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柄血色的杀剑!
红艳艳,似被血液浸透,透发出无尽的寒光与杀意,突兀地出现在苏安脑后,带着无边的戾气,要钉穿他的后脑,将他毙掉。
所以,苏安惊恐地大叫!
他身后分明无人!
他分明已经足够小心谨慎,将所有的心神都聚焦在此地唯有的两尊凝魂境上!
他们没有出手。
可这以灵魂之力驱动的杀剑,是谁在主导?
更恐怖的是,时机把握得未免太恐怖;就在他钳住顾长歌,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刹那,杀剑至!
“不管你是谁!但以为这样就能斩杀本尊吗?你在做梦!”
苏安咆哮,他真的很强。
哪怕顾长歌处心积虑,甚至不惜以身犯险,付出废掉双掌的代价,换来了这一次出手的绝佳时机,可在他感受到杀意逼近的刹那;依旧做出了最妥当且完美的防御!
只见澎湃的灵魂之力,从苏安眉间如泄闸的洪流般汹涌而出,黑色的灵魂之力汇聚于苏安脑后,凝聚成厚厚的屏障,要挡住这致命一击!
顾长歌睚眦欲裂!
他处心积虑的一击,怎能就这般失败?
怒吼一声后,他猛然震动被握在苏安手中的双掌,以断掌反向捏紧苏安的双掌,且他以灵力及灵魂之力覆盖头部,以头槌狠狠撞击向苏安的胸膛!
这浑然是以命搏命的打发,让苏安怒吼连连,如今的他腹背受敌!
动用了九层的灵魂之力构建出厚厚屏障抵挡杀剑,以至于他如今面对顾长歌舍命的攻击,竟然有点捉襟见肘!
“蝼蚁,你在找死!”苏安怒不可遏!
间不容发之间,他只得努力挣扎,想要摆脱顾长歌双手的桎梏!
但不行!
顾长歌不管不顾,务必要让处心积虑的一击建功!
咚的一声!
苏安觉得自己的胸膛像是被一堵神山正面撞上,胸骨都不知道断裂了多少根,让他大口咳血,受创极为严重,整个人都受到了冲击。
也就是因此,他努力构建出的屏障荡漾了下,那柄杀剑无孔不入,迅捷钻入屏障中,半截剑尖刺入苏安的后脑!
苏安惨嚎,头疼欲裂,凌厉的剑意在他脑海中炸开,让他七窍流血。
“小杂种!本尊必灭你全族!”
苏安出离了愤怒!
从不被他看在眼中,被他视作蝼蚁的废物,竟然让他受伤这么严重,怎能饶恕?
此时的苏安,就像是被凡人挑衅了的至圣,只想毁灭整个人间界。
“老杂碎!你在装什么呢?想灭我全族?小爷我先灭了你!”
顾长歌发狠!
刺入苏安脑海中的杀剑蓦然抽出,再次迅捷斩下!
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了!
到底是谁在出手?
杀剑如羚羊挂角,轨迹难以捕捉,飘飘忽忽之间,在空中带出一道道吓人的红线。
“这是……御剑术!”
“天呐!莫非是顾长歌在出手?”
“这门剑术,不久前的遗迹中,他就曾使用过!”
那些背刺顾长歌的人,全都惊恐。
没想到,哪怕是面对凝魂境的强者,这顾长歌都敢亮剑。
最匪夷所思的是,亮剑之后,还有效的杀伤了高高在上的凝魂境强者而己身没有太大的损伤。
“老狗!给我去死!”
顾长歌狞吼,他整个人都扑了过去,什么章法,什么武技,都不重要了!
他知道,以自己如今的战力,就算是苏安站立不动,他都难以击伤,唯一能斩苏安的契机,是自己的御剑术,是自己不为人知的灵魂之体!
所以,他要禁锢住苏安的动作,逼得他分心二用,目的只在杀剑能够建功。
“啊……”
苏安气到七窍生烟。
他高高在上,为凝魂境强者!
一生之敌何止万人?
可就没遇见过顾长歌这种不讲究的敌人。
这还是修者的征战吗?
根本不像了!
就像是顽童的街斗!
就如流氓的斗殴。
他被顾长歌猛扑倒地,四肢都被顾长歌缠得死死的。
“杂碎!你会死得很惨!我保证。”苏安出离了愤怒!
且在此时,极为凶悍的灵力,蔓延四肢百骸,他猛力挣扎,只是轻轻一震,就让顾长歌大口吐血。
但顾长歌喷血也在狞笑:“老杂种,你死定了!”
咻的一声,那柄本来在苏安灵魂监视下的杀剑,突兀的出现在他眼中,并且不断的扩大。
“不!”
苏安惊叫!
这该死的杀剑,不是对着他的太阳穴直刺吗?
怎么会刹那变换了方向,朝着他的喉结力斩而下!
噗的一声!
苏安的头颅被斩了下来,胸腔的血液喷了顾长歌一脸。
顾长歌此时满脸血红,血液顺着发丝滴落,很是恐怖,像是个嗜血的恶魔。
他的动作更是疯狂,龙吟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手中,怒吼着,对着苏安的无头的躯体就是胡乱的一顿砍杀!
不过是眨眼之间,顾长歌就斩出了三千一百剑,苏安的躯体顿时零碎了,成为碎肉了,哪怕是最好的仵作都拼不完全了。
“啊……小杂种……你竟敢毁了我的躯体!”
苏安的头颅在远处怒吼,他睚眦欲裂!
这就是凝魂境的恐怖,哪怕被斩了头颅都不会死!
只要他灵魂之火不灭,就立于不死之地。
顾长歌闻言,咧嘴笑着:“老杂种,看来你还分不清形势,都到这个时候,还敢对我出言不逊,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苏安脸色大变!
一颗滴血的头颅凄厉的叫着,冲向高天,要逃离此地!
只要能离开,他大可以夺舍重生,又或者是花费大把时间重塑肉躯。
“斩!”
顾长歌怒吼,杀剑盎然而起,带着滔天的剑意追杀而去。
并且在此时,顾长歌惊愕的发现,他左手中自动的浮现出那柄制式斩马刀。
这让顾长歌愕然,不知道为何会如此,但心中有了某种明悟!
这是他从阴兵手中夺来的阴物,也许对修者的灵魂有着难以想象的杀伤力。
想到此处,他将刀看作是长剑,尝试着以御剑术御使长刀。
铿的一声,只有他一人能看见的长刀,迅捷斩向高天上的那颗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