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坐在书桌前,手持毛笔,身前宣纸,提笔写字,“静”,每逢大事有静气,越是遇到大麻烦的时候,越要沉稳安静。
“老师,您练字呢。”
一个声音响起,老头手一颤,直接激动的面红耳赤哆嗦起来,静个锤子!
他手中的毛笔砸过去,指着门口怒吼咆哮:“滚!你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宋海洋嘿嘿笑着,死皮赖脸:“老师,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好。我给您倒杯水。”
齐良山歇斯底里:“我让你滚!”
宋海洋:“老师,您这对我误会太深了,听我解释好不好。”
齐良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指气的哆嗦,指着他:“你……你……你个畜生……大学的时候,你出去惹是生非,身上被人砍了十几刀,浑身都是血,是谁把你送医院去的?”
宋海洋:“老师,我没忘记您的恩情。”
齐良山:“手术抢救,缺血,我一把老骨头连眼睛都没眨,抽自己的血救你,抽完我昏迷了一晚上。你记得吗?”
宋海洋:“嘿嘿……记得记得,老师对我的恩情如同再生父母。”
齐良山:“你毕业后,我给你介绍工作。你开工作室,我给你投资,你老婆都是我介绍的。我把你当亲儿子养,你就这样对我?”
宋海洋:“老师,我也是把你当父亲对待啊。你知道,那副画太邪门了,我这不是怕你留着,对你不利吗。”
齐良山咬牙切齿:“你……你……你……我从未见过如此卑鄙无耻之人!”
宋海洋:“老师,我真的是一片苦心啊。我之前偷那副画,就是怕画上的女鬼再出来害你。你干嘛防着我呢,你把画藏起来,那是害自己啊……”
齐良山:“闭嘴!给我闭嘴!畜生,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事?你真以为我不知道那副画是邪门还是珍贵?你偷画不成,招惹得罪不起的人,从他们那里换好处,对我苦苦相逼,你把我当父亲对待?你就是这么对自己父亲的?你说你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宋海洋噗通一声跪下,装委屈,一边打自己的脸,一边声泪俱下哭诉:“老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是喝醉了跟朋友说过一次画的事,我没想给你招惹真人。是他们找上我的,他们逼我,威胁我,如果我不交出那副画,他们就杀我全家。老师,求求你,帮帮我吧……”
齐良山:“滚!滚!滚!谎话连篇,口蜜腹剑,心如蛇蝎,院子里那条土狗大黄,都比你像个人!”
宋海洋收起哭声,缓缓站起身,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老师,那副画,你必须拿出来。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你了。现在答应我,把画交出来,我就有机会入道成为真人!入道啊!老师!你只是个普通人,大概无法明白,这个世界上,远远不是你看起来那么简单啊,有传承千年的古武内劲,能开山碎石,而古武在入道之人面前,连条狗都不如啊。老师,这是我的机会!是一个天大的机缘!这幅画,能换我从今往后,逍遥自在,凌驾于一切世俗法律之上,能换我无法无天,滔天权势,敌国的钱财。一旦入道,我就能飞天遁地,就是神仙……神仙懂不懂?神仙啊!老师,只要你把画给我,我答应你,我入道之后,为你续命!我让你长寿三百年,不不不……我让你活一千年!等我成为神仙,我让你长生不老!”
齐良山冷笑:“长生不老?你把我当小孩子哄吗?入道?我虽然是普通人,比你更懂那个世界。赶紧滚!”
宋海洋目露凶光,一步步往齐良山靠近:“老师,那你懂不懂分筋错骨手啊?轻轻一下,骨骼咔嚓就错位了,轻轻一下,筋脉拉扯,疼痛直入骨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老师,别逼我出手哦……我可是把你当成父亲对待的。”
齐良山指着门口:“再说一次,滚!我看见你恶心!”
宋海洋再也忍不住,面目狰狞,大声咆哮,一拳砸在齐良山的胸口,抓起衣领,猛地一甩,齐良山撞碎窗户飞出去,跌落在院子里,吐血不止。
那条名叫“大黄”的土狗,猛地站起来,冲到宋海洋身边,龇牙炸毛,上去就咬。
可一条狗怎么可能是古武高手宋海洋的对手。
宋海洋冷哼一声:“不知死活!”
随手一挥,一道劲风袭来,土狗飞出去,摔在齐良山身边。
宋海洋踏步上前。
土狗挣扎着起身,竟然又扑过去。
齐良山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吐血,扬天大吼:“宋海洋,你个畜生!看见了没有,这条土狗,都比你像个人!”
宋海洋冷笑:“可惜了,这个像人的狗,在我这个畜生面前,不堪一击。”
一脚踹出去,土狗惨叫倒飞出去,重新跌落在齐良山跟前,呜咽哀鸣,眼神中全是惊恐,一条腿已经断了。
宋海洋缓缓往前走:“老师,没人能救你的,乖乖认命吧。”
那条狗又站起来,一瘸一拐,身体颤抖着,很怕,不敢再上前,却依旧挡在齐良山跟前,炸着毛,龇着牙,冲着宋海洋狂吠。
宋海洋咬牙:“畜生,滚开!”
土狗反倒上前一步。
宋海洋:“呵呵……你想死,我成全你,但你不会死的那么容易的。”
砰!
又是一脚,土狗的腰断掉了,趴在地上,嘴里血流不止,爬啊爬,艰难的爬到已经奄奄一息的齐良山跟前,当着宋海洋,再次狂吠。
……
一辆黑色的悍马越野从远处驶来。
开车的池航望着小院门前的那辆霸道,脸色一变:“林先生,好像有人抢了先。”
林羽却闭着眼,耳朵微微动着,听着校园内发生的一切。
“停车。”林羽眼神缓缓阴沉。
池航和陈鱼面面相觑,都不敢说什么,赶紧停车。
林羽下车,身形一闪,消失在树林中。
百米之外,半山腰上,一个儒雅中年人平静望着小院,仿佛天上不惹尘埃的仙人,看人间不关己的喜怒哀乐。
他忽然笑了笑,仿佛自言自语:“你果然来了。”
林羽站在他跟前,望着远处小院:“风来的太晚了?”
“对,早一点的话,那副画已经到手了。”
“齐良山,是你的棋子?”
“勉强算吧。”
“这棋子没用了?”
“没用了。”
“就算宋海洋不杀,你也会杀对吧。”
“死人才能守住秘密。一将功成万骨枯,你觉得我心狠吗?”
林羽:“你们天机星海的人,果然都一样。我原本觉得你这个号称三万年来,天机星海天资第一的九师兄有些另类呢。”
陈长安侧身,目不转睛的望着林羽:“你下来是为了我?”
林羽:“呵呵。”
陈长安:“我又不配?”
林羽:“这幅画你还要吗?”
陈长安:“你来了,我就不要了。”
林羽:“滚吧。”
陈长安微微躬身,彬彬有礼,转身而去,走出几步,停下来,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幅画的?”
林羽:“听你说的。”
陈长安:“你从东洲除蛟蛇回来后,潜伏去了我家?”
林羽:“你那么弱,有问题吗?”
陈长安楞了一下,摇头哈哈大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