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儿子怎么突然回来了。
还是这个时候!
想到屋里的情况,毕老太不得不想办法支走自己儿子。
“儿子,你回来了?想阿妈了,你快去瞧瞧你小弟,你那媳妇儿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将你弟弟捅了一刀。”
毕海看着自己阿妈哭得一把泪一把鼻涕的,还有小弟身上都是血。
一时也没了怒气,这会不会死人。
她媳妇儿怎么会杀三弟,肯定有隐情。
“妈,阿红不是那种青白不分的人,我要回去问清楚。”
那天媳妇儿和他说的话,导致现在他对三弟和阿妈都有着一道鸿沟。
毕老太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儿子居然会怀疑她,之前不是最听自己的话嘛。
难道是那个贱人跟儿子说了什么坏话。
想到这些,毕老太对王红的嫌恶更深。
她儿子是她生的,她一个外人,还能翻得了天不成。
伸手扯住自己的儿子,怒斥,“阿海,你弟弟现在被你媳妇儿伤成这样,你还为她求情,你脑子里想的什么!赶紧跟我去看你弟弟。”
毕海看向家里,又看了看被抬去的三弟,两边煎熬。
显然,三弟的伤更紧一些。
毕海只能跟着去了公院。
毕老太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她生的儿子,始终是随她的。
王红那个贱人,敢吹枕边风,还敢伤她宝贝儿子,以后有她瞧的。
苏禾瞥到毕老太太扯着一个高大黝黑的糙汉离开,眼底若有所思。
从正门走到王红屋里。
方南州已经抱起了倒在地上的毕小花,小脸紧皱着,但是看到阿妈安全了。
跑到王红身边哭着。
“阿妈,你有没有事?”
王红原本还坚强地外壳,看到自己的女儿,彻底爆发了。
紧紧搂住自己的女儿,隐忍又崩溃地哭了出来。
“花儿,我的小花,是妈妈没有本事保护你。”
苏禾看着两母女拥抱着哭,莫名有些心酸。
不入人家,焉知她人之苦。
丁春艳看到这母女俩,想到自己曾经的悲惨遭遇。
眼里的泪水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每个人身上的痛苦。
很多事情,唯有亲身经历后,才知其味。
她是第六批大学生,一毕业,便想着支教曾经像自己在大山里的孩子。
她满怀激情,来到盘中村教学两年。
却在一次访家的时候,喝了一杯水,便晕了过去。
由于两年的相处,她和村里的学生已经很熟,也没有什么警惕心。
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她第一次认识到。
原来不是所有的蓝天白云之下,皆是光明。
还蕴藏着看不见摸不着的黑暗。
最为痛心的还是自己的学生,居然和他父母联合,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卖到大河村。
而寻找她的村民,却以为是因为支教结束,匆匆离开了。
丁春艳逼自己不再回忆这段回忆,太痛苦了。
长达半年的侵害,非一时可恢复。
苏禾看着丁春艳脸色很差,带着担忧,“丁老师,你还好嘛?”
丁春艳慌乱地抹去眼泪,摇摇头,笑道,“没事,现在怎么办,她们在家里,显然已经不安全了。”
那对母子这般恶心,很难不会有下次。
苏禾能有什么办法,这里是她们的家,难道她还能让她们离开?
显然也不太可能。
方南州深思熟虑后,建议:“要不,先将她们接回我们那?”
苏禾只能点点头,除了这个也没有其他办法。
王红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抱着小花,朝着几人感激,“苏老师,谢谢你们,但是我好像杀人了。”
“你们还是离开吧,我不想让你们陷入里面。”
“好了,别说这些了,死不了,恶人遗臭万年,岂是这么容易死的。”
苏禾淡声道:“收拾一下,跟我们离开。”
王红听到苏禾这么肯定的话,也没有再说,收拾好东西,跟着离开了。
走到一半路,苏禾让方南州带母女俩回去,她和丁春艳到公院告此事。
“丁老师,我们先去公院,免得毕老太胡说。”
王红听说要去公院,这是自己的事,怎么好意思让两个小姑娘替自己说。
理应由自己去。
“我和你们一起去,出什么事,也是我的责任。”
苏禾也扭不过,便一同去了公院。
“王姐,你丈夫还没回来嘛?”
已经平缓了情绪的王红,眼眶红红地摇头,“应该快回来了,只是没想到今天毕潘安会报复。”
苏禾没有再问,那个糙汉很有可能是王红的丈夫。
积雪的公院里,雪地上的血滴格外显眼。
村民纷纷站出来询问。
“毕老太,这潘安怎么回事?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毕老太听着屋里面的尖叫声和痛哭,心脏都痛得缩了起来。
“还不是我那儿媳妇,心肠这般恶毒,拿刀伤人,也没有把她怎么样,居然刺伤我儿子。”
毕海低着头站在门口,心不在焉的,想离开,又担忧自己弟弟会不会出事。
但是听到阿妈这么辱没自己媳妇儿,阿妈这副嘴脸让他不得不信媳妇儿说的话。
他曾经只是以为她不喜欢他而已,哪怕再偏心三弟我,他也没有幽怨。
没想到娶了媳妇儿后,对王红还是这么刻薄。
“妈!王红不是这样的人,肯定是你们做了什么。”
毕老太有一瞬间心虚,但是又硬气了起来。
什么时候自己这个儿子敢顶撞自己了。
“老二,你是觉得我会对你媳妇儿做什么嘛?我是你妈!我还能害你不成!”
整天就知道用这些话!
每一句话都是为他好!
你妈你妈还是你妈!
他宁愿没有她这个妈!
从小就偏心三弟,对大哥和他一点都不曾给过关心。
“够了!就因为你是我妈,我忍了三十年!你偏心三弟,我忍了!你若是伤到我妻女,我管你是不是我妈!”
毕海第一次这么硬气,妻子的哭诉历历在耳,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妻子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毕老太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哭闹道:“我偏心?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地养大你们,你们就是这么看我的?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不求你感恩戴德,反而还骂我!”
毕海见这般不讲理的妈,心死了大半。
吵闹声,将屋里的裴鹤亭吵醒了,披上大衣走了出来。
冷声询问门口的杨义,“什么事情这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