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相引,阴阳交感,五行和合,故为己用。
庞大汹涌的灵力从四面八方湃入顾绯夭的体内,她顿感身轻体盈,恍如灵魂抽离了沉重笨拙的肉体,柳絮般轻灵,邪魔之气一点点吞噬着她的意志。
这个黑域里拥有绝对不亚于九天灵域的魔力,但不是她所需要的灵力。
邪气入体,与顾绯夭的体质产生了强烈的冲突,一股恶意泛上心头,她呕出了一口黑血。
团子听到声音,摸过去扶住她的手:“殿下,你如何。”
爪子搭在她的腕上,神色一变:“这个地方全是邪魔之气?!”
不应该吖,为什么佛在的地方会有这种污秽?
“我替你把邪气逼出来。”团子一边说一边运用体内灵力替她迫出邪气。
千方剑发出幽幽的低鸣,靠在她的身边。
“没事。”顾绯夭说。
千方剑这才安静了下来。
团子很快把她体内邪气逼了出去,顾绯夭静养了一会儿,恢复了过来。
“玄罂,罂儿,玄罂。”
一个熟悉温柔的声音在呼唤他的名字。
“罂儿,醒一醒。”另一个略显沉静却饱含深情的声音也在叫他。
玄罂从困乏的沉睡中一点点苏醒过来,睁开眼睛,一个苍老柔软和一个方正肃然的面孔映入眼帘。
“爸爸?妈妈?”玄罂的揉了揉眼睛,如同一个未睡足的婴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反射弧微微有点长,揉过才猛然清醒,震惊不已的看着两人:“你们不是..”
死了吗?这三个字他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真的..是你们?”玄罂不敢置信、心酸难以的伸手去抚他们的脸,眼中泪如断珠:“怎么..可能?”
白色的空间,唯有他们脚下的土地像一条没有尽头的平行线,而他们各站在平行线的三条线上。
平行线永不相交,可他伸出手,距离却刚刚好,只能触摸到父母的脸。
在父母面前玄罂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彼时他被同学欺凌,得不到父母安慰的痛楚重新以千万倍的姿态涌到了眼里,化成了无声的痛苦的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五岁丧父丧母,在亲戚的觊觎和旁人的冷眼下,一个人如何到了今天这步,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没有质问他们为什么丢下他,没有问任何关于那场入狱、双亡的事件任何问题。
他更没有问为什么做父母的要儿子每天死一遍,以保灵魂归元、世界平安。
他以为自己的泪在五岁那年早已流干了,可当时间线重新回到五岁那年,他才发现自己多年来空寂无助的心情是多么触目惊心、令人恐慌。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眼睛里充满了希冀。
玄父悲恸的看着他,握住了他伸过来的手,冰冷如铁锈的掌心与他温暖如春水的掌心相合,他凄凉的望着他:“罂儿,对不起。”
世上最悲伤的事情是什么?
是英雄末路、美人迟暮,是得不到、放不下,还是你在我眼前我却不能与并肩?
“为什么,我很想念你们。”玄罂道。
玄父却避而不答:“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惑,你想问什么便问吧,我一定会为你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