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眼见安溪突然沉默下来,以为对方是被打击到,难得准备安慰两句:
【不要难过嘛,人各有命,想开点至少昏迷不醒的是他,不是我们,死道友不死贫道呀。】
“你说的有道理,人各有命。”
安溪缓缓抬头,系统终于看到对方脸上压都压不住的笑容:“所以就在刚刚,我产生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系统:【?】
它眼见安溪从安羡绥的口袋里,拿出了对方的手机,然后对方用指纹解锁,点开了张教授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对面传来张教授有气无力的声音。
“喂?”
“张爷爷~”安溪语气甜蜜的呼唤。
张教授几乎瞬间就支楞起来了:“哎呀,这不是小安溪吗?怎么了?是不是想当爷爷的关门弟子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其实没抱什么希望,却没想到竟然得到了安溪肯定的答复。
“是的,但我这边可能需要张爷爷帮一点忙。”
安溪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安羡绥现在昏迷不醒,自己好说歹说对方还是不愿意醒的事。
“我觉得有时候,还是需要尊重一下他人的命运,就像三哥,我想他还不愿意醒,那就一定是不愿意活着了。”
安溪很严肃的提出:“所以张爷爷你觉得,如果我把三哥推进化粪池里,以此谋夺他的遗产的几率有多大?”
她想的很清楚,安羡绥虽然是个实验人员,但绝对不是个穷逼,手里绝对有很多专利,未来那都是无穷无尽的钱啊!
如果自己能拿到手,都能直接脱离安家了,像之前什么姜悠然,压根就不放在眼里好吧。
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底气啦。
如果她有钱,安溪都不敢想象她能忘本成什么样子。
反正三哥都不准备活了,那就成全一下她这个妹妹吧,安溪很没有良心的想。
如果说,是听到安溪要加入前的张教授,可能还会劝阻一下对方。
但现在他面对满级徒弟诱惑,满心满眼,都是必须把对方拐回[belief]的想法。
闻言也是挺不顾安羡绥的死活:“想要他的遗产是吧,没问题,只要你做我的徒弟,为师立刻就帮你做伪证。”
“咱们还能现场搞一份遗嘱出来,反正他现在不是在昏迷吗?那还不是任咱们拿捏,手印都是现成的。”
安溪:“说起来我的二哥是律师,这一套流程他应该挺熟,我等会问问他具体要怎么操作。”
张教授还特别积极的说:“你运不运得动尸体啊,为师马上就来帮你!”
地上的安羡绥:???
不是,在你们的眼里我已经是尸体了吗?还当着我的面谋财害命。
喜滋滋的做好计划,安溪乐癫癫的回头,对上的就是安羡绥幽幽的视线。
安溪瞬间整个背脊一僵,头脑风暴间意识的不好,她必须做点什么挽回印象分。
死脑子快给我转呀!
“嗨,三哥你醒啦。”安溪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满脸纯良:“其实我刚刚,根本就没想把你推进粪坑里,更没有想要谋夺你的财产,我说的那些,都是为了唤醒你,看,你醒了。”
安羡绥:“……”
你这不是都交代了吗?
安羡绥默默的和她对视。
安溪就顶不住破防了:“好嘛,我知道了,我承认我就是想把三哥推进粪坑里!”
“为什么?因为你讨厌我?还是说你图钱?”安羡绥其实并不擅长处理感情问题,更不擅长和家人相处,他试图冷静的处理。
“如果你是想要后者的话,这次你帮了我,我会给你报酬的。至于前者,如果你是因为我把你拐出来,所以生气的话,我也可以你道歉……”
“但我都不想要!”安羡绥话音未落,就被安溪情绪激烈打断:“我只是想要哥哥而已,三哥根本什么都不懂!”
一地残疾中,安溪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明明已经受伤到站都站不稳,明明委屈得要命,还要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眼泪却跟断线的珠子一样无声滑落。
意识到有点丢不住气势,又气呼呼的转过身,留给他一个倔强的背影。
或许这种行为,一般人会以为是抗拒,但安羡绥研究过心理学知道,这其实本身就是一种依赖的表现,甚至在传达的是一个信号,快来哄我。
可是为什么,她不讨厌自己吗?
安羡绥不自觉的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并打量起周围的环境被吓了一跳。
之前他的注意力都在安溪身上,这才发现整个仓库中,满地都是破碎的玻璃和碧绿色的香水,不远处倒着生死不明的敌人。
安羡绥都无法想象,安溪那么小一只,是怎么来保全自己的前提下,还能把他救下来的。
而他之前还一直不愿意醒来,对方得有多害怕。
想到这里,安羡绥一愣,定定地看着安溪的背影,所以对方其实是在害怕……失去他吗?
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才生气。
“妹妹。”安羡绥轻轻唤了一声,这个有点陌生的称呼,他慢慢靠近小孩身后,安溪似乎听到了一声无奈的叹息,又夹杂着一些复杂的意味。
“大腿疼不疼?”
安溪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出逃时被划伤大腿,心里有些凄凉,她这段时间真是——
伤上加伤,加伤,加伤,加伤。
“不疼。”明明是这样说,嘴巴已经瘪起来了。
安羡绥看着她这样子,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他伸出手:“哥哥错了,过来好不好?”
安溪静静的看了他几秒,终于还是忍不住扑过去,委屈的直掉眼泪。
“疼~,哥哥都不醒过来。”
“我的错,现在就带你出去。”安羡绥把小女孩抱起来耐心的哄人。
同时在经过被五花大绑的比利等人身边时,忍不住顿了一下。
这群人不会被安溪都杀了吧?
他其实有点想问安溪到底是做了什么?但看着抱着他脖子委屈到,直掉眼泪的小妹妹。
又忍不住觉得,应该不可能吧,我妹妹那么柔弱,他踢了一脚,果然没死,只是晕倒。
安羡绥甚至已经脑海中,开始预演这群人左脚绊右脚,意外摔倒,然后手里的枪飞了出去,意外砸破了香水罐,导致香水泄漏全部扑街的场景。
反正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我妹妹不可能有错。
完全不知道,有的人心已经在不自觉偏了。
安溪正一边哼唧,一边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看我是泪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这还不拿捏。
此时正是气氛最好的时候,是时候说点增进感情的话了。
“三哥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想跟你说。”
“什么话。”
“我想去怒放一下生命。”
安羡绥:“……”
两分钟后,安溪被快马加鞭的送进了厕所,当她总算心满意足出来,就看到厕所门口聚集了一大帮人。
其中为首的就是安逆渊,对方已经从轮椅上站起来了,手里拿着个棒球棍,对面是被五花大绑的安羡绥。
此时那根棍子,瞄准就是对方的脑袋,把你头打掉,也算是照进现实了。
看到她出来,安羡绥仿佛看到了救星:“妹妹救我!”
因为刚刚只逮到了安羡绥,所以没想到安溪也在这里的安逆渊,他默默的放下棒球棍。
安逆渊:“你都看到了?”
安溪猛的捂住肚子:“啊,我可能难产了,我又要去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