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休离去的身影刚消失在大门口,阎墨便下意识地转过头,愤恨地盯着着仍跪在沙发边上的诺雷德,恨不得直接把对方掐死。
就是你小子把狄伦家的虫和特勤引来的。
他甚至怀疑那个突然出现的杀手和诺雷德也脱不了关系,不然为什么这几天他在家里躺的好好的,诺雷德已出现,杀手就来了。
他快步走过去,伸手一把扯下诺雷德嘴上的禁锢器,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诺雷德被瞪得,下意识摸了下鼻子,略微有点不好意思。
“我饿了。”
雌虫体质的强力恢复是建立在大量能量的摄入上,流了那么多血,又被抑制项圈反复折腾,诺雷德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阎墨气得笑出声。
“饿了,你怎么不直接把自己饿死呢?”
诺雷德却像是没听出阎墨话里的讥讽,反而自信地扬起脸,拍着胸脯说道:“凭老子这强横的体质,饿肯定是饿不死我。”
极端环境下,雌虫可以结茧进入休眠状态,存活上百年,在被盖尔曼捡到前,他就这样在太空飘了好长时间。
不是,大哥,我现在是在跟你讨论这个问题吗!
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才能让你凭空消失,不对,是怎么跟你彻底撇清关系,然后把你扔给那个姓楚的顶罪。
算了,与其想顶罪的事,倒不如想怎么才能做掉楚休,关键是,就怕杀了这一个,卡里尔还会派另的虫过来。
这些上门来挑衅的炮灰,简直跟蝗虫一样没完没了!
郁闷至极的阎墨一头倒在沙发上,顺手扯过一个枕头,蒙住脑袋,什么也不想思考。
早知道会这样,今天就不该让姜星越去上学,这下好了,这么多麻烦事接二连三找上门。
对了,他得赶紧把楚休来家里的消息跟让姜星越说一声,让他别上课了,赶紧回家,两人好对一下情报,免得说漏嘴,性命要紧啊。
“雄主,快给我弄点吃的吧,我快饿死了,求求您了。”
阎墨的腿被抓住猛晃了晃,随即一个重物压在上面。
他拿开脸上的枕头,看见诺雷德趴在他腿上,眼睛明亮,看着他的眼神带着赤裸裸的期待和渴望。
阎墨忍住直接拿脚踹他的欲望,将自己的腿抽出来,面无表情道:“别叫我雄主,冰箱里有,自己拿。”
刚才还厨房在偷苹果吃,现在又跟他装上礼貌了。
诺雷德心中警铃大震,“嗖”地下站起来,关注点瞬间错位。
“为什么不能这么叫,您不是承认我是您的雌奴了吗?”
他气愤地爬到上沙发,整个虫压在阎墨身上,压低声音带着威胁的意味。
“你刚才在好多虫面前承认过我们俩的关系,我现在可都是你的雌奴了。
要是不认账!我把你关起来,让你除了我,再也看不到别的虫!”
这是盖尔曼传授给诺雷德的经验,他自己的秘密实验室关押了不少雌虫和雄虫。
那些虫进去之前全都是在骂天骂地,关上段时间之后立马就老实了。
甚至诺雷德给他们送饭的时候,他们还会问盖尔曼什么时候回来。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阎墨感觉自己就跟被逼上梁山似的,一世英名全毁在这个雌虫身上了。
他二话不说,艰难在诺雷德身下活动着手指,点开了“惩罚”按钮。
诺雷德当即从沙发上滚下来,躺在地毯上开始抽搐。
五分钟后,这个高大的雌虫又重新跪在阎墨面前,梗着脖子说道:“我没错,是你出尔反尔,刚才说好要娶我,现在又没虫性的,要抛弃我。”
“为什么要来我家,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你的目的是什么?”阎墨声音疲惫,懒得跟他掰扯娶不娶的问题,边揉着额角边问。
“没有跟踪,纯粹是碰巧路过,而且你家窗户都开着,不就是为我留得吗?”诺雷德大言不惭道。
阎墨见状,再次毫不犹豫地按下 “惩罚” 按下,诺雷德又一次倒地抽搐。
五分钟后,被抑制项圈折磨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诺雷德彻底摆烂,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耍起无赖。
“除非你说愿意娶我,否则你就算打死我,我也绝不会背叛原初会。”
他重重咳嗽一声,竖起手指,面色严肃道:“事关组织机密,这么重大的事,我只能告诉我最亲密的雄虫。”
说完,诺雷德目光热切地盯着阎墨,再次疯狂眨眼暗示。
阎墨气得差点吐血,心中将对方骂了个昏天黑地。
干,还赖上我了,早知道刚才就该直接让特勤把他带走!
“你不是黑户?”阎墨沉默片刻后问道。
诺雷德一看有戏,眼睛顿时发亮,当即鱼跃起身,伸出自己的二百手光脑,直接怼到阎墨眼皮子底下。
“盖尔曼走之前帮我办了个假证,婚姻登记处那些蠢货看不出来的。”
“盖尔曼?”阎墨重复了下这个名字,觉得分外熟悉,忽然想起来不就是送姜星越武器,前几天还上电视救治过伤员的那名亚雌吗?
果然你们是一伙的!阎墨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渔网套的鱼,还是自愿进去的。
“嗯,啊,嘿嘿。”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漏嘴了,诺雷德发出几个意义不明的词之后开始傻笑。
笑屁笑,有什么好笑的。
阎墨见状,怒从心起,抓起桌上刚才楚休没喝完的茶直接浇在他头上。
诺雷德呸呸连忙将脸上的茶叶抹掉,哀怨地盯着面无表情阎墨,怎么又生气了,这个雄虫太小心眼了。
“你们是原初会的,来罗德市要干什么?”阎墨见他恢复了正常,继续追问。
“是为了……” 诺雷德刚说了一半,猛然闭嘴,直勾勾地看着阎墨,脸上露出笑容。
“我说过了,要是你不和我结婚,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阎墨气得咬牙,冷淡回应。
“你要知道,我随时都能把你交出去。”
诺雷德摇摇头,非常自豪地说:“那些废物特勤的监狱关不住老子,老子被抓进去过好几次,去那里就跟回家一样,就算我被抓了进去,以后我还会出来找你的,一句话。
和!我!结!婚!”
阎墨:“......”
见暂时套不出情报,他只好暂时试图理解诺雷德的脑回路,疑惑问道。
“为什么想和我结婚,我们不过才第二次见面。”
“想和一个雄虫结婚还需要理由?”诺雷德疑惑不解地反问道。
难道不需要吗!阎墨感觉自己在和另外一个物种交流,完完全全的鸡同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