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姬是去年中秋节时,从海上的巨轮上跳下来到这里的,伴着圆月,坠落进冰凉刺骨的大海。
船上的一个海盗无意间发现她已经逃脱,便立即举起枪对准她的后脑勺开枪,她拼命地游着,幸好自己的水性不错,不至于立即溺亡。
海盗端着枪极力瞄准目标,扣下扳机,怎料子弹只是与她的湿发擦肩而过,没有击中她。
她听到枪声后立即回头瞥一眼他,随即慌乱地沉入海底,与身旁的鲨鱼相伴而行。
当她见到海底的几头巨型鲨鱼,便瑟瑟发抖,她觉得自己还不如被一枪打死来得痛快。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这些游荡的鲨鱼对她丝毫不感兴趣,只是不时地盯着她,
像是一个奇怪的大叔,只是用诡谲的眼神盯住你,却什么也不做。这些鲨鱼也有充分的理由不吃她,
它们不吃她的原因就是,海底有无数的丧尸尸体可以充当它们的午餐,它们早就吃得脑满肥肠。
凭借自己顽强的求生意志,她愣是游行了数公里,直至自己精疲力尽,累得昏死过去。
等她醒来,嘴唇上尝到咸咸的海水,身子凉透了,秋夜的海水是那样的寒冷,只有漂浮来的枯木能带给她一丝温暖。
她紧紧抱着浮木,心想腐朽的木头并非一无是处,当下的枯朽的木头中央还曾被白蚁侵蚀殆尽,
曾经对于白蚁生生的厌恶,如今都转变为感激。若不是白蚁为了筑巢栖息,怎么让她得到这样趁手的救生圈?
她抱着棕褐色的丑陋的浮木,随波逐流地来到岸边。在漫长的漂泊旅途中,她疲倦地睡着了。
不知不觉中,她冰凉的身体被海浪冲到岸边,沙子还留存少许的温度,细柔地钻进她的手掌心。
一个站在港口守夜的男警卫率先发现了她,他持着枪缓缓走来,脸上带着一丝优越之态,
他比想象中要温柔,径直横抱起她,带着她回到自己的屋子。随后他便给她放了一浴缸的温水,
亲自为她洗的澡,只因她失温已久,身体极度虚弱并且陷入昏迷。他看着躺在温水中的女子,
心中燃起强烈的欲念。他心想:“等她恢复过来,第一时间就得占有她,这么美好的身体绝不能放过!”
终于,在几天后的夜晚,他意图占有她,可她却说,“我。。。。。。其实十分感激你,
你若是想要我的话,那就拿去吧!”他最终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她,接着他便时常不理睬她。
她原本是个家教森严的富家女,丧尸爆发后她跟着父母亲坐着自家的邮轮逃难,
不幸地遭遇海盗,父母亲均被海盗杀死,她也趁乱逃脱到此地,由于没有恋爱过,
她不知人性险恶,涉世未深的她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他是她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
她原本抱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想,跟着男警卫过着安稳的日子,可是他却不想。
他经历太多险恶,即便心里咒骂黑暗的社会制度、腐朽的末世王朝,也不能改变自己逐渐阴暗的心,由于他凝望深渊已久,
他最终认同所有的不公与残忍。每当摩宗要献祭的时候,他总是第一时间凑上去欣赏,
他最喜欢看鲜血淋漓的场面,最痴迷诡异阴森的氛围。在漫长的孤寂中,他体会到藐视苍生的优越感,他离温暖的人群太久了。
桥姬告诉他自己叫桥姬,她迫切地想知道他的姓名,可是他死活不肯告诉她,
觉得自己应该保持神秘姿态,不能有懈怠,他惧怕暴露自己会遭到无妄之灾。
由于相识不久,他对她并不在意。桥姬十分依恋他,视他作自己崇拜的神明,他的一切都是那样可爱、帅气、潇洒、男子气概。
失衡的爱不会带来任何好的转机,桥姬总是在无数个日日夜夜中等待他,等他回来吃饭、等他回来唠嗑、吐槽谁谁谁、等。
她最后难以压抑自己的不满情绪,开始大喊大闹着要离开他的家。他却说,“你想多了,
我不过是太忙,你得找点事情做,别总盯着我好么?”桥姬怨怼的眼神流下滚烫的泪,
他看到她不高兴了,便安抚道,“好啦!我会尽快回来,你别难过啦!我去洗个澡,咱们好好睡一觉吧!”
