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叔，不是我说话直，我给您分析分析，这样素质的片儿警，为了自己的仕途就要和前女友撇清干系，那将来这样的人一旦上位，那些曾经的罪过他的人，不都是他报复的目标吗？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郝叔，该做决断了！”郝拥军胡诌一堆，“经过今天这事儿，他张伟看到我们也尴尬，说实话，我们看到他也难受。要不就车公安吧？他这个人还不错，说话又好听，还不排外。”
一旁负责倒水的车公安，差点没被郝拥军这番话忽悠瘸了。
“这...小张也没犯啥大错误，就工作调动，是不是有些太过了？”郝平川还想抢救一下。
“那就没得谈了，雨水姐，我们走！”郝拥军朝着何雨水说道，“周叔，我已经很克制了，他们郝所长这么敷衍，您都看到了。就这样品性的人也配担任片儿警这么光荣的工作。那可是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心里没有人民的人，你指望他能干好事儿？真是活久见啊！”
“拥军，要不你带着你雨水姐先回去，时间差不多了，你们也该上班了吧？”周镇南指了指手臂对郝拥军道，“后面的事情，让我和郝所长好好探讨一下。你别急，你放心！”
周镇南还真担心郝拥军头脑一热，搞出什么事情来。
这小子思维天马行空的，弄出什么来，他觉得都有可能。
“小车，你帮忙送送他们！”郝平川拿起帕子抹了抹额头上的密汗，心里已经将张伟祖上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真想揍你一顿，怎么惹上周司令侄子的？
他郝平川要是知道郝拥军不是周镇南的侄子，而是准女婿不知道会怎么想？
“刚才那个小车不像是燕京本地人。”周镇南将茶杯放下，抬眼问道。
“祖籍东北的，刚借调过来不久。”郝平川赔笑道，“老领导，我这才过来这里没几天，就整出这种事情，您要不回去再劝劝那孩子？”
“平川啊！”周镇南重重的叹息道，“我也不妨打开窗户给你说一声，这小子背景不一般，我也看出来了，那个叫张伟的应该是你认识的吧？千万别自误！就说这些，我军区还有事情，先走了！”
这下轮到郝平川坐蜡了，连周镇南都不敢招惹的背景？
“老领导，老领导！”郝平川喊了几声，周镇南已经走出去了。
“吓不死你！”周镇南撇撇嘴，心里暗道，“拥军这小子真有招儿啊！回头再找个家伙好好试试效果，啧啧啧！与其回家让小白折腾老子，不如让老子折腾折腾你们这些小兔崽子！”
直到确认周镇南坐着军用吉普离开，郝平川才让人找来了张伟和车公安。
“找你们来就是宣布一件事情，张伟，你的不当言论对南鼓锣巷一带的老百姓产生了不好的影响，现在所里决定，将你和小车的管区对换一下！”郝平川很是干脆，将失魂落魄的张伟打发走，将车公安单独留了下来，“那个小车啊！来所里这些天还习惯吗？南鼓锣巷是个很复杂的区域，人流量很杂很大，以后就要辛苦你了。”
“保证完成任务！”车公安现在还能说啥呢？
怪不得那个叫郝拥军的小子，看到自己就说恭喜你高升。
平调本来不算高升，但是原本所里给他安排的区域鸟不拉屎，都没什么人，又靠近外城墙，别说人了，连路灯有些地方都没有普及。
虽然所里给安排自行车，但是那么远的距离来回骑乘，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张伟那副样子，生无可恋的，车公安就别提多爽了。
来这里这么些天，脏活累活都是他们这些外头借调来的，至于他们本地的天天窝在舒服的地方。
他很认可郝拥军刚才那番话，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心中没有老百姓，还能指望他认真做事？
同时他也对这个只见过几面的小年轻有了全新的认识，很显然那位军区领导和他的关系不一般。
“拥军，今天的事情还得谢谢你，你们去上班吧！”何雨水朝着郝拥军和魏腾摆摆手，“我的单位就在不远处，走着去就行，别管我了！”
“那行，雨水姐，我估计用不了多久，我们片区的片儿警就得换人了。”郝拥军随口说了句，“眼不见心不烦，没准新来的看对眼了呢？”
郝拥军这张嘴像是开过光一样，之后还真的一语成谶了，这都是后话。
两个人骑着自行车没有赶回四合院，直接去了丁秋楠的宿舍那边，刚好追上他们一行人。
“哟哟哟，你们买车了？”李二牛第一个不淡定了，“哎，我什么时候也能有一辆自己的自行车啊？”
“等你攒到钱了就有了。”郝拥军也不打击他，“说不定那会儿就有咱轧钢厂自己的自行车了！”
“借你吉言，我得攒钱了！”李二牛还真当真了。
梁拉蒂没说话，她相信以郝拥军的脑子，别说自行车，再高级的都能弄出来。
“建国哥，你骑！”魏腾会意的将自行车交还给郝建国手上。
