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挤出一个身影,正是赵明城。
他脸上挂着复杂的神情,有不甘,也有几分勉强的佩服。
“哼,这次算你厉害,不过别以为这就结束了,下次我定会赢你。”
赵明城走到刘耕书面前,冷哼一声,说完就想要转身离开。
“赵兄,我们都是为了提升才学,名次是一时的,相互切磋、共同进步才是长久之道。”
“我期待与你下次的较量。”刘耕书微笑着,提声回应道。
赵明城微微一怔,没想到刘耕书会如此平和。
他还以为,竟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僵硬地点点头,转身退入人群。
张开阳走上前,笑着拍了拍刘耕书的肩膀,“师弟,好样的!你这一番话,尽显风度。”
“这才是咱们读书人该有的胸襟,不像某些人,输不起。”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朝着赵明城离去的方向撇了撇嘴。
此时,齐山长又继续宣布其他策论主题的成绩和获胜者。
随着一个个名字被念出,现场时而爆发出欢呼,时而传来几声轻叹。
待名单公布完毕,齐山长清了清嗓子,“此次策论比拼,我们书院以优异的成绩胜过邻院,这是全体师生共同的荣耀。”
他目光扫视全场,眼神中满是欣慰与期许。
“希望大家再接再厉,在今后的学习和研究中,不断突破,取得更优异的成果。”
说完,齐山长微微颔首,稳步退了下去。
台下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刘耕书看着周围兴奋的同窗,心中满是感慨。
掌声渐息,张开阳拉着刘耕书说:“走,师弟,带你去酒楼好好庆祝一下。”
两人挤出人群,朝着闹市中的酒楼走去。
一路上,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与冬日的寒风形成鲜明对比。
刘耕书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难得的惬意。
两人踏入酒楼,暖烘烘的热气裹挟而来,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酒楼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小二热情地迎上来,满脸堆笑,引着他们在一处靠窗的位置落座。
张开阳熟稔地点了几样招牌菜,而后又对小二吩咐道,
“我家师弟年纪还小,再来一壶你们这儿最清甜的热果酒,可别拿那些烈酒糊弄我们。”
“师兄,这果酒不醉人吧?”
刘耕书疑惑地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他之前在小鹿鸣宴的时候喝醉过,那种晕晕乎乎、失去控制的感觉让他心有余悸,心里便有了些许警惕。
自己有太多的秘密不可言说,要是在师兄这里突然失态,后果不堪设想。
张开阳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解释道,“师弟放心,这热果酒乃是用新鲜果子与低度米酒酿制而成。”
“入口满是果香与清甜,寻常喝上几杯,也就是脸颊微微泛红,断不会醉倒的。”
说话间,小二端着热气腾腾的果酒与精致菜肴走了过来。
果酒盛在古朴的陶壶中,轻轻一倒,琥珀色的液体流入杯中,果香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刘耕书忍不住端起杯子,轻抿一口,甜润的滋味在舌尖散开,令他不禁露出满足的神情。
“师兄,这果酒当真美味!”
张开阳也浅酌一口,点头认同。
“是啊,这家酒楼的果酒在这一带可是出了名的。”
“来,咱们为你这次在策论比拼中的出色表现,再干一杯!”
两人碰杯,清脆的声响在热闹的酒楼中格外悦耳。
酒足饭饱后,刘耕书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
“师兄,你说咱们这般刻苦读书,将来入仕,真能如夫子所言,造福一方百姓吗?”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张开阳放下酒杯,神色认真起来。
“师弟,这是自然。”
“我们所学经史子集、治国方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施展抱负。”
“就像此次策论,讨论民生税赋、水利兴修,皆是关乎百姓生计的大事。”
“日后为官,若能依所学去践行,定能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说着,他还给刘耕书倒了一杯清茶递了过去。
“我时常想,若能在地方上兴办学堂,让更多孩子有书可读,那该多好。”
“可又怕自己能力不足,辜负了这份期望。”
刘耕书微微点头,伸手接过茶杯,眼中满是憧憬。
张开阳拍了拍他的手背,“师弟,你有这份心就已胜过许多人。”
这时,酒楼另一桌的几位食客大声谈论起来,话题正是官学这次策论胜过邻院的事。
“听说这次胜出,多亏了一个叫刘耕书的学子,年纪轻轻,才华可不得了!”一人满脸赞叹。
张开阳听到后,笑呵呵的打趣着,“师弟,你如今可是小有名气了。”
刘耕书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是侥幸罢了,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正说着,酒楼里一位老丈扯着嗓子讲起了灵江渠的事。
这灵江渠年久失修,下游农田灌溉困难,百姓们怨声载道,当地官府却一直拖着不管。
“师兄,这灵江渠之事如此紧迫,关乎众多百姓的生计,这怎能坐视不管?”
刘耕书一听,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师弟,你有所不知,这灵江渠的问题存在已久,背后的弯弯绕绕可多了去了。”张开阳低声给自家师弟说着里面的情况,
“师兄,一开始山长说要把我的策论推荐给知府大人,当时我的心情啊,既兴奋又忐忑。”
“兴奋的是,自己的见解能有机会被上位者看到,说不定真能为这世间做些实事。”
“忐忑的是,怕自己思虑不够周全,误了大事。”
刘耕书说完,轻轻放下茶杯,眼中满是忧虑。
“师弟,不是我泼你冷水。”
“你想想,这灵江渠年久失修,当地官府会不清楚?”
“他们一直拖着不管,背后怕是牵扯到各方利益,盘根错节。”
“就凭咱们两个书生,贸然插手,能改变什么?”
张开阳微微摇头,继续说到,
“而且山长虽有推荐之意,但官场复杂,你的策论和书信,说不定呈上去就石沉大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