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绾绾跟姜听雪聊的正欢,仰头喝了口酒,眼角余光瞥了眼推门进来的人,原以为是服务生,结果当看清走过来的男人时,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下。
这他么不是男主沈俞瑾吗?
真是见鬼了,先是女主,现在又是男主,自己这炮灰女配注定是避不开他们了是吧?
这一晚上,还有完没完了?
自己真的只想跟好闺蜜单纯喝个小酒啊!
那黎诗雅是作为服务生过来给她们送酒,那这沈俞瑾是来做什么,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陆绾绾正在思索着怎么回事,耳边就传来沈俞瑾十分惊讶的声音,“陆绾绾?!”
陆绾绾回过神来,抬眸看向他,下巴微微抬了下,“有事?”
沈俞瑾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要不是那张脸,他差点没认出来眼前这女人是她。
想到她以往出现在自己面前穿的都是清一色的小白裙,头发也是又黑又直,却没想到她私下竟然是这副性感模样的打扮,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陆绾绾,我几个小时前是不是才警告过你?”
陆绾绾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啊,对,所以呢?”
沈俞瑾忽然感觉眼前的陆绾绾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之前只要看到他就跟不要钱似的贴上来,现在对自己竟然是这般“冷淡”的态度?
他暂且敛下心中的疑惑,质问道:“所以你刚刚是不是又欺负诗雅了?”
陆绾绾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是,沈俞瑾,你有病吧,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她了?”
沈俞瑾皱了下眉头,没想到这女人竟然都开始骂他了,“刚刚诗雅从这里面出来,脸色看着就不好,除了被你刁难还能有什么?”
“黎诗雅亲口跟你说,我欺负她了?”陆绾绾反问道。
沈俞瑾愣了下,“没有。”
陆绾绾低头喝了一口酒,悠悠道:“那不就对了,她自己本人都没说我欺负她,你这护花使者倒是跑来我跟前上纲上线了?”
沈俞瑾眼皮跳了跳,“陆绾绾,你!”
陆绾绾啧了一声,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什么,你要是不信就把黎诗雅叫过来当面对峙,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对她做什么,不然你就赶紧给我滚蛋,别他妈的烦我。”
话音刚落,耳畔忽然传来一道低磁的轻笑声。
陆绾绾这才惊觉包厢里还有个人,只是自己刚刚光顾着跟沈俞瑾说话,倒忘了他的存在。
她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昏暗的角落里,有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斜斜地倚靠在墙边。
他个子很高,至少有一米八五。
皮肤很白,一头细碎的银发垂在他硬朗的眉骨上,鼻梁挺拔,嘴里咬了根未点燃的烟,眼睑懒懒耷拉着,神色闲散又淡。
衬衫解开了两扣,线条流畅的脖颈下隐约显出锁骨,分明是西装革履的打扮,浑身却散发着恣意不羁的痞气。
陆绾绾见状漂亮的眉梢微挑,心中暗道:这个是真的帅啊,是她喜欢的类型。
不过原主记忆里好像并没有这号人,但他是跟沈俞瑾一起进来的,所以他是沈俞瑾的朋友?
沈俞瑾转头看向靠在墙边的季淮州,有些不解的问道:“淮州,你笑什么?”
季淮州拿下嘴里的烟,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事,就突然想到个好玩的东西,你们继续。”
陆绾绾听着两人的对话眸光微动,纤细白嫩的手指摩挲着手里的酒杯,确定书里并没有提到过这个名字的人,估摸着应该是个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沈俞瑾不疑有他,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面前的陆绾绾,再次警告道:“陆绾绾,你最好别被我查到你欺负了诗雅,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陆绾绾完全不慌,“你去,赶紧去查,别打扰我了,行吗?”
沈俞瑾冷哼了一声,随即转身叫上季淮州一起离开了包厢里。
姜听雪见两人离开后,转头看向身旁的陆绾绾,想到她刚刚对待沈俞瑾的态度,这下是百分百相信她是真的不喜欢沈俞瑾了。
“绾绾,你是没有欺负黎诗雅,但先前确实是我刁难了她,你说她待会会不会跟沈俞瑾说啊?”
“怕什么,那我们最后不是什么都没对她做。”陆绾绾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就算有什么事,有我在,别慌,沈俞瑾算个球,我直接给他一脚踢飞。”
姜听雪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绾绾,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幽默啊?”
陆绾绾朝她抛了个媚眼,“那你现在发现了。”
......
从606包厢里出来后,沈俞瑾一路上都在想陆绾绾的事情。
他现在是真真切切感觉到她不一样了,明明几个小时前见到自己还是一副热情贴上来的模样,“瑾哥哥”的叫个不停,怎么刚刚在这碰见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不仅穿着打扮跟之前反着来,甚至都直呼上自己的名字,还对自己爆粗口。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她?
难道说陆绾绾是为了让自己喜欢上她,一直在伪装自己,伪装成她自以为自己喜欢类型的女生?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会突然出现她的包厢里,索性干脆也懒得装了,暴露出真正的自己。
想来也是因为自己是为了诗雅来找她的,所以她吃醋生气了,才会对自己这么出言不逊,目的就是想欲擒故纵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这么想着,沈俞瑾越发觉得是这样。
“在想陆绾绾?”
沈俞瑾回过神来,抬手摸了下鼻尖,偏过头看向身旁走着的季淮州,否认道:“怎么可能,我想她那种女人做什么?”
季淮州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在手里打了个圈,“蹭”的一声,火苗蹿亮,低头将嘴里咬着的烟凑过去点燃。
他吐了口烟圈,模样在缭绕的烟雾下有些失真,缓缓道:“挺有意思的。”
“什么有意思?”沈俞瑾顿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微微蹙了下眉,“你不会是说陆绾绾那个女人有意思吧?”
季淮州拨弄着手里的打火机盖,也没回答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