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日,晏不羁亲自将他们送出城。
“王爷,恒安,一路顺风。”
晏世清拱手:“愿堂哥在卫城宏图大展,不负当年志。”
晏不羁意气风发,掷地有声:“愿君不负当年志!”
他目送晏世清策马远去,眼里流露出淡淡的不舍。
敛下这丝情绪,晏不羁眼中斗志满满。
他要用自己的能力让卫城人过上好日子,凭借实绩走回京城,成为堂弟坚不可摧的后盾!
晏不羁见晏世清与安王的相处,便猜到晏家多半站在了安王身后。
接下来,是一场硬仗。
无论是他在卫城,还是堂弟在京城。
那就战吧!
晏不羁调转马头回城时,两枚玉佩落入怀里。
他举目四顾,没找到丢玉佩的人。
晏不羁把玉佩拿起来,对着光看,每块玉佩上都刻了一个字。
“……好龙飞凤舞的字,不认识,谁啊,不要别乱扔呐。”
晏不羁本想直接丢了,见玉佩质地通透不似凡品,想了想拿盒子装了,贴出失物招领的告示。
如果对方能说出玉佩的细节,便将玉佩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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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送一批官员,回去的路走的比来的时候慢的多。
安王骑了一天马,本来只有三分疲惫,到了晏世清面前就演成了九分。
“我觉得八百里加急的信使得加钱,这一天下来,我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了。”
晏世清将手中的肉汤递过去:“夜间好好休息,若是明日恢复的不好,便改坐马车。”
“你不累吗?”
安王把饼子掰开就着汤吃。
晏世清摇头:“不累,以前领兵的时候,彻夜奔袭是常有的事情。”
安王:“这个我知道,都说你擅长偷袭,是只狡猾的狐狸,但我觉得你是足智多谋的狼。”
晏世清笑了笑:“谬赞了。”
“我说的是真心话。”
安王还没说他觉得晏世清是机智的狼、勇猛的狮、震山的虎呢。
他担心夸的太诚恳,让晏世清不好意思。
“你明日同我一起做马车吧,虽说腿已经好了,还是暂时别太过劳累。”
说完,安王怕晏世清拒绝,他压低声音说:“就当陪我了,不然显得我好弱。”
晏世清笑着应下:“好。”
“呸!什么玩意儿!在判罪前,本官还是大虞的官员!你们不能这样苛待本官!”
是卫城前太守祝对游。
安王闻言嘀咕了一句:“这底气十足的,干脆给他灌点鹤顶红得了。”
其实太守身体的颓势已经初显。
按照晏世清的预计,到京城后,太守的身体才会明显的垮掉、诸多痛楚加身,但不会致命。
但毕竟是头一回下毒,不是很有把握。
安王走到关着祝对游的囚车前:“我发现你越来越嚣张了,是觉得到了京城你岳父肯定会捞你还是想着反正要被砍头了,战战兢兢的过不如嚣张跋扈的过?”
祝对游张嘴就要啐安王。
一块干噎的饼子飞进祝对游的嘴里,顶的他直干呕。
安王偏头对着晏世清笑,转过来语气风凉道:“祝对游,本王瞧你肚子不小,指定是怀了点什么,否则怎么好端端的干呕?”
祝对游确实如安王所说,自知罪责难逃,与其唯唯诺诺的不如给安王添点堵。
如果能激的安王现在就杀了他,也算是为朱家立了功。
就算有尚方宝剑,在押送犯人的途中杀死犯人,这其中可以做的文章就多了。
如此一来,也希望岳父家能够善待他的孩子。
祝对游艰难的把嘴巴里卡着的干粮吐出去。
正要开口他听见安王靠近了低语:“我记得你有六个孩子,一男五女,女儿都被你当成拉拢人脉的物品送出去了。
一个儿子跟着你,就算事情不经他们手,你贪的财可是他们挥霍无度的根源,他们逃不掉的。”
祝对游被戳中死穴:“我的儿子是无辜的!他们没有错!”
晏世清冷声道:“那些或直接或间接因你们而死的百姓,又何其无辜!”
祝对游抓住囚车的栏杆,歇斯底里的吼叫:“那是他们没本事,不会投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曾经他们是鱼肉,现在我是鱼肉,仅此而已!
将来,你们也会是鱼肉!太子登基后,你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哈哈哈!”
安王掏掏耳朵:“我说,你是不是忘了,龙鳞影卫还在呢。”
祝对游惊觉自己失言:“我……”
安王吐出四个字:“你是蠢货。”
晏世清似笑非笑:“不论你今日所言是否会被龙鳞影卫传到陛下耳中,我都会让其传到尚书令耳中。
你的儿子都非尚书令的千金所出,再得知你的言行,你猜他会如何?”
祝对游:“你!你怎么!”
安王:“晏侍郎是好人,你不用夸。”
说完,他也懒得继续陪祝对游啰嗦,让人把祝对游的嘴堵上。
和晏世清走到一旁,他问:“你怎么知道他的儿子不是尚书令千金所出的?我记得他儿子是养在朱氏膝下的。”
此事,自然是晏世清前世偶然得知。
祝对游的小妾和朱氏同时生产,他把两人的孩子对调,又当着朱氏的面把“小妾的孩子”活活溺死。
让朱氏信了他所谓的宠幸再多女人,都不会让她们生下有自己血脉孩子的鬼话
当时已经是太子监国,朱光禄得知此事后,直接寻由头灭了祝家,接回自己的女儿。
现在联想到带回来的账册,朱光禄未必是真心为女儿出气,而是为了杀人灭口。
晏世清自然不会说此事乃前世所知,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诈他的,他这般嚣张属实奇怪。
将祝对游的家眷驱至一处看管时,我发现他儿子和朱氏半点不像。”
安王了然,心领神会道:“晏侍郎聪慧~”
树上的暗卫对视一眼,没想到返程路上还能听到这种辛秘。
听说尚书令十分宠爱自己的嫡女,对祝对游多加提携也是因为自己的女儿和外甥。
让祝对游去卫城,也是因为女儿喜欢江南的风景。
“嘶——我想到一件事儿啊。”
安王也想到尚书令宠爱女儿的传闻:“如果朱光禄当真爱极了他的女儿,当真一点不知道祝对游什么德性?我反正是不信。”
暗卫们点头:我们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