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的人来的缓慢,似乎每次不管宣扬的有多么的大义凛然,事到临头总是会遇到各种阻碍。从敌袭到支援救援的军队赶来,已经过去了一天,临近第二天的凌晨来了人。
在此期间,温宁帮着这边的伤者简单的处理了身上的伤,她受伤并没有药物可以帮助他们治疗,只能尽量的找一些干净的水源和布帮他们包扎。但缺少正规的医生药物,敌袭结束之后,反而更多的人死于流血过多。
一身狼狈满手血污,这个不大的城镇原本就生活在担惊受怕之后,似乎早已经猜到了终有一日炮弹会落在他们的头上,他们的确会恐慌害怕,然而最后却只剩下麻木认命。
哪怕救援的人过来,也看不到一点点的惊喜和劫后余生的喜悦。
也是,早上还好好的,现在亲人朋友都在自己的面前死了,谁能承受得住?
“他的母亲找到了!”
顾阎从远处过来,他带着的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他的身边,既然找到了孩子的母亲自然是还给了对方。
“那就好,我还在想我要是离开了,没有找到他的家人该怎么办。还好你找到了,我也放下了悬着的心。”
收回看向远处的视线,温宁和顾阎并没有前往安置点,他们的身份并不适合,加上她六点钟就要离开,进出花费那么多的时间盘查,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进去。
“过来,我帮你抹些药。”
顾阎伸手,他的手中拿着好几种药物,那些都是消炎消肿对烧伤之内的很有帮助的药物,他是在救援人员那边拿到的。
“我自己来就行了。”温宁回神,想要伤在自己的后面,她下意识的拽了拽外套,感觉很不自在。她并不太习惯将后背留给别人,如果是信任的人倒是无所谓,她并不是怀疑顾阎。相反,或许就是因为太信任了,才会觉得不好意思。
温宁并不太清楚,她并不是多么保守的人,更何况是正儿八经的擦药,按理说没有其他的企图,她应该很正常的应对。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要在顾阎跟前将衣服脱了,她觉得整个人仿佛一把火从脚底上窜上来,一张脸都烧的通红,浑身不自在。
顾阎清冽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扫过,最后与她稍显躲闪的目光对上,突然浅浅勾起唇角,反问道:“你的眼睛长在脑袋后面?还是你的胳膊能一百八十度的旋转?”
“啊?”
“不然你倒是给我演示一下,你要怎么给你背后上药?”凉凉的反问中,顾阎难得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笑意,似乎就等着看她的笑话。
温宁嘴角一抽,仔细分析了一下情势,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并不认为她的身手和顾阎对上就输了多少,只是她现在受伤了,应该能屈能伸,就是看块肉,又不会死,矫情什么?
做好了心理准备,温宁将外套脱了下来抱在胸前,挡住了胸前的风光。
虽然不过只是一闪即逝的风景,顾阎却觉得脑子一空,耳尖微微发热,目光慢慢有了些许的变化。但这份悸动很快就被她转身的动作打的烟消云散,当看到她身后的伤后,哪怕顾阎之前已经看过了,心却依旧狠狠揪在一起。
如果当时他没有理会倒在身边的人,而是第一时间找到温宁,她也许就不会有事情,这个伤是因为他的疏忽而造成的,是他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