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刘耕书,见过里正,还有几位叔伯。”刘耕书疾步向前,拱手作揖说道。
“好好好,耕书啊,你这般年纪便有如此出众的才学和造化,真是咱们铁匠镇的骄傲啊。”
“大同啊,这是你孙子啊,真是羡煞我等啊!”
黄里正笑容灿烂,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赞赏之意。
他赶忙疾走几步,双手紧紧拉住刘耕书的胳膊,言辞间难掩激动。
“承蒙里正与各位长辈厚爱,小子不过是平日里多读了些书,实在不敢当此殊荣。”刘耕书故作矜持道。
“耕书啊,你可莫要谦虚,这府案首岂是轻易能得的?你这是为咱铁匠镇争了大光啊!”黄里正笑着摆摆手说道。
周耆长在一旁捋着胡须,点着头说:“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才学与气度,难得难得。”
刘耕书再次拱手,“耆长过奖了,耕书还有许多不足之处,日后还望各位长辈多多提点。”
“这孩子,真是懂事,日后定有大出息!”张甲长也在一旁乐呵呵的插嘴道。
一番你拉我扯的寒暄过后,黄里正一行便纷纷策马离去。
“哈哈哈,耕儿,走,咱爷俩回家!今日我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哈哈!
”刘大同笑得合不拢嘴,拉着小孙子快步朝家走去。
那些围观的人,眼中虽仍有羡慕嫉妒之色,但也没了继续八卦的兴致。
刘知学则满心嫉妒,脸色都有些扭曲,冷哼一声后,转身大步离开。
“知农哥,知农哥,你们怎么还在地里?”
“耕儿他中了府案首啦!”
“哈哈哈,可给咱百家村争了大光呀……”李二狗一路飞奔而来,扯着大嗓子,高声报喜。
他这一长串话说完,地里的刘知农、牛枝花和大齐氏三人,早已心急如焚地往家跑去了。
“耕儿,我们听说你中了府案首,可是真的?”
三人跑得气喘吁吁,连口气都顾不上喘,一进家门一把抓住刘耕书的胳膊,满脸急切地问道
“嘿嘿,孩儿不才,一不小心拿了个头名。”刘耕书挠挠头,咧嘴笑道。
“哈哈哈,不愧是我儿子!就是有出息!”刘知农兴奋得仰天大笑。
“今儿个阿奶定要好好露一手,庆祝这大喜事儿!”
大齐氏满脸笑意,利落地挽起袖子,径直朝后厨走去。
“我也去帮忙。”
“儿子,你可真厉害!”
牛枝花说着,轻轻捏了捏儿子的脸,便快步跟上婆婆的脚步。
刘耕书也回房写信告知远在京城的林夫子这个喜讯。
院子里只剩下刘大同和刘知农俩人相谈甚欢,时不时发出“哈哈哈”大笑的声音。
因为时间不足,没有买新鲜猪肉。
大齐氏倒也没着急,手脚麻利地把过年时熏好的大半只腊猪从房梁上取下来,准备拿它做菜。
接着,她又吆喝着院子里的刘大同父子俩,让他们去后院菜园子里抓只鸡、逮只鸭,杀了好加菜。
没一会儿工夫,大齐氏和牛氏两人就做出了满满当当一桌子好菜。
光是肉菜就有四大盘,还有一盘应季的新鲜小菜,看着就水灵灵的。
另外,还煮了十个鸡蛋,染得红彤彤的,放在盘子里,特别喜庆。
“耕儿,随我来告诉祖宗们,咱们家这个喜讯。”
刘大同端着祭品,领着小孙子就往家里一间长年关着门,却总透出焚香味的房间里走去。
刘大同神色庄重地推开那扇长年紧闭的门,屋内静谧且弥漫着淡淡的焚香气息。
他将祭品恭敬地摆放在供桌上,随后拉着刘耕书一同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刘大同清了清嗓子,声音略带颤抖却满是自豪地说道:“列祖列宗在上,今日孙儿带着曾孙耕书前来,有一大喜讯相告。”
“耕书这孩子聪慧勤勉,在此次府试中,力压众人,一举夺得头名!这是咱们刘家的荣耀,也是祖宗庇佑之功。”
“恳请祖宗在天之灵,继续护佑耕书,让他在学业之路上顺遂无虞,将来考取功名,光大门楣。”
刘大同说完便端起酒杯,依次往地上倒了三杯酒。
“太爷爷、爷爷们,耕书定当铭记教诲,勤奋向学,不骄不躁,以报答祖宗的恩泽。”
刘耕书乖巧地叩首,稚嫩的声音中透着坚定。
说罢,二人又庄重地磕了几个头,才缓缓起身,退出房间。
“耕儿,你太给我们长脸了。”
刘大同这会儿都感觉和做梦似的。
没想到自家的小孙子这么给力,一次就中了,还是得了个头名,那可是板上钉钉子的秀才啊。
“嘿嘿,阿爷,您再这般夸我,我这嘴都要咧到耳根子啦!”
刘耕书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眼睛弯成了月牙。
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真的得了头名。
本来都做好心理建设了,结果却大大的呼出自己的意外。
“耕儿啊,我的乖孙儿哟!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从门口传来,刘老能和大田氏提着一只毛色油亮的老母鸡,推门而入。
“五弟,五弟妹,这是?”
刘大同脸上的笑容瞬间一滞,不过很快便又恢复成那副乐呵呵的模样,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哈哈,大哥,听闻耕儿在府试中一举夺魁,我和他阿奶啊,可高兴坏了。”
“这不赶紧抓了这只肥硕的老母鸡送来,给孩子补补身子。”
刘老能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还特意把大田氏手中的母鸡提起来晃了晃。
那母鸡还“咯咯”叫了两声。
“这读书啊,最是耗费心神,可要给孩子好好补补呢。”
大田氏也在一旁附和着,脸上堆满了笑容。
那热情亲切的样子,让人很难联想到她此前骂刘耕书“小畜生”时的凶狠嘴脸。
“多谢五爷爷和五奶奶的好意,不过这母鸡我有些害怕,可不敢吃呢。”刘耕书装出一脸的害怕神色。
本来乐呵呵的两人脸色当场就掉落了下来。
“这,耕儿你这孩子可真会说笑,亲阿爷阿奶给的东西,怎么不敢吃了,莫非有人不让你吃?”
刘老能这话虽是对着刘耕书说的,可那眼睛却对着刘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