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和解,就得付出代价,薛家可不是一般的家族,定然要付出不菲的代价,至于郑玉财的死,那是失手,看得出来,薛家只是想揍一顿出气。
“堂兄!你家为何如此臭!”一个声音在屋外响起,郑仁礼从思索中回过神来,皱着眉头走了出去。
一股臭味迎面而来,郑仁礼不由眉头一皱。
“哪里来的臭味,还不去收拾干净!”郑仁礼呵斥道。
“家主,已经去找了,到处都是臭味,但是没有找到来源。”管事苦着脸回答道。
蚂蚱不起眼,谁也没把臭味和它联系到一起,而且这时候都在寻找臭味来源,并没有去管家里突然变多的蚂蚱。
这也是郑家太大,家里花园树木都不少,每天晚上都能听到蚂蚱叫声,对于蚂蚱出现,并不觉得太奇怪。
“马上去找,屋里点熏香!”郑仁礼皱着眉头道。
“屋里说话!”
等侍女点燃熏香退出去,郑仁礼这才说道:“请诸位过来,是商量一下,与薛家和解的事情。”
“与薛家和解?这是为何?”郑仁基不解的问道,他在郑家不起眼,与太子一系走得不算近,所以算计薛收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咳咳!事情是这样的……”郑仁礼干咳两声,把事情介绍了一遍。
“嗯,薛家有人与太子关系亲近,确实不宜过于得罪,能和解是最好的。”听了之后,郑仁基点点头道。
郑仁基说的人是薛家人,是隋朝左翊卫大将军薛世雄之子,薛万述几兄弟。
老大薛万述,越王杨侗称制洛阳,拜卫尉少卿。李世民攻陷洛阳后,归顺唐朝,担任元从禁军中郎将,属于李渊的直属。
老二薛万淑担任右领军将军,老三薛万均,老四薛万彻以前是罗艺麾下,刘黑闼战败之后,薛万均被李世民召为右二护军,而薛万彻投入齐王李元吉麾下。
这是大家族的常规操作,分散投资,就像当初诸葛亮三兄弟,分仕魏蜀吴,并不是说这种行为不忠心,只是为了保证家族延续而已。
“薛家兄弟与薛收走不是一脉,有必要和解吗?传出去还以为我们郑家怕他们,而且我们郑家死人了,薛家没有死人。”有人不服的说道。
“以后大家同朝为官,能和解是最好的,毕竟我们郑家,不能成为众矢之的。”太子妃郑观音之父,郑继伯劝说道。
几人颌首赞同,郑观音是太子妃,以后将是皇后,皇后就是一个巨大的靶子,会有很多人虎视眈眈,将会伴随几十年的争斗,所以能不树敌是最好的。
……………
就在郑家商议如何和解的时候,薛玖被薛道真叫到一边。
“你知道为什么子诚要下杀手吗?”薛道真问道。
“应该是当年堂兄被斩首的缘故吧?”薛玖思索了一下道。
薛玖说的堂兄就是河东三凤的薛德音。薛德音能力很强,文才方面比薛收还高一些,隋朝的时候辅佐魏淡修《魏史》,史成,迁着作佐郎。越王侗称制东都洛阳的时候,王世充的军书羽檄,皆出其手。
檄文这东西,说来就是骂人的,而且是骂得越狠越好,可能李世民被骂得狠了,灭了王世充的时候,一气之下就下令把薛德音杀了。
也正是如此,薛元敬心里对李世民有些不满,今天不想给李世民面子,想要对郑家下死手。
“正是如此!其实这事也怪不得秦王,毕竟你堂兄当年是王世充的心腹。”薛道真说道。
“嗯!”薛玖点点头应了一声,其实对于薛德音,他并不在意,记忆中都没有印象,何况他还是穿越者。
“不用去记恨秦王,你记住这点就是。”薛道真说完背着手就离开了。
坐在躺椅上晒太阳的薛收,笑眯眯的对薛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咳咳!小玖,你可曾听过,鹰立如睡,虎行似病。”薛收笑着问道。
薛玖想了一下,拉过另外一张躺椅,笑眯眯的坐下去,点点头道:“虽然没有听过,但是明白意思。”
“嗯,鹰是天空霸主,虎是山中之王,但是它们习惯示敌以弱,这和做人也是一样的道理,我就是锋芒太露,所以成了别人的目标。”薛收轻轻颌首道。
“大兄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我以为,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只要够狠,别人才会害怕。”薛玖歪着头想了一下道。
藏拙,中庸之道,这些都是好办法,不过薛玖还是觉得,该狠的时候还是要狠,不然这个吃人的世界,很容易被人骑到头上。
“呵呵!呵呵!咳咳!”
“你说得有道理,我们薛家的名声,本就是打出来的,只不过这些年分居各地,反而让人轻看了。”薛收笑着道。
五千户薛姓人出蜀中,居住汾阴,那就是五千多能战的人,那时候团结一心,没有几万人根本不是对手,只是后来世道越来越乱,薛家五千户住在一起太打眼了,成为了别人的目标,不得不逐渐分散。
两晋之时衣冠南渡,薛家也有搬迁往南方,五胡乱华之时,薛家被迫分得更散,即便如此,如今依旧是河东最大家族之一。
“你头脑灵活,走武将一途有些不合适,要不要学做文臣?”薛收问道。
“我不想做官!”薛玖摇摇头道。
薛收一愣,不解的问道:“你不想做官想做什么?”
“我想摆烂,啃老!”
“摆烂?啃老?什么意思?”薛收问道。
“就是想一摊烂泥摆在那里,吃喝都是家里老人的!”
“哈哈!咳咳!咳咳!那不就成了烂泥扶不上墙!啃老!这形容还真贴切。”薛收捧腹大笑道。
“龟儿子的!老子…”薛道真神色不善的骂了一句,脑袋左顾右看,想找东西抽人。
“别怕,你阿耶只是望子成龙,希望你将来比我们更有出息。”薛收宽慰道。
“大兄,都说笨鸟先飞,你可知道,其实笨鸟有三种。”薛玖很淡定的说道,他早已经习惯,便宜老子动不动就打人,还手是不能还手的,那么就只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