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年轻人就是胆大。
楚父一张老脸都羞得通红,楚母也是没脸看的模样,二人悄悄对视的,一眼都带着一丝尴尬。
“你胡说,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赵雅兰没想到桑枝这么无耻,谎话简直张口即来,丝毫都不脸红。
不过也是,但凡要点脸,都不可能在众人的目光下做出刚刚那种动作来。
“够了。”楚父赶紧呵斥道:“这件事情到此为止,都是一家人,闹成这样像什么样子?”
他说完,楚母又说赵雅兰,“雅兰,你也是,桑枝现在是你的二嫂,她和你二哥之间有些亲密互动是很正常的,你也不能听风就是雨,看见个葫芦就想到瓢。”
他们愿意让桑枝进门,本来就是打着让她用亲密动作刺激楚君珩的主意。
原本还想着,怕桑枝会不愿意,或者女孩子脸皮薄不敢主动,现在看来,倒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人家不止主动,还主动的很呢。
这才刚进门……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赵雅兰还是一脸不岔的样子,心里还带着几分委屈。
楚母见自己都已经给台阶了,她还不顺着台阶下来,面上的笑容也淡了一些,“雅兰,还不跟你二嫂道歉!”
赵雅兰再不乐意,也不能驳了楚母的面子,只能流着眼泪对桑枝说,“对不起。”
话说完后,赵雅兰扭头就走,再没留下一个眼神。
等出门后,楚云欢抱着楚母的胳膊,“妈,咱们谁也不知道桑枝是不是装的,万一雅兰姐说的是真的呢,你就真放心把二哥交到一个陌生的女人手上啊?”
这话说的,自己就像个后妈似的,楚母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但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终究多了几分柔情。
“放心吧,只要桑枝不是傻子,就不敢对你二哥做什么。”楚母叹了口气道:“人家一个好好的姑娘嫁进来本来就够委屈了,我也没想着能让她照顾你二哥多少,更何况她还准备开店,所以以后白天在家照顾你二哥的事情还是我来……”
躺在床上两个多月,楚君珩的一身腱子肉也瘦成了皮包骨,但凡有点不合适的动作,都会在身上留下痕迹,她看着桑枝也不像是个傻的,会做那样的蠢事。
更何况,两年之期的约定是桑枝主动提起,如果君珩真醒不过来,他们也不会硬捆着桑枝守寡,她就更没有理由搓磨君珩。
楚云欢更不明白了。
如果连照顾二哥的事情都不需要桑枝,那她真不明白,把人娶进来的意义在哪?
当然,楚母也不会跟她一个小姑娘解释这其中的意义。
她担心的是,桑枝面对她躺着的儿子,会下不了手。
上次是因为有药物促使才成了好事儿,这以后……
……
楼下还有外人在,他们下楼后,不少人都问楼上发生了何事,也只能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而赵雅兰被桑枝抓出了一脸的伤,这会儿也躲回了房间根本不敢露面。
……
房间内,桑枝怒火冲天的看着床上的男人,毫无顾忌的指责,“都怪你,你自己说说,我虐待你了吗?我桑枝是那么没品的人吗?”
“呵!”她越想越气,直接两只手都用上,在楚君珩脸上像是揉包子一样,把他整张脸都揉的变形了。
楚君珩感觉脸上热热的,还有一些怪异的触感,让他原本沉睡的意识再次苏醒过来,刚好听到桑枝的埋怨。
可是,桑枝这个名字……
是他沉睡的听太久,所以连记忆都出问题了吗?
他明明记得,自己被老爷子强行订婚的女方叫做桑梅,桑枝又是谁?
还有,他一个沉睡着连苏醒都做不到的人,还能有什么事情能怪到他头上来?
真是不可理喻。
这两天刚有苏醒意识的楚君珩,虽然能够轻微的察觉到外界,但精神还是很容易疲惫,总是醒不了一会儿,又会重新睡过去。
桑枝发泄了一通,把心里的委屈抱怨干净,看着脸都被自己揉红了的楚君珩,突然有了那么一丝心虚。
算了,她跟个植物人撒什么气。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刚刚那一阵撕扯,脸上的粉都擦掉了好几块,头发也乱糟糟的像个鸡窝。
楚君珩的房间还真不错。
虽然他人在睡着,房间里却一点气味都没有,反而弥漫着一股熏香的味道,外面的阳台上种着花花草草,每一株都长得非常茂盛,阳光也正好能透过窗户照射进来。
房间内还有一扇门,打开就是卫生间,里面装着淋浴和马桶。
桑枝那一瞬间热泪盈眶。
果然,干得好不如嫁的好,怪不得桑志杰如此算计,这种情况都不舍得放弃这桩婚事。
这一下子,直接实现了阶级跨越。
八二年的城里也几乎都是旱厕,而且都是公用的。
例如桑家,上厕所得出门转过两个弯才能到达,早晚人多的时候都得排队。
再加上居住环境太小,屋里中间拉个帘子,拎尿盆都不方便。
她店里后院倒是有单独的厕所,却也避免不了臭气熏天的环境,每次都要用土掩埋,否则就会长虫。
她这么说,可能一般人无法想象,但经历过上旱厕的人绝对理解。
但用完之后她就明白,在这个年代看似已经很方便的东西,终究还是没有后世的好用。
抽水马桶是有,可是水的压力不够,根本冲不下去,还是只能用桶接水冲马桶。
淋浴里倒是有水,还是温热的,也是因为水压的问题淅淅沥沥。
桑枝给自己稍微收拾了一下,头发也重新整理。
房门被人敲响,桑枝赶紧开口,“门没锁。”
楚云秀这才推开房门进来,带着笑意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别的情绪,“枝枝,开饭了,咱们下去吃饭吧?”
还是楚云秀比较有礼貌,不像那谁似的,横冲直撞的,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好,我把头发重新整理一下,马上就好。”桑枝说着,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趁着这个时间,楚云秀看了眼楚君珩,转而道:“刚才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枝枝,雅兰十岁的时候才到我们家,虽然家里是对她没有过什么亏待,但她背地里还是受了不少来自于外人的委屈,后来是君珩出面,才让大院里的人不敢再欺负她,她也从小就爱跟着君珩,现在君珩这样,她心里也不好受,可能就过于担心了些,也让你受了委屈,枝枝,爸妈和我都会说她的,你别跟她计较,这家里要是有谁让你受了委屈,你也尽管开口跟我说,姐给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