她见他去洗澡,便皱起眉头端坐在床上,心想着自己该如何维持他的爱,并且必须完全地占有他的心才好。
最终她拔出他的匕首等他出来,便直接拿起刀怼到他的脖子边,威胁道,“你一点都不爱我,
我还时不时地见到你跑到夜总会去,跟别人搂搂抱抱地,你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说罢她便激动地要杀他,但是却在刀子即将插入他的身体时,又克制地停下来,她不忍心杀掉他。
他看到她失控的模样,内心十分震撼,他赌气说道,“你若是夜总会里的小姐,我也会挑选你过夜,
你说我一个大男人,这辈子怎么能只拥有一个女人呢?”桥姬深知他就是一个不知廉耻的花心男,
愤恨地准备离开。可是她又能去哪里?他见她停下来后,便提议道,“要不你去做小姐,
我就会成为你最忠实的嫖客。怎么样?”她羞愤不已地说道,“你休想!”可惜他突然被这种莫名的变态的情绪牵动,
他想拉她下水,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妓女。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在她的水杯里投放一些迷药,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喝下通往地狱的茶水。她喝下后没几秒就昏睡过去,他迅即把她丢给夜总会的老板,
还亲眼看着他们凌辱她。等她醒来后,便发觉自己已经被数个男人糟蹋,再也不是从前的自己。
夜总会的人对她说:“多亏你的男友,才能让我们。。。。。。”她失魂落魄地走出来,外面正是宵禁时分,
正是百鬼夜行、罪恶滋生的时刻,她对此完全不顾及,只是她走着走着,便迷失了所有的方向,她根本回不到自己的家。
而他也没有接她的意思,于是她便四处求助,恰好在遇到危险前碰上一个男警卫,
他带着她回到自己的住处,安顿好她便离开。接下来的日子里,她都细心照料他的起居。
直到后来她无意间遇到那个他,他又逼迫她回去,无奈之下她便回去。回去后,便是他的凌辱与虐待,
他逼迫她去夜总会工作,出卖自己的肉体。他享受虐待她的快乐,又怨恨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
桥姬一直试图问出他的名字是什么,他还是不愿意告诉她,只淡淡地回答她,
“爱情如果毫无波澜,那便失去很多分量,我认为越曲折越苦涩的爱,才是值得我追求的。”
她半信半疑地说道:“可是你越来越遥不可及,我要的不过是你的一点爱,
你为什么不能像从前那样爱我、呵护我,反而这样地蹂躏我?难道我这么不好么?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好?”
“说实话,你什么都好,身材、样貌都是我爱的,可是总少点什么,可能是与那些肆意放纵的女人不同,
你对于自己捆缚得太紧,你更像一个中规中矩的木偶,总是死气沉沉的,我最不喜欢你这点!”男警卫坦言道。
听完他的这一句话,她仿佛受到神明的指引,觉得自己确实很不自由、很在意别人的目光,活在他人的阴影里,不见天日。
她突然感觉自己也能自由支配身体,可以带着它体验不同的人,好的坏的都有,她彻彻底底地接受自己堕落的事实,
在男警卫的怂恿下,她美化了自己悲惨的遭遇,试图在肤浅的欢愉中找到慰藉。
而他确实也没再嫌恶她,反而更加欣赏她。因为她非常自由、非常放纵、非常捉摸不定、
非常通晓男人隐秘的内心世界,这些都得益于她的阅人无数。他反而开始依恋起她。
桥姬总是写日记,将那些苦涩的、悲楚的情绪都宣泄于此,他时有冷嘲热讽地说道,
“你写下这些经历、心情,难不成是想出本书?出本你阅人无数的心得?你可真有意思,
再也不是我一开始见到你的模样!”桥姬只感到悲苦地回应道,“你从来不曾爱我吧!
如果你不爱我,可以将我杀死,我反正不想活了!”他皱起眉头说道,“那我不杀你呢?”
桥姬转过头看着他,用一种极为哀怨的眼神并说道,“我想结束这种炼狱般的生活,
可以么?因为在我可怜的内心里,只要你不杀死我,我就会自作多情地认为你还爱着我,
哪怕你将我扔给无数个男人,我竟然也还会觉得你会为我争风吃醋,也会为我咬牙切齿,
也会后悔自己的罪孽。我最想的就是你可以亲手杀死我!而不用再面对各种恶心的男人,却做着和你在一起的那样美好的事。”
男警卫笑了笑答道:“这件事情容我考虑一下。还有我的名字是沈一,我先去摩宗那儿了,他有事找我。”
麻将馆中,摩宗告诉他:“我需要你找出一个祭品,最好是姑娘,她最好是美女,知道了么?
怎么做随你,我比较累,你先退下吧!”沈一迅速退下,心里一直在想这个祭品该是谁比较合适,
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完成摩宗下的指令,于是他左思右想,便来到桥姬跟前。
俩人一直待在一起,桥姬有些纳闷道,“你今天不去工作么?”得到的答案是请假,晚上不值班。
待到夜晚时,他对她说,“我想要你了,给我吧!”桥姬自然还是答应他的请求,尽管她并不十分快乐。
一夜温存后,他搂住她并说道,“今天摩宗告诉我,要杀掉一个美女,你觉得该是谁比较好?”
桥姬攥紧了拳头,犹豫片刻说道,“还是我吧!我。。。。。。是最合适的祭品,把我献给末世的祭坛上,让我肮脏的灵魂受到净化。”
第二天早晨,沈一睁开双眼,他翻身试图搂着桥姬,结果发现她早已不在,他有些着急起来。
他走到客厅时,只发现她身穿红衣正站在阳台前,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哀伤,她绝望地微笑着,
扔下一句决绝的话,“杀了我吧!我只想死在你的手下,因为只有你亲手杀死我,我才能认定你根本不爱我!”
沈一犹豫一会儿后,便拔出腰间的匕首,上前用力地划破她的喉咙,她顿时痛苦难耐,
口中涌出大口的血,她半蹲着身子捂住脖子,接着她勉强挤出微笑,然后决绝地翻越栏杆,
直直地坠落下去,她的身子携带着沉重的枷锁与无望的伤痕,失控地砸向地面,
直到她的爱与青春年华俱碎在将死之人的背上,才得以画上句号。
沈一小心翼翼地往楼下望去,看着昔日的爱人倒在血泊中,内心五味杂陈,终于触动他冰冷的心脏。
他久久地凝望着,直到被白桥发现他的存在,他才借机逃开。结果,在这一天,他仍旧难逃一死,最终死于白杉的触手下。
穿着红衣的桥姬躺在摩宗跟前,接受着一种复杂神秘的仪式,搞不清楚他究竟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