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东感觉到她的沉默，心里一阵发紧。“我知道你可能担心我的决定，担心这个投资带来的风险。但我承诺，这笔资金我已经规划好了，绝对不会让它变成负担。”他停顿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更加坚定，“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一事无成的李向东，我能承担得起责任。”
秦淮如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琢磨他话中的每一个字。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语气轻描淡写：“你觉得，你说这些话，我会觉得安心吗？你自己都没有搞清楚自己要做什么，怎么能要求别人相信你呢？”
李向东愣了一下，那一刻，他仿佛被冷水泼了个透心凉。她的话虽然温柔，但每个字却如刀割般刺入他的心底。他低下头，轻轻握紧拳头，心里涌上来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我知道我并不完美，也许你觉得我做得不够好，但你知道吗，淮如，这个决定，我是真的下定了决心。”李向东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某种执着，“我一直想让你看到，我的努力，我的改变，我希望你能够看到，我是真心想和你走下去。”
秦淮如默默地看着他，眼中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更多的是一种平静的淡漠。她放下水杯，慢慢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外面渐渐暗淡的天色。那一刻，李向东的心跳不由得加速，他几乎能感受到她那份冷静背后隐藏的挣扎。
“李向东，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秦淮如转过身，眼中仿佛闪烁着一丝疲惫，“你是不是还没明白，我并不需要你给我承诺，也不需要你证明什么。你改变了自己，这并不意味着我也能改变。”
她的话像是沉重的铁锤砸在李向东的胸口，让他一时有些呼吸困难。原来，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坚持，在她眼中，似乎只是空谈。她的目光冷静而理智，却又透着一股无可抵挡的孤独。
李向东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淮如，你真的不相信我了吗？你不相信我能够改变，我们的未来就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秦淮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隐藏了起来。她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缓缓地走回沙发坐下，双手交叉抱住膝盖，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不相信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未来。”她的声音低沉，仿佛在叙述一个遥远的故事，“你曾经的那些选择，曾经的那些决定，已经深深地烙在我的心里。你想用改变来弥补过去，但你怎么能保证，这次的改变，就能让我觉得你是真心的呢？”
李向东听着她的话，心中一阵阵的痛苦涌上心头。他明白，她的伤痛来自于曾经的背叛和失望，而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似乎无法抚平她心底的创伤。
“淮如，”李向东低声开口，“我并不是想让你忘记过去的事情。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伤痛，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去证明给你看，我可以做到。”
秦淮如没有马上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没有情绪波动。她似乎在深深地思考，又似乎在挣扎。她的眼神中有着太多李向东无法触及的东西，那种沉默的拒绝，让他感到自己站在她面前，始终隔着一道无形的墙。
“你不明白，李向东。”她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你可以改变自己，但这不代表我也会改变。我已经不再相信什么所谓的承诺，也不再相信什么未来。我想要的，只是安稳，简单，能够自己掌控的生活。”
李向东听着她的话，心中隐隐作痛。她的每个字，每个眼神，都像是一把刀，割开了他一直努力想要构建的梦想。她想要的安稳，是他永远也无法给她的，而他想要的未来，显然与她的想法背道而驰。
他站起身，深深看了她一眼，喉咙发紧，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他知道，自己的坚持，或许永远也无法打动她。她心里的坚硬，是他无法触及的。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承受这一切，但他知道，至少他已经尽力了。
“好吧，淮如。我不会再强求你。”李向东低下头，声音沙哑，“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我只能尊重。”
秦淮如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她站起身，走到门口，目送李向东离开。那一刻，李向东几乎能感受到她眼中那股冷静的决绝，仿佛他们的关系，早已走到了尽头。
李向东走出秦淮如的公寓，夜风凉爽地吹拂过脸庞，但那股寒冷却没能让他清醒。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压住，沉甸甸的，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无论他如何努力去理解，去接近，秦淮如依然像一座冰山，坚硬而冷漠，让他无法靠近。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许他真的一开始就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那段关系的脆弱。
他走了很远，几乎是无意识地走着，脚步越来越沉重。突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把他从沉思中拉回现实。屏幕上显示的是贾东旭的名字。
李向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通了电话：“喂，东旭，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贾东旭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向东，事情有些不对劲，你注意到没有？张氏好像不见了。”
“张氏？你是说贾张氏？”李向东的心猛地一跳，语气有些生硬，仿佛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他记得贾张氏，她是东旭的一个老朋友，平日里很少露面，但一直是个神秘且具有影响力的人物。李向东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安，他和张氏的接触并不多，但每次见面，她那种淡然自若的气场，总让人觉得她似乎与这个世界有着某种隔离。
“对，”贾东旭的声音有些压抑，“她已经几天没出现了，我问了几个人，大家都说没见过她。我知道她平时不常出现在大家面前，但这几天的失联，实在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