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上了马车,带了足够多的侍卫,前往渡口而去,马车上,张右青一直哭哭啼啼的,苏邈邈听的心烦,脑子乱的很。
到了地方,天气阴沉沉的,就快要下雨了。
她下了马车,侍卫们齐齐在她面前跪下,她冷声吩咐,“先把船只扣留,将闲杂人等疏离开,去将船上的人都给本宫抓过来一一审问,每搜都一一搜查一遍,势必要将师兄和映雪找回来。”
渡口上停着许多船只,侍卫们涌上船只,行人见此纷纷仓惶避开,船上的人片刻便被带到苏邈邈面前,她冷声开口:“若是你们看见什么知道什么现在便给本宫说出来,若有隐瞒绝不轻饶。”
众人跪了一地,连连求饶,“公主饶命,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我们就是普通百姓。”
“你们最好不知道。”
她冷声问,“那护送药批的船只是哪一艘?”
张右青指着那艘最大的船只,“就是那艘船,我的人都交接好药材了,萧公子和苏姑娘便是上了船后不知所踪。”
她眸子一凛,“来人,将那船上的人给本宫带下去严刑拷打。”
“公主饶命啊,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啊。”
苏邈邈眉心微蹙,师兄何等厉害人物,对方神不知鬼不觉就将人抓了,到底是什么人,是那尚书之子的杰作还是另有其人。
不对,蛊森最近一直在盯着那周回,应该不是他。
“公主,我也去找找。”话落张右青也跟着上了船去,苏邈邈在岸上来回踱着步子。
忽然想起什么,身旁没了江城的身影。
“江城呢?”她问。
“方才我瞧见他和侍卫们一同上船去了。”
她眉心微蹙,越发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突然一声“轰隆!”
她一个激灵,一旁的婢女提醒,“公主,这天要下雨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师兄和映雪还未找到,我怎能回去,继续加派人手,找人。”
片刻手空中下起了蒙蒙细雨,不断有侍卫来禀报并未寻到人。
“这人还能飞了不成。”
这时又有人急匆匆赶了过来。
“公主,有异动?这船上有密室,我们在船上寻到了萧公子的贴身玉佩。”
苏邈邈接过玉佩,果真是萧祁然经常带的玉佩,“可拷问出什么了?”
“没有。”
苏邈邈拿着玉佩眉心越发蹙起。
“找到了,公主我们找到萧公子了,找大夫,他受了重伤……。”张右青脸色惨白,跑了过来。
她开口:“我师兄在哪,带我去。”
她小心上了船,带着人急匆匆上了船,她才知道,为何这么久找不到人,这船构造复杂,犹如一间巨大的神秘的宅子,看着错综复杂很容易便迷路。
她逐渐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张右青带着她继续往前走去,对方脚步急切,他随口询问道:“张姑娘经常来这搜船吗?”
“就来过这一次,为了找萧公子,我快把这船走了数遍。”张右青神色担忧,脚步匆匆。
又是一声雷声轰鸣,大雨倾盆而下,那水犹如倒下来一般,不曾停歇,雨越下越大,“公主,就在里面。”
七拐八拐,几人上了船又下了一层层的木阶梯,来到一间屋子,张右青急切推开门,苏邈邈看见了地上躺着的人,她连忙走了过去,“师兄。”
萧祁然人事不省躺在地上,手臂上有一道明显的剑伤,正在源源不断往外冒着鲜血,她撕下自己身上的衣裙,从怀里拿出药瓶,止血上药包扎,一气呵成,动作娴熟。
回头传来什么动静,下一刻脖子上赫然架上一把剑。
“公主。”
她缓缓仰头就看向面前的张右青,声音泛着冷,“是你伤的我师兄?”
“是我。”对方立马承认,面上并无愧疚之色。
她一声冷笑:“你一开始便是带着目的接近,你一直在欺骗我师兄。”
“是。”
苏邈邈一声苦笑,淡定开口道:“你们准备的也够久了吧。”
“公主猜到了?”
“你方才对这船的熟悉度不像是第一次来的,本宫猜到了。”
张又青看着身后的侍卫们,“公主让你的人束手就擒,我们主子只要公主。”
苏邈邈缓缓起身,声音不紧不慢,一字一句,“不要伤害他们,冲着本宫来便是,告诉他,本宫可以把这条命给他,放了我师兄映雪他们。”
“公主在此处等着便可,我们主子片刻后便来。”
苏邈邈看向婢女和侍卫,声音异常冷静,“别挣扎了,上了船别想下去了。”
又是一声雷声轰鸣,苏邈邈脸色微微泛着白,良久她问:“他就是江城是不是。”
“公主果真猜到了。”张右青面上带了佩服之色,那易容术可是圣医的杰作,除了他自己能把人皮面具撕下,旁人没有那个本事,苏邈邈不但怀疑过,还猜到了。
“这船上想必都是陆承州的人吧,那些被本宫抓的不过是一些普通百姓。”表面看着是他们的船,实则别有洞天。
“船上有许多暗格密室,我们主子备了半年。”
闻言苏邈邈气笑了,“他果真还真是那个睚眦必报的人,我早想到他会来的。”
门被重重被阖上,屋子里只留了一盏灯,她缓步走到茶几旁坐下,上面还摆放着茶水,她表面淡定的倒了一杯茶水,又有一声雷声响起,她端着茶水的手不禁一颤,里头的茶水溅了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发出吱呀一声,随即响起脚步声,她缓缓转头,看见了立在门口的黑影,和噩梦中一般,他身后便是狂风暴雨,男人身形高大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脸,身上的风雨欲来之气让人窒息。
身后偶有紫电劈开黑幕,照亮他那如同修罗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