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薇见到他安然归返,上前关切问道:“见到你平安回来,我便放心了”
沈风呵呵笑了笑,他刚才像是不少领导被传讯了,然后谈话谈话接着被双规了,但这次却是倍有面子,道:“我没事,上次救了唐大小姐一次,这次是唐夫人是感谢我来的”
韩雨薇放心了下来,道:“这官府这人办事皆是怪吓人的,冷不丁就把人请了去,有的人便从此没有回来,像是从人间匿迹了般”她到了今时今日,见到官府还是显得十分害怕,显是想起以前的境遇。
“自古民怕官,但官也有怕民的时候,没有你说的那么恐怖”沈风笑了笑说道,扫了扫酒楼,又问道:“怎么一个客人也没有,难道今天城中有大事”
“不是”韩雨薇此时脸色复杂说道:“沈风,我恐怕不能再呆在酒楼了”
“你干得好好,怎么要走了”沈风大惊道。
韩雨薇低着头不敢直视他,低声说道:“婆婆身体不适,须有个人在她老人家身旁,酒楼如此繁忙,我唯有先辞掉这里的活计,才能得空伺候婆婆”
说着,拿着一些银子,又说道:“我愧对你的恩情,这是当初许给我的银两,里面一文未少,整有三十两”
沈风却是没有接过银两,她突然要辞职一定另有原由,要是因为婆婆的话,之前也就不会来了,逐转而问向虎头道:“虎头,你过来,刚刚是不是事情发生”
虎头望韩雨薇那边看了一眼,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沈风见状,沉声一喝道:“看着我,不是看她,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虎头被沈风沉着脸色一喝,吓了一跳,哆嗦道:“是方才有人在酒楼外面造谣”
“他们说些什么”沈风又问道。
虎头看了韩雨薇一眼,沈风见状,说道:“你别怕她,有什么事尽管说”
虎头顿时壮了胆子说道:“方才陆续有两个说书的来酒楼外面造谣,说薇姐的不是,他们薇姐是——是——”
沈风忍不住催促道:“有话就直说,像个娘们一样”
虎头压低了声音,以他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是不贞之妇”,说完,转向韩雨薇求饶道:“薇姐,你不要怪我,是沈哥要说的”
沈风大约听明白了,这肯定有人故意陷害,可能是眼红酒楼生意的,也有可能是和自己有过节的人,照情况来看,第二个可能性大点,韩雨薇在杭州的事情,这里的人几乎没人知道,这到底是谁呢。
暗自思索了一下,目前最重要的是安稳人心,然后想办法怎么扫除谣言,而这些谣言被韩雨薇的伤害最大,否则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要离开,之前她好不容易脱离杭州那片舆论中心,好不容易在升州重新开始生活,今天却有人造谣她,试问她还怎么能在酒楼呆下去,沈风十分理解她的苦衷。
沈风走到韩雨薇身边,见她脸色有愧色,起声宽慰道:“别自责,生意本就没有一帆风顺,我反而有些庆幸,麻烦来得这么早”
韩雨薇眼眶红红的,低声说道:“都怨我,酒楼好不容易刚有起色,却因为我的事情,给你添了麻烦,我还是离开这里得好,如此一来,便不会因我而让酒楼冷清,这升州,恐怕也不是容身之地”
她的想法十分正常,古代女子最重名节,被人天天指指点点,还如何过得舒坦,任谁都会想离开,沈风沉吟了一下,说道:“你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还有造谣,我也不再拦你”
韩雨薇见他如此坚定,犹豫了半响,才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她走,但沈风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有了麻烦就赶人走,也太不近人情了,虽然她是自己想走。
除此之外,酒楼还面临着资金紧缺的危机,要是一直没有生意,等于座山吃空,昨天把五百两还了,今天再来这么一档事,这里面很大的原因是自己意气用事。
但如果让自己早知道有这个麻烦,还是会选择还银子还了,赚不到钱没事,沈风就冲着那点自尊心去了,而不愿放弃韩雨薇,做什么事都是凭着一股气,一股韧劲。
“来,来,来,走儿过儿驻个脚尖,听我说个故事”
此时,酒楼外面出现一道洪亮的声音,几人转头望去,见一个猴腮嘴尖的青衣长褂男子站在酒楼门口,拍了拍手中的响板,来往路人渐渐朝他围了过来。
虎头见此,朝沈风说道:“沈哥,就是这些说书人来外边造谣,我方才已经赶了两个,可他们一会儿便来那么一下”
沈风点了点,逐步走到那个说书人后面,只听见他说:“话说这个韩氏,原是杭州一秀才之妻,后来她的丈夫突然病逝,这可奇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会突然病死,这丈夫死后,韩氏便成了寡`妇,都说这寡`妇门前是非多,一年之后——嘿,你们猜怎么着,韩氏耐不住寥冷空闺,过不了清贫日子,便舍了节,弃了婆婆,当上了人人羡慕的知府夫人——”
沈风耐着情绪听着,又听了一会儿,说书人说道:“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嘿,它各自飞,它各自飞,这一飞,却飞来了我们升州城,到了这间酒楼老板的枝头上,这韩氏长得真是俏,却实是克夫命,害了前两个丈夫,如今又来攀上酒楼老板”
“要说这水性杨花,不守妇道,韩氏认了第一,没人敢认第二,——几位主儿,小人说得舌燥,可否打赏几个子”
“我赏你一脚!”沈风怒而出脚,把那个说书人踢了个狗吃屎。
“哎哟——”说书人趴在地上,回头怒道:“你,你,你怎可动手伤人,我要到官府告你去”
沈风冷笑道:“你可以含血喷人,我就可以动脚伤人”沈风又走到那个说书人面前,赏了他一个结实的巴掌道:“这才是动手伤人”
说书人捂着发胀的脸颊,怒指道:“你,你简直目无王法,我定要把你告上官府”
沈风拧起他冷笑道:“走,咱们这就上衙门里面去,但不是你告我,是我告你在此出口伤人,玷污女儿家的清白,还影响我的酒楼生意,这些听众都是证人,走!跟我走”
说书人被他吓住,大声囔囔道:“你这是污蔑,我如何玷污女儿家的清白,你红唇一合白齿一碰就说个罪名下来,这韩氏不守妇道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说的都是实里的话”
这***说书人靠嘴皮子过日子,还真是能说会道,沈风转而问道:“我问你,你和她认识吗”