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闲成功被带跑偏了:“你这么说,好像是有几分道理。”
陆惊宴失落的低头喝了口咖啡。
“不过,你说,盛羡他这是什么怪癖好,又是认姐姐,又是认妹妹的。”宋闲托着下巴嘀咕了会儿,见对面的陆惊宴半天没吭声,伸手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干嘛这么沉默。”
“烦。”陆惊宴拿着细长的小勺子搅拌着咖啡叹了口气。
宋闲跟着也叹了口气。
也过了会儿,陆惊宴又叹了口气。
两个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来个结果的人,唉声叹气了一会儿,宋闲受不了了:“别叹气了,再叹下去,我都感觉我这个没恋过的人失恋了。”
“我那不是烦吗。”陆惊宴忍住又到嘴边的叹气声,默了下,有点无精打采的说:“不见他那几天烦,见了他挺开心的,但过后依旧很烦,我好想挖开他心脏,看看他到底想点什么,我太不喜欢现在这种感受了,喜欢不喜欢给我个结果,这么吊着我,我好难受。”
被这么一说,宋闲猛地抬起头:“要不,你问问他?”
听到这儿,陆惊宴搅拌着咖啡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不是想要个结果吗,这结果就盛羡知道,你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陆惊宴愣了会儿,讷讷的出声:“那我要跟他表白吗?”
“……”
“那我要是表白了,他拒绝了我怎么办?”陆惊宴越想心里越没底:“到那个时候,我是不是就和他连面都没得见了?”
“……”宋闲被问的叹了口气。
两人又是一通愁眉苦展的唉声叹气,直到宋闲接到顶头上司找她的电话,见面才算结束。
陆惊宴等宋闲走后,一个人在咖啡厅里又待了会儿,然后招呼来服务员扫码买单,开车去了公司。
最近这段时间网络上挺风平浪静的,不似年前,娱乐圈也不知道是踩了什么雷,一个接着一个惊涛骇浪的消息往外炸。
平静久了,总会有不平静的时候。
今天临下班之前,有个热搜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了榜单——#苏酒#。
苏酒这名字,陆惊宴有所耳闻,是前两年很红的一位网红。这个很红是相当的红,流量和热度在当时基本上可媲美红极一时的各种小花。当时可不少营销号拿着她炒热度,说她要被哪个那个影视公司签约了,说她要演哪部那部剧。总之,有那么一年多的时间,只要跟苏酒沾上那么点关系,就等于跟热度跟热搜沾上了关系。
苏酒热衷于开她的小店卖她的设计品,那一年不算网上带了多少节奏,总之到最后也没真的传出来她签约了哪个影视公司的确切消息。
人人都说,网络的崛起是人类最好时代的来临。
对于古时候传播一些讯息需要八百里加急来说,信息化的时代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时代。
但任何事情,都不能以面概全,这是一个很好的时代,但同时也是一个很糟糕的时代。
网络崛起的弊端并不比他的利处少在哪里,只要你上网,你每天都可以看到道德绑架,诽谤造谣,撕逼成瘾,它就跟现实中每个人都需要吃饭一样,早就见怪不怪乃至理所应当。
苏酒成就于网络,也毁灭于网络。
至于大家为什么从一开始黑苏酒,再到越来越多的人不喜欢苏酒,陆惊宴并不清楚,她连明星都不怎么追更别提追网红了,总之苏酒的黑料很多,多到不断地被讨厌她的那一个群体举报抵制,直到最后苏酒网店被关,无从辩白,社会死亡。
网络舆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可怕,那些扬言着正义的人,他们聚在一起,力量强大到可以把一个真相究竟是什么都还没出来的人或者事抢先定罪,他们拿着破碎的信息,用自己的脑洞串联起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然后编织出一个好像他亲眼看过的完整的故事来处死你。
他们不喜欢你,所以就连存在都不允许。
他们是人,他们隔着网络,用零成本的造谣吃人。
苏酒距离上次出现在微博热搜,已经隔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她这次之所以会出现在热搜上,是因为她告网友的案件要在近期开庭了。
陆惊宴点进去,大概看了下网友的言论,基本上都是在骂苏酒。
瞧见了吗,这就是网络环境最黑暗的一面,我用言语毁灭了你,还不允许你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我觉得我是对的,我就是对的,不允许你有任何辩白的机会,我觉得你是错的,你就是错的,你说再多的话也是苍白的。
他们相信的是他们以为的真相,从来不是真相。
苏酒的这个热搜,发酵的越来越大,关注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牵连的人也就跟着越来越多。
陆惊宴晚上十点多钟,再看热搜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苏酒律师#。
这个世界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巧,陆惊宴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有一天,在自家网站的热搜榜里看到盛羡。
——是看到盛羡被骂。
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盛羡是苏酒的律师。
我不喜欢苏酒,你也不允许喜欢,你站在她那一边,你就是错的。
大多数人在网上指责现实中毫无瓜葛互不相识的人,只是为了宣泄自己的负面情绪和现实中的不满。
陆惊宴泡在这一行业久了,早就见怪不怪麻木不仁了,可当这种言论全都冲向盛羡的时候,她发现她还是会很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