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只昏迷了几天，哪有一两个月？
而且打仗这种事，怎么可能趁小姑娘睡着再打？打仗那么大动静都没让她醒过来？
这绝对不正常。
可小月又说了些和红军相处的日常，仔细得就像她们真的在一起生活过那么久一样。
方理又问了小月几个问题，没发现其他逻辑上的漏洞，最终沉默了。
小月仿佛从她们的问话里察觉到什么，问：“姐姐是你把我带出来的吗？”
“是的。”
“那，那些姐姐哥哥呢？我是不是真的穿越回去了？为什么我明明没看到打仗，她们人还是少了……”
南无忧打断她的喃喃自语：“你没穿越，就是被那边的磁场影响做了个梦而已。”
小月不太相信：“梦？梦怎么会那么真实？”
“如果不是梦那为什么你才睡了几天，就觉得已经过去几个月了？而且她们居然不觉得你是妖怪间谍，还要保护你，很奇怪啊？”
刚上初中的小月被绕地迷迷糊糊，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在做梦。
“如果你实在不相信自己做梦了，那就当那些姐姐哥哥们抗战胜利了，虽然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最后打了胜仗。”
这个说法更好接受，小月点点头，躺了回去。
她这几天肉身和一魂一魄都没得到好好休息，刚才是凭着一股冲劲支撑她爬起来的，这会有点精神不支了。
小月妈爸赶紧哄她休息，和南无忧方理来到病房外面，好好谢过她，也转了钱，南无忧她们才离开。
......
南无忧还有问题要问方理师傅，所以方理顺便把她们载回自己住的酒店。
上车后，方理问：“她是真的遇到那些人了，对吗？不然她不可能把她们怎么种地、穿的什么衣服都能说得一清二楚。”
沉默了两秒，方理转头问南无忧：“小月到底是什么情况？真的是通过那个阵法回到了过去？”
南无忧摇头：“如果她真是回到过去，那我们要找到她还得费些功夫。”
方理点头：“也对。”
“她和那些鬼一样，被关在时间融合的地方。”
“所以我们才能在找到那些鬼的同时找到小月。可活着，还能种地的红军是什么情况？”
南无忧长长叹息一声：“我原以为那个阵法是模糊那些鬼的思想，把它们困在过去的那个时间里。却没想到不仅如此，时间还会回溯到战争中。”
“所以……”
“所以那些鬼并不是一直都在浑浑噩噩地厮杀，而是在幕后人的控制下不断重复战争时的日子。平日里是正常时候的样子，一旦打仗就陷入我们今天看到的鬼状。这样或许能更好维持它们的杀意，还能让它们不自行消散。”
它们既不敢消散，也不敢停下战争，就这样在阵法中撑了一年又一年。
方理一时语塞：“这也……太过恶毒了。”
南无忧赞同点头。
不断重复那段最痛苦，也是最激情高昂的时间，确实是把鬼折磨得神志不清，保持怨气的好方法。
那些鬼的记忆虽然被模糊了，但是隐隐有预感，所以能很快接受小月是自己人这件事，也不敢让她看到真正“打仗”的场面。
它们是真心想保护她，所以方理在找到她的时候身上都是鬼气，还昏睡不醒。
鬼气是为了让己方鬼不要伤害它，昏睡不醒是为了让她不要被敌方鬼发现。
车内沉默了一会，方理又问：“那我们灭的鬼岂不是……”
南无忧通过后视镜直直地看向她的眼睛：“是恶鬼。你灭的是恶鬼。”
方理看向前路：“我知道。”
但不免心情会不好。
灰球停在她的靠背上安慰她：“你不用自责的，你做的是好事。”
黄阙也点点它的小脑袋：“该死的另有其人！”
兰牡丹摇摆着身体：“我们一起去打倒那个幕后黑手！给它们报仇！”
不知道是不是小妖表现太过可爱，方理嘴角放松了很多：“知道了。这个武氏我有听说过，但是并不知道很多，要问我师傅。”
“正好，一起问了。”
很快几人回到酒店，无障在房间里一边喝热可可一边刷南无忧直播的切片，她们一进门就听到了她外放的声音。
“你们回来了？坐坐，这是我让小理帮我点的饮料，你们喝。”
几人在书房里坐了一圈，无障看阵仗摆好了，率先开口：“无忧真人想问什么？”
“我想问问特殊事务办理处发生过什么？我在抓到董阳时他认定我不是特殊事务办理处的人，说办理处已经没有这个实力的人了。”
南无忧把当时董阳说话的样子描述了一下。
“我想他那么说，应该是特殊事务办理处发生过什么才变成现在的样子，可方理说她不知道。”
没想到无障思索片刻后，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那么说。我印象中，我们部门一直是这样的。”
南无忧皱起眉头：“那你的修为是怎么回事？凭你的资质和这些年的修炼，不应该止步于此吧？”
无障居然又是摇了摇头：“本就是这样的。和我一辈的人，很多在修为上都难以精进。我们猜测是上辈子我们做了什么，这辈子遭了惩罚。又或是现在的人相信科学，也不再需要鬼神之说，天道自然会限制我们这些人。”
南无忧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解释未免太过牵强。
如果是上辈子的惩罚，那怎么那么巧，那么多人都受到了惩罚？
如果是因为天道限制，那方理她们的修为为什么会是照常增长的？
还有无障身上那股熟悉的术法气息，难道她和苏绾绾认识？
这么想，南无忧也这么问了，结果却是无障并不认识苏绾绾。
南无忧揉了揉太阳穴。
她的问题不仅没得到解答，反而出现更多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