“来，魏腾，我这辆给你。”郝拥军将自己的自行车递给魏腾，“我骑久了屁股疼。”
周小白白了他一眼，“早知道你们买车了，我就该骑车过来的。”
“你这样的身价，你说自己开车过来我都信！”郝拥军半开玩笑道，又挨了周小白一顿霹雳扒拉。
“郝拥军，我为昨天的不理智向你郑重道歉！”张海洋忽然冲着郝拥军行礼道。
“干什么干什么？没有弄死我，现在直接向遗体道别了？”郝拥军扯着嗓子怪叫起来，“我警告你张海洋，别没事就朝人鞠躬，那都是小日子过得不错专干的。咱是新社会的标兵，不兴这一套啊！”
周小白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笑喷了，扑进丁秋楠的怀里咯咯咯直笑。
刚才张海洋那样子，可不就是向遗体告别的架势吗？
“哥，你真是够了！”看着郝建国又尝试了几次，依旧骑得歪歪斜斜的，“你不行就让丁姐骑，你坐她后座上又不丢人？”
郝建国脸红不行，将自行车推给丁秋楠，只见后者一步一带就骑着走了，一圈又兜了回来，还霸气的冲着他招了招手，“上车，我载你！”
刚才在所里的时候，魏腾那辆自行车顺带着把钢印敲了，登记的自然是郝建国的信息。
“我看这辆车还是让丁姐骑回去吧！”郝拥军甩了甩脑袋，“我们家真是阴盛阳衰啊！”
这话一出口，丁秋楠没啥，周小白脸瞬间红了。
“对了，昨天那个事发之地是钟跃民他们大院，被小混蛋一刀刺伤的是宁伟他哥。”张海洋继续说道，“昨天小混蛋着实把他们院里的人吓懵了，要不是你及时背着他哥去军总院，很可能就来不及了。我们昨晚去军总院看了，他哥已经脱离了危险。”
“我都不知道你说啥？我昨天就是刚好路过那里！”郝拥军不敢承认，要不然怎么解释，四点三刻发生的案子，五点不到人就送到医院抢救了。
“你不愿意提，我以后也不说了。”张海洋这小子还不错，看样子昨天的事情对他触动挺大的，“你要小心黎援朝，他对你产生兴趣了。”
丢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张海洋转身就离开了他们的队伍。
“黎援朝是谁啊？”郝拥军凑到周小白耳边问了一句。
“最好别轻易得罪他，不好惹。”周小白很认真的回了一句，“不过他们那些人不会真的把你这样的圈外人惦记上的，放心吧！”
“圈外人？什么圈？花圈还是呼啦圈？”郝拥军不屑，“哎，呼啦圈，我想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有没有塑料厂的关系？”
一行人来到轧钢厂门口，周小白还一脸狐疑的再三确认，“你认真的？那行，回头我给我爸打过去，让塑料厂派人过来？还是你自己去？”
“这个...暂时不急，等我们把崔大可那个王八蛋的事情解决了再说。”郝拥军故意没有让丁秋楠听到，和周小白咬着耳朵，“你也别说漏嘴了，这周日就去啊！”
周小白忽然从书包里找出一双皮鞋来递给郝拥军，“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双皮鞋，就用这双鞋固定在旱冰鞋的基座上！”
“哟哟哟，还是纯牛筋的鞋底，确定了？”郝拥军一眼就看出鞋子的材质，“多好的鞋子啊！手工制作的，将来没个几万都弄不到一双。”
“你想啥呢？还几万？”周小白啐了一口，不以为然，“这是我妈给我的生日礼物，我想以后都穿着它，就这双。”
见她说的很认真，郝拥军将鞋子提在手上，“得嘞，您瞧好吧！”
魏腾和郝建国去车棚锁车了，路上遇到熟人，都发出一片羡慕的声音。
“丁姐，我哥那臭水平，你可得好好鞭策了。”郝拥军趁机开着丁秋楠的玩笑，又挨了丁秋楠的暴击，周小白趁机卡油。
“我先鞭策鞭策你再说！”丁秋楠气咻咻道，这个死小孩一有机会就开自己玩笑。
“下面广播找人，请七车间郝拥军，立刻赶到杨厂长办公室！”忽然，头上的大喇叭播报一则消息。
“什么情况这是？”众人纷纷看向郝拥军，后者摊了摊手，“我说不知道你们信不信？”
等到郝拥军敲门进入杨厂长办公室，里面人还真不少，那位柳工也在，还有其他几位工程师。
“拥军来了啊？找个地方坐一下！”杨厂长看到郝拥军进来，指了指一旁的空位，“柳工，既然人都到齐了，你可以开始说了。”
到齐了？
你们谈事情，要我在场干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一车间之前出过工伤的机器，这几天又出了故障。”柳工说着看向坐在角落里的郝拥军，然后递了一堆文件给他，“拥军你看下，这是那台机器的维修手册，上面都是俄文，希望你能够给予我们一些技术上的支持。”
原来如此。
“柳工，就是维修的事情？是不是先去一车间看看那台机器啊？”郝拥军翻看着手上一堆文件有些上头。
“那行，杨厂长，那我们现在就过去！”柳工对其他人点点头，一群人鱼贯走出办公室，“希望我们可以通过自己的能力修好这台机器，不然现在去请苏联专家过来，又要耽误好几天。”
