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起的很早,安漠雪也是,已经过了三年孝期,打完拳,就打好了浆糊,准备一会儿贴对联,请门神。
这还是她穿越来到这个世界以来过年第一次这么的隆重,两世的孝期都过了,又是在澜国的春节,在国外,是没有那种氛围感的。
生活嘛!总是要有仪式感的,尤其是安漠雪和伍思程这种,每天在死亡线上挣扎的人,更珍惜平淡温馨的时刻,她已经两年没在国内过春节了,更是格外珍惜,尤其是老马头,还给她买了很多对联和鞭炮。
安漠雪打完拳,正要贴对联,伍思程拎着早饭来了,“漠雪,吃饭。”
“马婶做的什么?”
“豆沙包,大米粥还有几个小菜。”
“我最爱吃马婶做的豆沙包了。快进来,你吃了吗?”
“没有,咱们两个一块吃。”说着两个人进了屋子。
“我还给你带了一套衣服,一会儿换上。”说着把一个袋子放在了炕梢。
伍思程拿出食盒里的饭菜,两个人吃了起来。
“好吃,还是得在国内吃饭,才吃得香,就是国外的澜国菜馆,吃着也好吃,但怎么吃都差了一点味道。我就适合在国内待着,吃各色美食。”安漠雪咬了一口豆沙包,吃得格外满足。
伍思程憋笑,“可怜还跑到了国外去,委屈安同志了。”
“可不!我两年不在国内,感觉那些红小兵没那么疯狂了,你说局势会好吗?”
“那些红小兵确实闹的差了一点,局势已经在变好了,工农兵大学生开始招生了,今年京都和海城还放开了高考招生,文件已经下发了,就是要求得满两年工作经验的高中生。有人在下放,但是也有一小部分平反的人了,多是科研主力和军政要职的,不过,还只是一小部分,资本家、地主和老师是一个也没有,平时还是要小心谨慎。”
“你回来也没多久,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他看了她一眼:“军政不分家,只一味的当兵,不了解国家时政,怎么能行?”说完扒了一个鸡蛋,鸡蛋清放在了她的碗里,蛋黄放在了自己嘴里,然后又拿起一个鸡蛋扒了起来,依旧是蛋清放在安漠雪碗里,蛋黄放自己嘴里。
“也是。对了,马婶说让我什么时候过去了吗?”
“她说,做饭不用你,中午过去吃饭就行。真不在家咱们俩过年啊?”
“不,说好了陪老两口过年的。”
吃完饭,安漠雪拿着对联,伍思程拿着浆糊和凳子,从屋里开始贴。
先是一张“抬头见喜,”再是一张大“福”字,就是房门的对联很有特色。
上联是——五讲四美,争做社会主义青年
下联是——团结一致,建设共产主义国家
横批——新澜国好
安漠雪以前没注意,还第一次看到这样具有时代特色的对联,赞了一句:“不亏是马叔!老革命!”
伍思程看着她这样,心里有一丝疑惑,但没问出来,这些年军区大院类似这样的对联不是很多吗?难道漠雪以前没注意?
贴完对联,安漠雪把屋子收拾了一遍,伍思程拿着扫把从门口扫到了大门出去很远的岔路口。
两个人收拾完,安漠雪换上了伍思程给他买的新衣服,一套笔挺毛料列宁装,穿上部队发的皮靴,更是衬的安漠雪飒爽英姿,如一把利剑一般。
“好看。”语言一时无法形容他的感受,只匮乏的说了两个字。
安漠噗呲一下就笑了,还很少看到他这么样的一面,有点傻愣愣的可爱。
伍思程回过神来,说:“还有一样东西,伸手。”说着他从兜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手表,表身是张扬的金色,刻度更是红色的宝石,表链也是少见的白皮链,而且是大表盘,整个表看上去高贵又优雅,和安漠雪的气质很搭。
“什么时候定做的。”她很喜欢,一看就很贵。
他只是笑了笑,没说,倒是问:“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就是在国内戴不出去,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不等着挨批。”
“就今天偷偷戴一天,出国了再戴,就没人说什么了。”他看着面前的女孩,从小被父母娇养着长大,如果父母健在,哪会吃那么多苦!
“花了多少钱?不便宜吧!”
“还好,买得起,别担心你男朋友养不起你。”
“那你得努力了,还真怕你有一天养不起我。”这一块表,她还真不放在眼中。
“行了,走吧!知道你有钱,那以后你养我?”他挑眉轻笑。
“也行。我别的不多,就是钱多,不过,可不会白给你花,得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两个说笑着,渐行渐远,慢慢的也听不清楚说什么了。
老马头远远的看到安漠雪和伍思程并肩走来,眉头皱的更紧了,直到两个人进了院子,安漠雪说:“马叔,大冷天的,站外面干嘛!我老远就看见你了。”
老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伍思程一眼,没说话,转身进了屋。
“嘿!这老头子,谁惹你了?”安漠雪甩开了伍思程,追着老马头进了屋子。
“马叔,怎么了?过年咋还不高兴了呢?我陪你过年还不高兴啊?”安漠雪走在老马头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小声的问。
老马头看了她一眼,说:“来了外人,谁高兴,碍眼!烦人!”
安漠雪噗呲一下就乐啦!
“那马叔,给个面子呗!行不?就当是个搭头,可以不?”
“配件啊?”老马头故意大声的问,问完还回头看了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
“是,你最重要的!”安安漠雪眉毛都高了半分,夸张道。
老马头:“真哒?”
安漠雪:“真哒。”
老马头:“好吧!相信你一次。”然后回头对着伍思程说:“伍同志,你在厨房给你婶子打个下手,我和漠雪有事要说。”
然后,哐当一声,把房门关上了。
安漠雪明知顾问,打着哈哈,笑看着老马头,问:“马叔,你这是要干嘛?”
老马头吹胡子瞪眼:“我还问你呢!他这是要干嘛?司马昭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