后的人,是最近京中崛起的香料店老板胡丘,他研制了一款久闻不散的香膏,背后正是拿这些女子来实践的。
他一开始先是有了做这个计划的想法,但是他又担心败露,所以雇人从不同的地方抓来落单的、孤苦无依的女子,之前抓的人,基本都是出身贫寒的女子,这样不易引官府大肆出动。
就连那个荒废院子里的地道,也是他之前无意发现的,荒废了很久,但是被他重新启用了。
“这个地道除了你,还有哪些人知道。”
“还有去接的那两人和二狗他们,其他人我没告诉了。私瞒地道是重罪,我担心人多嘴杂,他们说漏嘴。”胡丘还在面色苍白,没有彻底缓过来。
“你们是从何处拐来的这些女子,一一交代清楚。”
“有些是从附近的村子,看人落单抓来的,有些是他们在村里买过来的,这些是我了解的大概情况。我让二狗他们在地道躲藏,让他们自己联系人,想方设法拐走这些女子,然后送到二狗那里,他们再送进地道,最后再由我的人,去地道接人。这样的话,即使你们在前面找到人,也绝对想不到后面人会被送到哪里,因为连二狗他们都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胡丘知道自己难逃一死,身体已经遭受重创了,疼痛难忍,他不想再被大刑伺候一遍了。
“去查,二狗联系的下家还有哪些。”司明敲了敲桌子。
“是。大人。”旁边一人回答道。
胡丘说着,还有些不甘心,他这么谨慎的,天衣无缝的计划,为什么这么快就被识破了,还没等他反应一下!
“交代完了吗?”
“完了。”
“大胆胡丘,死到临头了还在做无谓的狡辩,拿上来。”司明一拍板,让人拿样东西上来。
“胡丘,可认得这个。你府上乃至祖上,从未有记录接触过蛊虫,是何人指使你,何人所给?”司明把那蛊虫的尸体,扔到胡丘面前,让他自己看。
他两眼无神,说道,“我也不知道它,是几个月前,一个黑衣人他给我出来这个主意,他说这种香绝对会风靡整个东陵,问我做不做,不做的话他找别人。”
“那你之前怎么不说。”张鹤安怒发冲冠。
“我...我忘了。这个控制人的办法也是他教我的。我想着那个地道肯定是个大祸患,所以把知道这件事的都下了蛊。”
“可还有人身上有蛊虫的?”
“没了没了,就这几人,黑衣人说等过段时间他来给我送更多的蛊虫,但是后面他一直没来。”胡丘赶紧摇头说道。
“喊画师进来。”司明觉得这个黑衣人才是真的不简单,“胡丘,描述这个黑衣人的长相。”
最后画像一出来,张鹤安和司明对视一眼,这个人是祝让礼!当初太子殿下晏清河亲自接手过的案件。
“今天的审讯先到这里,先上报一下情况,还有做好善后。”司明起身,“把胡丘押下去,必要时给他找个医师,别让他死了。”
他面色凝重,因为他听说这个祝让礼好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