“拥军，你就辛苦一下。”杨厂长也起身走过来，“我让小王跟着你过去，给你打打下手。”
王秘书点点头，手上带着一本专业书和笔记本。
原来是有备而来啊！
“那，杨厂长，我七车间和八车间的工作，麻烦您给我说一声，耽误了其他人的进度就不好了。”郝拥军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这个你可以放心，我们已经研究过，准备重新组建一个新的车间，你来牵头，挑选一批年轻有为的工人，一切都由你来主导。”杨厂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你的任务就不再安排了，全心全意研发新的产品就行。”
这番话自然也都落进了柳工等一众工程师的耳朵里，那天考核技能的事情这些人都是亲历者，那几样发明，说实话，当时就惊艳了他们中的很多人。
最近冯德才很惆怅，好几次去找他姐夫，都吃了闭门羹。
那个三食堂的学徒工崔大可最近很活跃，老是有事没事就去找姐夫，美其名曰汇报工作。
冯德才都要气笑了，你一个学徒工，有啥工作给厂班主任汇报？
直到他忐忑的被人带到一辆车前，“爸，你怎么有空来我们厂？”
“你还知道我是你爸？”车里的老者言语中流露着不满，“李德育那个臭小子最近怎么样？”
“姐夫挺好的啊！”冯德才违心的说道。
“怎么，这个时候你还要袒护他？”老者冷哼一声，“自从我不理他的晋升要求，他到处奔走，以为我不知道他那点小九九。你这个食堂主任怎么样？要是干得不顺心，直接提出来，我给你换个位置。”
说实话，冯德才还是很看重食堂主任手上的采购大权的，但是其中很大一部分收入要上供给他姐夫李德育。
见儿子迟迟没有回答，老者显得有些不耐烦，“能干就继续干！一食堂那有个叫傻柱的？昨天鼓楼派出所把他逮捕了，说是故意伤人，此时苦主还在军总院里呢！你看看你手下都是些什么人？迟早把你一起连累了！看你的样子，还不知道这家事情？李德育就没给你说？”
“傻柱不是才从保卫科放出来吗？怎么又被派出所抓走了？”冯德才有限的脑仁实在想不明自，傻柱这花式作死的手段有些高明啊。
“这件事情你不用理会，记住一点，别去招惹那个郝拥军，如果李德育要为难他，尽快告诉我！”老者说完，指挥司机开车，驶离轧钢厂。
冯德才战战兢兢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回忆着父亲那番话，一阵后怕。
前不久姐夫确实对他提起过这个叫郝拥军的人，当时他也没太当回事，现在有些庆幸。
“主任！”外头传来一食堂胖子的声音，“主任，我们一食堂的傻柱今天没来！他这是公然旷工啊！”
“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冯德才揉了揉额头，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怎么？你还有什么事情？”
“没，没有了。”胖子关上门离开，还有些不明觉厉，平时主任一听到傻柱犯浑，就会立刻马上跟着自己去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胖子好几次都想从一食堂跳槽去其他食堂，三食堂那边的南易明令不要外人，二食堂和四食堂也不愿意接受他一个人，除非马华他们都过去，还能考虑一下。
如今的一食堂风雨飘摇，随时被人替代。
一个学徒工想要独自挑大梁，有些痴人说梦。
“岚姐，我师傅他还没来啊？”马华已经问了十几遍了，刘岚都想抽他了，“你好好炒菜，你管他干什么？”
“胖子又去哪里偷懒了？菜也不切！”马华又将注意力落在了失踪的胖子身上。
“你管好你自己，早点转正成为主厨，别被人抢了饭碗。”刘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上次考核你怎么就不去呢？”
其实马华也开始后悔了，原本是担心自己过不去，现在又要等上一年。
他这个学徒都已经第三个年头了。
正郁闷着，就看到冯德才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过来了。
“冯主任，您怎么过来了？”马华连忙关小火，凑了过来。
“唔，就是有件事情，说完我就走。”冯德才扫了眼后厨几个人，“大家放下手上的活儿，先过来听我说两句。傻柱，昨天因为打伤了许大茂，现在已经被派出所带走了，就这，解散！”
马华懵了，刘岚懵了，胖子几个都懵了。
啥情况啊？
傻柱没事打伤许大茂干啥？
这才从保卫科放出来，就又被抓进去了，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他明显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