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它要是猛咬一口,我可就是高位截瘫了!”
舒名唯猛地一惊,凭着本能,开始猛蹬右脚,想要踢开怪物。
“草!”
舒名唯忘了她崴过脚,好巧不巧,她踢的就是这该死的右脚。
蹬第一下时,舒名唯就疼得出了泪花。
实在是太疼了,本来就没有好好休息的身体,再加上又狂奔了这么久,简直是钻心刺骨。
但是要是不蹬,她小命就要交代,说不准以后还是个瘫痪,那太可怕了!
顾不得脚上疼痛,舒名唯一边蹬腿,一边翻身,一双大眼滴溜溜转了几圈,想要找一个伤敌工具。
胡乱摩挲间,舒名唯抓到一个木棍,她也来不及想到底是不是,抬手就朝怪物刺过去。
“咔嚓!”
木棍没有刺进皮肉,在触及到怪物的下一瞬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舒名唯有些绝望,可她的思绪却来不及绝望,她在想怎么把腿抽出来。
怪物没有立刻撕咬吞吃,它像猫抓老鼠一样,摇晃着到嘴的猎物,想要老鼠失去反抗能力。
舒名唯现在就是猫爪下的老鼠,她恐惧,惊慌,但还是要拼命挣扎,期望求得一线生机。
“畜牲,你敢吃我,你就死定了!”
舒名唯疼得直流泪,还要不停的给自己打气。
怪物开始拖拽她,舒名唯的后背早就在摇晃摔打中疼得麻木了,可是在拖拽之下,她竟然又感觉到了疼痛。
“焯!老子不发威你当老子是病猫啊!”
突然,舒名唯又抓住了一个更加粗壮的树杈,来不及思索,她使出吃奶的劲双手抓着树杈就猛刺出去!
“去死吧!丑东西!”
“吼!”
树杈应该是刺中了怪物,舒名唯感觉到了阻力,她抬头睁眼,果然!
怪物的右眼被枝杈深深刺入,血流一股一股,看着很是瘆人。
舒名唯没有见过血,应该说没有见过这种从皮肉里喷涌而出、热辣滚烫的血。
有温热的血液飞溅到脸上,手上,衣服上。
舒名唯下意识眨了眨眼,呆呆坐在原地。
这是“活”得血,刚从身体里,血管里涌出来的血!!!
“我,我杀人了!”
舒名唯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接受了十六年的教育,所有的知识都在告诉她,要法制,要友爱,要珍惜生命。
可是这里的一切却又在颠覆着她的认知。
这里弱肉强食,强者可以杀人,可以不用接受制裁,弱者,谁都可以践踏,谁都可以吞食。
野兽在这里更是简单粗暴,看上的猎物,必须拆吃入腹,无论这个猎物是同类,亦或者异类。
在这里,生命好像是最低贱的东西,谁都不当一回事。
谁被谁打死了,谁被什么野兽给吃了,没有人关心,人们关心的,只有活着的那个人有多么多么厉害。
在村子里的时候,舒名唯曾见过一场“斗会”。
斗会村里的人都可以参加,无论男女老少,有失手杀人者,村民们也不会过多讨论,熟练的处理了尸体,然后接着战斗。
舒名唯是外来者,村民们当时还有些排斥她,以为她是哪里派过来的间谍。
所以她不能靠近斗会,只是远远的观望。
舒名唯是近视眼,虽然不严重,但离得百米远确实是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两个黑影在飞来跳去。
当时她不懂村民在欢呼什么,只觉得无趣,没看多久就离开了。
后来她渐渐能听懂村民们的语言,开始和他们交流时才恍然,原来他们在欢呼一位强者打死了一位弱者。
怪物在被刺中之后痛吼一声,张口时舒名唯猛地抽回了腿,转身就开始爬。
舒名唯脑袋空空,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该往哪里去,但下意识的,她就是逃离了虎口。
……
“看!是虎翼兽!”
“嚯!居然能在这里碰到。上!”
舒名唯后背又挨了一爪,估计是划入深骨了,疼得她汗泪直流,但她没有停下,凭着本能继续爬行。
她听到有人在呼喊,在惊叹。
汗液顺着额头滑落,流进眼睛,刺得她睁不开眼,她一边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听到了人言,一边又确信自己听到的就是人言。
“有没有人,可不可以救救我!”
血手抓住一抔黄土,可是黄土松散,注定不能救命。
“死了还是活着?”
“有一口气,但没有灵气,救活也是无用。”
“那就先撤退,这里有虎翼兽的精血,会引来其他强者。”
“是!”
“别,别走……”
舒名唯艰难的张眼,但是眼皮太沉重了,她只迷迷糊糊的看到两只鞋在远离,最后变成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舒名唯想开口喊住他们,可是她喉咙干得要冒烟,根本就张不开口,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抬了抬手臂,太重了,根本就抬不起来,而且每次动一根手指,全身就开始疼,犹如无数绣花针在往身体里钻,最后都要汇聚到心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