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谢松寒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春风拂过湖面,带着宠溺,“言言,你一直都很棒,这是你应得的。你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受了那么多苦,现在终于有了回报。”
温言把头埋在谢松寒的怀里,用力地点头,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浸湿了谢松寒胸前的衣襟。
她哽咽着说:“松寒,我真的好高兴。”
“好了,别哭了。”谢松寒轻轻地把温言从怀里拉起来,用手背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我们先回去,别让家里人等急了。”
他牵着温言的手,穿过拥挤的人群,回到了车上。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就到了家。
到了家才知道,原来谢舒画的成绩也出来了,只不过,她考得不好,脸色不是很好看。
她的分数,比温言差了整整一百多分。
所有人都在为温言庆祝,倒是没有人注意到她。
谢夫人已经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饭菜,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言言回来了,快来坐,看看妈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谢夫人满脸笑容,热情地招呼着温言。
“谢谢妈。”温言甜甜地笑着。
谢家上下都为出了一个高考状元而高兴,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唯有谢松时,始终冷着一张脸。
“什么全市第一,还不是靠我们谢家。”谢松时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瓷白的碗碟发出刺耳的碰撞声,他阴沉着脸。
“温言,我可告诉你,别以为自己考了个什么破第一就了不起,要不是你死皮赖脸地嫁进我们谢家,你连高考的大门都摸不到。”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原本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谢夫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谢松寒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谢松时,你给我闭嘴。”谢松寒的声音低沉而严厉,带着威严,“温言今天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全靠她自己的努力,跟我们谢家没有半点关系。”
“呵,没有关系?”谢松时冷笑一声,猛地站起身,毫不客气地反驳,“大哥,要不是你当初非要安排她进部队医院,给她开小灶,她能有今天?”
“还有二哥,要不是他三天两头地给温言送那些复习资料,她能考得这么好?她温言又不是什么天才,能有这成绩还不是你们捧出来的。”
谢松时的话像一把尖刀,毫不留情地刺向温言。
谢夫人一看这架势,赶忙出来打圆场:“松时,你少说两句。温言考上大学是好事,你干嘛非要说这些让人丧气的话。”
温言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没有怒意,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她早就习惯了谢松时的冷嘲热讽,这些话对她来说,就像是挠痒痒一样。
“妈,您别说了,他只是看不惯我而已。”温言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谢松时针对的不是她一样。
饭后,谢松寒把温言叫到了书房。
“温言,松时他说话没轻没重,你别往心里去。”谢松寒的语气里充满了歉意,他知道谢松时的话伤到了温言。
“没关系,松寒,我真的没放在心上。”
她摇了摇头,“我知道他只是对我有些误解而已,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最高兴的是我已经考上了大学,离我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谢松寒看着她,眼神温柔。
他知道温言一直都很坚强,不会轻易被打倒。
“对了,你的学校离家不远,以后就不用住校了。”谢松寒说。
“嗯。”温言点点头。
开学报到的那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谢舒画特意开了一辆崭新的小轿车,招摇过市地来到了学校。
车子一停稳,立刻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不屑的。
谢舒画得意洋洋地从车上下来,享受着众人瞩目的感觉。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谢舒画可不是好惹的,她就是要让温言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而温言,则骑着一辆破旧的二八大杠,慢悠悠地来到了学校。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看起来朴素又大方。
前一天晚上,谢松寒还想送她来着,温言硬是没让他送。
温言把自行车停好,锁上,独自一人,向着报道处走去。
谢舒画在新学校如鱼得水,出手大方,很快就和班里的同学打成了一片。
她故意在温言面前和同学们说说笑笑,时不时还用眼角余光瞥一眼温言,眼神里满是挑衅和得意。
温言对谢舒画的这些小动作视而不见。
她本就性子淡泊,再加上不想和谢舒画有过多的牵扯,所以整个人显得有些不合群。
第一堂课,班主任是一位头发花白,戴着眼镜,看起来很严肃的男老师。
他站在讲台上,扫视了一圈教室,最后目光落在了温言的身上。
“温言同学,你是咱们班这次高考的第一名,所以,班长这个职务就由你来担任了。”
温言愣了一下,她抬起头,看着老师,有些犹豫。
“怎么,不愿意?”老师看出了她的犹豫,问道。
“不是,老师。”温言刚想解释,就被老师打断了。
“好了,就这么定了。温言同学,你可要好好履行班长的职责,给同学们做好榜样。”老师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明天记得把班费收一下,统计好之后交给我。”
“好的,老师。”温言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次日。
下课后,温言开始挨个座位收班费。
大部分同学都很配合,只有到了一个叫陈升的男生那里,出了点状况。
“陈升同学,班费。”温言走到陈升的课桌前,轻声说道。
陈升正低头玩着手里的钢笔,头也没抬,语气不耐烦地说:“没带。”
“没带?”温言愣了一下,“老师不是说让今天带吗?”
“我昨天没来,不知道。”陈升把钢笔往桌上一扔,语气更冲了,“再说,你昨天也没通知到位,谁知道今天要交班费?”
温言皱了皱眉,她记得很清楚,昨天老师说让带班费时,这个陈升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