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漠雪粗鲁的拉了一下伍思程的头和她靠在一起。
伍思程憋着笑靠了过去,试探的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见她没反对,也没敢有多余的动作,老实的闭上双眼,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安漠雪见他睡着了,想把手抽出来,却怎么也拉不动,瞪了他一眼,只好死了心,也闭上眼睛,休养生息。
*
安漠雪醒来时,头枕在伍思程的肩膀上,被他半搂着,两只手,也被他另一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面前的火堆只剩零星的几个火星,热度已经褪去,旁边的衣服也干了。
她动了,他也睁开了眼睛,“醒了。”伍思程问。
“嗯。”
安漠雪牵起她的一只手,拿过来,把了一下脉,说:“这几天尽量多吃多睡,好养元神。”
说完,又从包里拿出三粒养元丹递给他,说:“三天的量,一天一粒,补元气精力的,好好吃。”
他接过药,满脸温柔的看着她,笑着说:“嗯,我一定按时吃药,听安医生的话。吃了东西,又睡了一觉,好多了。你这样,让我有种错觉,那个受难的是我,被救的也是我。”
“我虽然失踪了,但是只是失踪,其它的,好着呢。你倒是去了半条命的样子。”安漠雪斜睨了他一眼,笑着说,那意思不言而喻。
好吧!他没得说了,说不过她,听着就是了,还是抓两条鱼回去给她做着吃吧。
他起身,拿起匕首绑在木棍上,去到河边,开始抓鱼。
安漠雪把搭在火堆旁边的衣服收起来,然后就在一边看伍思程抓鱼。
他叉起一条鱼,一抬头,就看到她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双手托腮的看着他。
他冲她晃了晃匕首上的鱼,然后扔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直到叉了有六七条鱼,安漠雪冲着他喊:“伍思程,差不多够了,咱们回去吧!”
“好,听我们家姑娘的。”伍思程笑着说。
安漠雪发现了,这次见面,伍思程的脸皮也变厚了。
他上了岸,问:“现在回去?”
“嗯。等一下,我化个妆。”然后,伍思程就看到,安漠雪在她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包,打开后,里面一堆东西,他都不认识,就看到她涂涂抹抹,又画画。
眼睁睁的看着他漂亮美丽的女朋友,最后把自己化妆成了一个中年大妈。
安漠雪化完妆,职业性的声音也变了,“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安漠雪看着他问。
他咧了咧嘴,说:“没什么,就是很神奇。”
“等一下,我再去换一下衣服,出来咱们俩就回去。”
“嗯。”伍思程把火堆掩埋。
安漠雪出来时,全身上下的气息都变了,和之前判若两人。
两个人背起包,伍思程拿起那一串鱼,一块离开了这里。
王微和李德仁回到枫叶镇,带回了找到安漠雪的消息,听到的人全都震惊了!
消失了九天的人,还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而且还是在距离事发地五十公里外的河道里。
大家震惊的同时,也期待着,他们那另外两位战友,也能不能是顺着暗河漂到了那一处,正好好的活着。
就是因为这样,当安漠雪和伍思程出现在枫叶镇的公安局时,围观她的战友是一批接一批的。
许青锋只围着她打量了一圈,见她没受什么伤,只拍了拍安漠雪的肩膀,说:“安全回来就好!”想到了什么,有些一言难尽的说:“你可算回来了,咱们可算不用和雄狮团的二位扯皮了!”
安漠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队长,什么事情?和我有关?”
“嗯。雄狮团的张政委,也不知道怎么就认定了你就是你,明白吧?”
安漠雪点了点头,许青锋又接着说:“他就说一旦确认死牺牲名单,要把你葬回雄狮团你父母身边,说是好有雄狮团的兵扫墓。事就是这么回事儿,就是那个张政委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执着?”
安漠雪听了又感动又有些哭笑不得,说:“队长,你放心,他是绝对值得信赖的人,只是出于对我的爱护。要是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我向你道歉。我的身份估计他是猜到的,不会乱说的。要不我现在就去看看他。你这边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你去吧!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如果你那边不急,在国内停留几天也可以。”
安漠雪听到许青锋的话,高兴的说:“谢谢队长,不会太久,我就是想在这边几天,然后找点药材,就回去。”
许青锋说:“行,去吧!你安全回来,这边的事情,我也交接完了,咱们国安就撤了,剩下的交给部队头疼了,我见到你,也放心了,就要先走了,不和你一起了,你什么时候走,自己安排。到时候给你安排飞机直达内蒙军区的飞机。”
安漠雪和他摆摆手,去见了张靖。
安漠雪见到张靖,就敬了一个军礼,说:“张政委,国安蜂鸟向您报到。”
张靖看着她,眼圈微红,说:“好!好!好!活着回来就好!”
不能明确表明身份,但是张靖见过她这个装扮的样子,知道是安漠雪,问:“这九天没受什么伤吧?”
安漠雪笑的明媚,说:“没有,只是困在暗河里,想办法出来,耽误了一点时间,没受伤的,一切都好。”
张靖关切的问:“那就好。饿不?我叫人弄点吃的过来。”
“不饿,回来前吃的烤兔子。”
“这九天,怎么过的,以什么为生,坚持这么多天?”他看着这个后生晚辈,心里的疼惜无时无刻的。
“原本包里有些吃的,暗河里还能抓到鱼,烤了吃,没饿到,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太阳,心里有点慌,其它都好。”安漠雪这半真半假的话,更让人信服。
在未知的环境中,有点畏惧才是正常人该有的表现。
张靖笑着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是有福之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这也是他对她最真心的的祝福。
“嗯,我会的。”这是一个保证,也是一个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