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如果将来有了孩子,孩子一个要和我爸爸的姓,一个要和我妈妈的姓,你家人能同意吗?”
“你看,做为你的父母长辈,一定想让你找一个对你好,对你有助益,在后方为你稳定一切的人,这些我都做不到。”
“还有,我的工作,三五年甚至是十年八年都会是现在这个状态,更甚至是更多的年头,你家人能同意?”
“你说,还有什么?”他简直气笑了,从来不知道原来两个人在一起要考虑这些,不是心里有彼此就够了吗?其它的事是事吗?
安漠雪看他离自己这么近,有些不自然,往后退了退,“最主要的,你今年几岁了?”
他看着她,逼近了几分,回答:“过年二十七,怎么了?咱们俩都认识五年了。”
“你看,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不年轻了,是不?”她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他面无表情:“嗯,接着说。”
“你这个年龄的男人很多孩子都能上小学了,你耽误不起了,我是为你好,是不是?稳定的后方更有利于你的工作,你看,这些,所有的,我都给不了。”她叹了口气,没说的是,这年代的婚姻太麻烦了,家长理短一大堆,三姑四婆一大片,还涉及到职位晋升,她有点嫌麻烦,而且,她要做的事情有点多,唯独没时间处理这些。
“还有吗?”
她看着他要贴上自己的脸,感知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危险,看着他长长的睫毛,想了一会儿,说:“嗯,这些还不够吗?”
“不够。”
她怎么觉得脸这么热呢?“你离我远点。”她伸手推了推他,心里有一丝遗憾,可能以后很难找到像他一样,那么合自己审美的颜了,但是做人的原则还是不能破的。
他看着她眼里一闪而过的遗憾,心里是又气又想笑,非但没离她远些,更是差一点要贴上了她的脸:“这些在我这里都不是理由,我不同意,驳回。”
她有些气馁,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才好,能说的都说了,就剩下一些不能说的了,不想和他废话,好话不听,只能动手了不成!
她伸出手,运转内力,一招四两拨千斤,轻松的就把人推离自己半臂远,伍思程气笑了,好啊!较量一下,看自己现在能不能打过她?
于是,本来一场好好的谈话,最后两个人动起了手,又动起了脚。
安漠雪柔中带韧,伍思程一钢到底,两个人打的难解难分,一时间,不分伯仲,最后还是伍思程一招获胜,把安漠雪逼退到墙角。
无路可退,他看着她,说:“你曾经说过的话,不能不算话,我做到了,你说好了会给我一个机会的。而且,你也不是对我无动于衷不是吗?”
安漠雪深深叹了一口气,真心觉得自己不擅长处理男女感情问题,还是适合搞事业,难道钱不香吗?珠宝首饰不好看吗?
“可是你想过吗?咱们两个有时可能因为一个任务三两年不见面,不利于感情发展,而且你都二十七了,身心健康,是不是?”
他看着她,不明白她要表达的主要是什么,疑惑的看着她:“你要说什么?”
“身心健康的成年男人,你说我想说什么?”她看着他,又有些无语,成年人了,非得要她说那么明白吗?不得给彼此留点面子的啊!
他这次真的是气笑了,她这是推诿还是小看了他做为军人的意志力。
“安-漠-雪-”他一字一顿,道。
“干吗?难道我说的不对?”她怒瞪着他。
“对,是我小看了你了,你这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能不能给我点信心。咱们俩认识五年了,我还第一次知道你有那么多想法。可是你怎么就不问问我这些都是事吗?会成为咱们俩的阻碍吗?明天咱们俩去镇里,给我家里打个电话,你在旁边听着,就知道你那些担心的问题,到底是不是事,能不能成为咱们俩的阻碍了。”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就在她以为他还会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的时候,他退后一大步,离开了她的身边,说:“我走了,你早点睡。”
她愣愣的,还有些没有回归过神来,心脏砰砰直跳,手心里更全是汗,人生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和一个男人这么近的周旋,真心有点懵。
等她平复了心情,出去关门时,大门已经被伍思程贴心的在里面关上了。
可是,她没说的是,她是磕他的颜,但是,那些悬在她头上的一个个势力家族,每一个都是催命的刀,她怕连累无辜。她不敢,走出那一步,把危险带给无辜的人,这不是她的做人准则,如果有一天,连累别人丢了性命,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伍思程跳出大门,并没有马上离开,就是安漠雪出来关门时,他还倚在门边,不曾离去。
他一直有一个直觉,她有事情瞒着他,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一些她在国外的事情,这更让他坚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只是究竟是什么?他一直觉得她心里有很沉重的事情,只是她不说,他又一直没查到,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大门,慢慢的离开了这里,只是背影怎么看上去,都有些寂寥,让人看上去,有些可怜兮兮的。
这一晚,两个都失眠了,伍思程睁着眼睛,看着屋里的棚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漠雪睡不着,在炕上翻来覆去,最后坐在空间的大床上,拿着妈妈和爸爸的照片,一张张细致的翻看着,她看着一张父母十八九岁时的合影,喃喃自语:“妈妈,我从一出,就没见过爸爸,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感情,让你至死都守着和爸爸的回忆过了一辈子,值得吗?不会觉得孤单吗?感情好麻烦,女儿有点处理不来。”
最后,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了,手里还捧着那本相册,眼角眉梢是少有的忧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