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啊啊啊啊……
这才睡了多久?
可恶,她的不动产啊!!!
该死的坏东西!
她愤恨地望向这片废墟。
在房梁迅速砸下来的时候,门后的男人被巨力冲击得吐出一口血,还没从剧痛中反应过来,紧接着被压倒在这沉重的木柱下。
他只觉得脊骨都要断了。
撕心裂肺的痛楚密密麻麻地传入每根神经,他嘴角直直溢出鲜血。
他忍不住发抖。
随后,盖在他头上的茅草被扒拉开。
那力度之大,连带着他的头发一并扯了去。
他倒吸一口气,头皮被扯得生疼。
“哟,还活着呢。”
女孩脆脆的声音响起。
他努力张眼,只见白天看到的少女,此时冷若冰霜。
在月光的阴影下,显得她面部格外阴冷。
她伸出鞋子踢着他的头:“我都穷成这样了,你还来偷我茅草屋。”
“你找死啊?”
王癞子:“……”
谁说是来偷你屋里东西的,一穷二白的狗看了都摇头,他是来……
他险些就要脱口而出。
王癞子紧要关头立马住嘴。
他干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得手了那还好。
姑娘家家的胆小怕事,面皮薄更怕别人异样的眼光。
她们被玷污闹大了自己也找不到好人家,都是忍气吞声咽了下去。
但现在自己还没摸上手就被发现了……被当做小偷总比被当做强奸犯强。
王癞子选择了忍气吞声,咬着牙不说话。
他觉得自己现在颇为忍辱负重。
全身泛起痛意,那一双浑浊的眼还不忘痴迷地看着女孩。
……早晚要尝尝滋味。
在不远处,路道旁零星几点的屋子纷纷亮起烛灯。
“咋了喂——啷个响?”
随着这一声叫唤,越来越多的黑窗户亮起光。
棠梨踩着王癞子的脑袋,面露笑容:“哦,你不是来偷东西的。”
520语气凉凉的:“这家伙一看就是冲你来的。”
它刚翻了翻世界资料,里边提到过这么个人。
大概是女主下乡时跟他碰过面,他暗地起了心思,半夜摸进女知青点想对女主行不轨之事,刚好被路过的男主碰到了。
一场英雄救美,少女少男芳心暗许……
怎么现在来找宿主了?
……这不纯纯找死行为么。
王癞子被说得心下一惊。
他的脸拼命皱到一边,想要挪开她的鞋,却被鞋的主人察觉到用意后,加大了力气。
碾得脸更疼了。
“哎哟……”
他腾出声,否认道:“恁……缩啥呢……”
有妇人举着灯盏走过来。
“丫头……哎哟,”她惊呼出声,“你这屋咋咧……”
妇人倒吸一口气,看清了踩在废墟上的女孩。
顺着棠丫头的鞋往下看,只见她一脚踩在男人的脸上。
这男的脸……血糊糊的,有点眼熟。
但因为被他头顶哗啦啦流出来的血液挡着,妇人还有些分辨不出来是谁。
只能确定他是自个儿村的。
陈梅活到这岁数也不是个蠢的,她眼珠一转,就晓得这是个什么事了。
她冷笑一声,呸,活该!
毁人姑娘名誉来了,死畜生一头!
她男人从屋里头跟出来,他在后边看不清这边,连问:“咋咧?”
陈梅正要说话,只见棠丫头淡淡地笑出了声。
说实话,在皎洁的月光下,少女的面容似仙似妖,美得不像凡人。
这明明是很美好的一面,陈梅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毛骨悚然……
紧接着,让她这辈子都难忘的场景出现了。
站在废墟上的少女,自在地蹲下身,随手摸到了地上一根细长的木棍。
她漂亮的手指翻动着,那木棍就像活过来一样。
如同上演着一场精彩的戏,她轻松地将木棍插进了被压着的男人脖颈上。
“噗嗤——”
刺进肉里的声音传来。
陈梅睁大了眼。
眼睁睁看着那一脸血的男人发出“呃呃呃”的痛苦声。
他剧烈地挣扎起来,脖子上的筋粗大一根浮现出来,脸也跟着涨起来。
他的眼珠子都要跳出眼眶了。
棠梨站了起来,嘴角勾起笑容。
她偏头看向路旁的大婶:“看傻了?”
陈梅:“……”
身后的男人嘟囔着什么,跟着走上来。
略沉的脚步声慢慢靠近,陈梅下意识喊住:“等等——”
她按住心头的惊乱,慌不择路地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男人烦躁地皱眉:“咋回事啊?”
陈梅一阵阵心慌,连脑袋都跟着眩晕。
她哆嗦着嘴:“哦……哦哦,就,就、棠丫头那个……屋倒了……对,屋倒了,人、人没事。”
男人翻了个白眼:“这有啥怕的,吓成这样。”
他停住脚步,喊她:“人要没事就回屋里头。”
棠家跟他家没什么来往,他没那么大的闲心去看人屋倒不倒的。
从早到晚干农活都忙得要死,大晚上巨大的“轰隆”声还不让人停歇。
他有些烦躁地摸了把头发,催促自家媳妇回家。
生怕她多管闲事。
那姑娘就是个白眼狼,没看到那田氏好吃好喝供着,人一个眼神都没给吗?
没事就行了,谁还管得了那么多。
左右尽了邻居情分了。
陈梅手心出了一把虚汗,她两股战战,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
任谁亲眼目睹这行凶现场,都做不到心平气和。
棠梨打了个哈欠,低头看着男人的瞳孔慢慢涣散,他的手都被房梁压在下边,拼命想拔出木棍却做不到。
最后男人在“嗬嗬”中,带着无尽的怨恨、绝望咽了气。
她走上前,看着妇人僵硬的背,她的手就这么压在妇人的肩上。
棠梨好心地问:“要不要我送你啊?”
陈梅:“…………”
“谢、谢,不不……不用了。”
她的上牙跟下牙打颤,身子忍不住地发抖。
这丫头刚握着木棍的右手,就这么覆在自己肩上。
即使她的手法干脆利落,男人的脖颈被木棍刺入,没有大量喷出血液。
但自己好像就能闻到那股血腥气一样。
陈梅再也受不住,两眼一花,晕了过去。
棠梨:“……?”
不是,大婶泥……她有对她干什么事吗?
“小五,我没释放世界意识的压力吧……”棠梨有些委屈,“我也没显示本体啊。”
520:“。”
麻烦宿主下次不要给普通人现场表演这种节目,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